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珊珊來了 第18頁

「為何站起來?」令玄戎抬眼睨著她問。

「我可以自己來……」于珊珊尷尬的道。

是不容抗辯的語氣,雖然他已經把眼神轉開,但她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以後要習慣。」

「啥?」

「習慣我想為你做的任何事。」

他的這句話,讓于珊珊的心差點從胸口蹦出來,她全身的血液在沸騰,心情高低起伏,如浪濤翻轉。

她……這是被告白了嗎?

她……沒會錯意吧?

令玄戎再度抬眼看她,看著看著,剛毅的臉有了笑意,她這嬌憨的模樣真是可愛,他好笑的問道︰「嚇到了?」

「有點……將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她還是不太敢當真,畢竟他是令玄戎,她呢,只是個突然冒出來的小老百姓,加上故事里的戀愛橋段也不是這樣開始的,她當然覺得很意外。

「若我是認真的呢?你接不接受?」

她若接受了,故事走向不就又朝小說里的劇情邁進了嗎?那最後豈不是又是同一種結局?因為太害怕他會因為她而受到傷害,她忍不住月兌口喊了一聲,「不!」

可想而知,那個「不」一喊出口,就有人惱火了。

第6章(1)

因為被于珊珊一口拒絕,令玄戎面子掛不住,只好采取回避策略,他讓自己忙于軍政,原本休假的官兵,都被召回校場操練,因為多日未操練,又在家中吃吃喝喝,有不少官兵的腰圍都多長出了一、兩寸的肉。

「這是什麼?日子過得太舒適了,去跑五十圈。」令玄戎手執竹棍,打了下腰圍多出兩寸肉的先鋒的肚皮,下達第一道命令。

令玄戎抱持的想法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戰場是殘酷的,如果打不果,至少要能逃命,太胖容易跑不動,跑不動很容易沒命,因此,他對部屬的首要要求,不是要多會殺敵,而是要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連著幾日,令玄戎都是早出晚歸,每天天未亮就到校場,直到入夜才回到鎮國將軍府,目的就是要避開于珊珊。

不過他還是有派人暗中保護她,能夠清楚掌握她的一舉一動。

于珊珊自然也感受到令玄戎刻意在避著她,可她又不能直接告訴他她之所以拒絕是為他著想,有口難言,令她好郁悶。

「于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于珊珊從沉思中拉回到現實,她一抬頭看見來人,整個人當場愣住。

呂允庸!他來農舍做什麼?

于珊珊防備的瞪著他,他靠近一步,她便後退兩步,一直與他保持一段安全距離。

「原來這里就是最近名聲很盛的農舍。」呂允庸四處打量,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她看了渾身不舒服,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呂允庸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人基本上沒有良心可言,是個危險人物,不可能特地來關心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不知二皇子大駕光臨有何貴事?」

「我來看看一群人聚集在此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勾當。」呂允庸突然冷笑,遣詞用字也變得不客氣。

那笑依然令人毛骨悚然,那話語也同樣令人不舒服,但于珊珊很清楚這種小人得罪不得,她小心翼翼地應對,「就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一起討生活,這里簡陋粗鄙,到處都是泥濘灰塵,恐會污穢了二皇子華貴的衣物。」

「于珊珊,你這麼怕我來這里,是不是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存心要栽贓,故意扭曲她設立農舍的用意。

說啥呢?她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呃,除了對令玄戎有不少事不能明說外。況且,農舍能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皇子言重了,民女真的只是擔憂這里的灰塵泥濘弄髒了尊貴的您。」

要不是因為太喜歡令玄戎了,非要救他不可,于珊珊打死都不想待在這個世界,動不動就要欠身道歉,活像貪生怕死的小螻蟺,她真心不喜歡這種拘束的人生啊。

此刻,她有種想法,要是能把令玄戎帶離這個世界就好了,但她哪可能有那種通天的本領,只能空想、妄想、隨便想想。

「于珊珊,你不知道神威國有一條律法嗎?不得私下結黨營私,你私自在這里蓋了這麼大一間農舍,還聚集了一干閑雜人等,到底是何居心!」

天哪!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不就只是想讓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有口飯吃,大家靠自己的勞力種田、縫和做些點心販賣,這哪稱得上結黨營私啊!

「二皇子,事情並非您想的那樣,民女只是……」

「有什麼話,到衛武營再說吧。」呂允庸完全不給她機會解釋。

「衛武營……」神威國中最善于用刑責逼人認罪的機關,行事作風都走偏激路線,活人去了會變成兩種人,一種直接掛掉變死人,一種半死不活,下場都很淒慘,而且衛武營督使李霸,表面上是皇帝的人,實際上卻是呂允庸的人,當然這固秘密只有她知道。

她很想說不要去,但根本沒有讓她選擇的余地,她還沒來得及逃,兩名隨足就上前把她架住。

「帶走。」

呂允庸一聲令下,她便這麼被架出農舍了。

來到這個世界,體驗當個古人,看盡了古代風情,體會到古人的不自由,連牢籠都進了,穿越這樣玩,也真的玩太大了。

嚴刑逼供還沒有,卻得先和老鼠蟲子為伍,沒有床,只能席地為榻,以稻草為棉被,都秋末了,冷風還不斷從高處的窗子吹進來,就算沒有嚴刑逼供,也教人吃不消。

被關進牢里後就乏人問津,于珊珊很想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偏偏事情牽扯到她,就沒辦法預估,有了幾次的經驗後,她歸納出一個結論一一她不是這故事里的人,她會遇到什麼事情根本無法事先得知。

隨著時間流逝,她開始出現一些悲觀的想法,擔心自己到死都沒人知道。

她不是沒想過要逃出去,也試著在腦海中模擬那種用布條扭斷鐵窗的點子是否可行,但事實上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那窗子她用跳的都構不著邊。

她也想過要裝病來博取獄卒的同情,希望他們可以大發慈悲替她請大夫,然後再趁機偷溜出去,可是看他們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她就知道這個方法太蠢。

當然,她也想過令玄戎會不會來救她,可是一想到他最近的態度,她馬上就打消了希望。

但她不會怪他,因為是她先潑他一頭冷水的。

想歸想,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垂頭喪氣的繼續待在這又髒又惡心的監牢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呂允庸再度出現,他臉上掛著的依然是于珊珊稍早見到的那種詭譎又邪惡的笑容。

那本書里,每次只要他在算計著什麼,總會出現這樣的笑容,她決定不問’不看,徹底無視他。

「想通了沒?」

她閉目養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覺得你不回答,事情就能夠解決嗎?結黨營私,你又是令玄戎的妾室,你覺得令玄戎能全身而退嗎?」

一提到令玄戎,她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她睜開眼,抬起頭,傲氣地瞪著他,「你想做什麼?」

她的身分是挺尷尬的,雖然外頭的人都認為她是令玄戎的妾室,在鎮國將軍府里,大家稱她于姑娘,地位卻尊貴到生活起居都有人伺候,令玄戎也從不多做解釋,她猜想他是另有考量,便沒有糾正大家的認知,再說了,令玄戎和呂允庸算是死對頭,除非令玄戎自己開口解釋,她也不會對呂允庸多說些什麼。

呂允庸笑著從郭順手上接過一張寫著字的紙張,從監牢的欄桿之間遞到于珊珊面前,「在這張供紙上簽名畫押,承認你和令玄戎結黨營私且與異族結盟,我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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