「現在你明白了嗎?這就是為什麼當時我發現你偷畫離開,發誓不論用多久時間也一定要追緝到你的原因,也是即使明知自己心里仍然深愛著你,卻在闊別一年重逢相遇後,依然故意處處刁難你的原因。」他扳過她的身子,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個溫柔的輕吻。
他並不是真的記恨她,只不過是不甘心自己復仇的計劃被她破壞了而已。
听完他那一長串發自真心的傾訴告白,唐筱卻突然掉下了眼淚。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
「嘿,怎麼了?」見到她掉淚,他連忙伸手為她拭去了眼淚,「怎麼好好的忽然哭了呢?」
是他說錯了什麼,惹她傷心難過了嗎?
只見下一秒,她驀地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了他。
「喬以森,呵,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傻瓜,竟然被命運如此捉弄卻不知道,不對……正確來說應該是我傻,竟然沒早些發覺你的計劃,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兜繞了一大圈,我們兩個人要做的事都一樣。」
她又哭又笑地說出這些意思不明的話,那乍悲乍喜的模樣令喬以森見了不禁微微錯愕愣住,下意識地伸手回擁住她,開口反問道︰「要做的事都一樣?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與他一樣對李次通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深刻仇恨,也打著要報復他的念頭?
「我跟阿駱是在大學認識的,他陽光開朗,個性溫柔寬厚,所以我們兩人在認識沒多久後很快地便開始交往了。」待她稍稍平復了激動的情緒,隨他回房梳洗、換衣服後,兩人重新回到二樓的視听起居室,一同窩坐在舒適的長毛地毯上,偎在一塊兒談話。
她偎靠在他懷里,慢慢述說她與阿駱的故事,「畢業後他找到了一份在知名飯店擔任二廚的工作,原本我們說好在工作三、四年後存滿結婚基金便結婚的,可是沒想到,一場車禍意外帶走了他。」
「車禍?」他只知道她有個意外去世的男友,卻不知道對方是車禍過世的。
「是啊,」她微微勾唇苦笑道︰「原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意外事件,但後來我卻發現這場車禍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單純,因為肇事者是李次通的私人司機,再加上之前阿駱曾跟我提過,他在打工酒吧里,曾見過李次通與人進行不法交易,以及其它許許多多說不完的疑點,讓我對阿駱這場意外車禍更加懷疑。」
她深吸了口氣,又接著繼續往下道︰「為了查出阿駱死亡的真相,當我得知李次通在媒體上重金懸賞卡洛斯特.J的『地獄』時,才刻意假造身分到你那兒去應征修復師,就是想從你那兒偷走『地獄』用來接近李次通,好調查出阿駱的死因,但我萬萬沒想到原來你竟與我有一樣的心思,也是想利用卡洛斯特.J的畫作來報復李次通。」
直到如今她才總算弄明白,為什麼她從他那兒盜走的「地獄」那三幅畫,其中一幅會令她有種奇怪的違和感了,原來那些畫全是偽畫,是他精心摹仿並對付李次通的偽畫,更沒想到兜了一大圈,最後才發現原來兩人的目的都一樣。
「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們就不會白白浪費這一年時間,錯過了深愛對方的彼此了。」唐液從他懷里直起身,捧著他的俊臉,歉疚地凝望著他,認真地向他道歉,「那時真的非常抱歉,因為一心只想為阿駱查出真相,所以卑鄙地用愛情利用了你,你不知道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痛,讓我即使過了一年,至今依然深感愧疚懊悔,無法將它放下,也許你不相信,其實這一年來我跟你一樣,每天都在想你,從來就沒有一刻忘過你……」
她對他的那些思念,從來就不比他少。
第9章(2)
「所以這就是你當初下藥迷昏我,非偷走那些畫的原因?」喬以森聞言,忍不住伸手將她緊緊摟入懷中,低頭憐惜地親吻著她的額頭。
他現在終于了解她當時所說,不得已的苦衷是什麼了。
「嗯,只可惜李次通太狡猾,盡避我已經確定害死阿駱的真凶是他,花了一年時間努力接近他,卻依然無法順利找出他的犯罪證據。」她輕輕偎在他的胸膛上,遺憾地嘆息說道。
那怕她藉由修畫已逐漸取得他的信任,卻還是無法查出他為非作歹的犯罪跡證。
「當然,你這傻瓜,如果能這麼簡單便扳倒他,那麼他就不是李次通了。」他輕笑一聲,吻了吻她的發,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那個成功蒙騙眾人,偽裝成熱心公益的慈善企業家,連警方也拿他沒轍的陰險狡詐罪犯,要是真這麼容易讓人逮到把柄,那他也不用花好幾年的時間去做偽畫來設計他了。
「那怎麼辦?」她抬起頭憂心地瞅著他,「我不甘心讓他這種無惡不作的壞蛋逍遙法外。」
這不僅僅是為了他的未婚妻及阿駱,更是為了這世上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其它人。
喬以森听了,只是勾起薄唇,輕吻了下她的紅唇,柔聲安撫她道︰「放心吧,早在我們解開誤會之前,我便已經有布署計劃了,你只要安心地把一切都交給我,並幫我將上回李次通在宴會里預定要買的那幅卡洛斯特.J秘畫給修復好就行。」
其余的,通通交給他來辦。
「你有計劃?是什麼計劃?」瞧他一副胸有成竹,似乎心中已有主意的模樣,唐筱眼一亮,連忙起身追問。
但他卻含笑不答。
「你告訴我嘛,你到底有什麼對付李次通的好計劃?」她拉著他的手,不停搖晃,彷佛非要從他口里問出個答案不可。
他只是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腕猛力一扯,將她斜扯入懷中。
「親愛的,你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刻,我們不應該談論如此破壞心情、煞風景的話嗎?在終于解開那糾纏困擾了我們一年的心結之後,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好好把握此時美好的相處時分好好溫存,畢竟我們已經浪費了一年的大好光陰,不是嗎?」
他一邊俯身啄吻著她的眉眼,一邊緩緩動手輕解著她胸前的襯衫扣子,似乎是不想與她再聊這個話題,只想與她重溫回味昨晚和她的那場狂野甜蜜激情。
「可是……」但她卻依然不肯死心,還想再繼續追問。
「親愛的,你話太多了。」最後,屢屢被打斷親密行動的他不耐煩了,索性以吻徹底封堵她的嘴,摟著她倒向身下那張柔軟的長毛地毯,享受兩人重修于好後,難得甜蜜溫存的時分。
一個月後,在唐筱的努力下,那幅卡洛斯特.J「惡魔的葬禮」偽畫總算修復完成。
這日,喬以森特地撥電話約了李次通到他落腳的總統套房見面,一見面,李次通在保鑣喬舒亞的服侍下月兌了大衣外套,還未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問起「惡魔的葬禮」這幅畫作修復狀況。
「喬少,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代表卡洛斯特.J『惡魔的葬禮』已經修復好了?」他接過管家喬瑟夫遞來的酒,卻一口也未喝地隨手擱到一旁,滿心滿意都在關心那畫現今的情況。
「是的,李董,那幅卡洛斯特.J的秘畫的確修復好了,但我今天除了這事外,還有另外一事想找李董。」喬以森命人奉上了茶點,言談之中隱隱透露出憂思。
「喔?有別的事找我?」向來老奸巨猾的李次通當然察覺到他的異樣情緒,一雙老眼迅速閃過一絲精光,他點燃了雪茄,故作平靜的開口問道︰「不知喬少有什麼事想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