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气氛变得凝固,倩熙整理好衣衫依靠在床头,而殷鹰帝则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站在床边,默不吭声。
“下次,你要是再敢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袭我,我就阉了你,你这个下流的男人!!!”倩熙狠辣的言语落下,殷鹰帝真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明明看她衣服敞开了,好心帮她系上,却不料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不止白挨个耳光,还被她视为下流的‘咸猪手‘,自己是不是一大早没做好梦啊??
况且,什么样的女人自己没见过?一个个都主动送上门来自己都不一定要,又何苦去偷袭她呢??
有理说不清,殷鹰帝放下了捂住脸颊的手,憋气的跑进了洗手间内。
不一会的功夫,他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这时依靠在床头的倩熙就像没事人一样的,再度睡起了回笼觉。
狠狠撇了她一眼,殷鹰帝换了身运动服慢跑出了殷家别墅内……
“小伙子,晨跑啊?”刚跑出殷家几十米远,后面就跑来了一位七旬老人和他主动打起了招呼。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恩。”
这老大爷回头望了眼瘾家别墅,无奈摇了摇头:“我在殷家的势力范围,已经跑了二十几年了,从他们家建立初期,我就没在早上遇见过他们家的人。”
连连哀叹,老大爷的神情好似有些失望:“唉,真是家大业大,却不曾好好利用这块地啊。”听这老大爷的话意,根本没察觉身旁的小伙子就是这殷家的子嗣。
老大爷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小伙子,一天之际在于晨,像你这个年纪懂得利用早晨锻炼身体以后势必会成大器。”说完,那老大爷满意的一笑,便加快脚步跑在了前面。
望着逐渐离开的陌路人,殷鹰帝忽然停止脚步,细细回味那老大爷的话……
呵呵,这是他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能成大器。
淡淡一笑,回首望了望殷家,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快二十六年的时间。隐约记得原本家里的面积并非如此的宽广,可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家里布局阔绰了,与此同时……家中人与人的感情也变得少之又少……
过去的时候,父母虽然对自己毫无感情可言,但他们之间也算相亲相爱,在看看现在?
母亲终日闷在祠堂,父亲只顾打理生意……“唉。”无奈一叹,殷鹰帝收回略带着幽怨的目光再度慢跑了起来。
不知不觉,太阳逐渐升起,一抹最耀眼的晨光沐浴着他的身体,暖暖的、很舒适。
已忘记多久没见过早晨第一缕光束了;已忘记自己从何时起没正常点去过公司了,但现在……
抬起手遮挡着太阳的强光:“看来今天应该可以按时去上班了吧?”转过身,他那悠长的背影逐渐蔓延。
无法解释今天为什么会出来跑步,只记得昨日和倩熙的对话还依稀可闻……
‘喂,你以前每天都有跑步的习惯吗?’
‘当然不可能了,石修一人怎么会叫我活的那么逍遥。’
‘那你拉我出来跑什么?’
‘为了虐你啊!’
“呵呵……”无奈的一笑,他用力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今天也给倩熙拉出来一起跑了,这样,这个早晨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这句不经意间溜出的意味深长的话语代表了什么,或许殷鹰帝自己都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早晨相比昨天的早晨过的很漫长、很乏味……
回到别墅内,家中很早起床的女佣见到自家少爷打外面回来,先是一愣,在看看他的装束……“少爷。”女佣们霎显紧张的神情,还以为世界末日了呢,自家少爷竟然会主动早起去跑步?
“恩。”他点了点头,回到卧室,望了望依旧熟睡的倩熙,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黑色西装。
褪掉身上的运动服,当他刚要脱去自己的四角裤时,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她起来要是看我换衣服,会不会认为我在耍流氓呢?”暗自叨咕完,他拿着衣服赶忙跑去了洗手间。
冲洗一番后,殷鹰帝换上整洁的西装,走出客厅,面对着大镜子熟练的打着领结。
就在这时,倩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朦胧的睡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整理衣装的殷鹰帝:“呃?”快速抄起手旁的闹钟,才早上7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那不可思议的目光再度看向了不远处的殷鹰帝:“哦——”一声轻叹,她一头又载倒在床上轻声呢喃着:“我一定是在做梦。”
“唉。”殷鹰帝轻叹口气,无奈摇了摇头:“你在不起的话,父亲就要起了。”
听完这句话,倩熙一个猛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做梦。
天呐……殷鹰帝竟然在早上7点就主动起床了??惊愕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要出去?”
“恩,去公司。”
“呃……”倒抽一口凉气,她快速看着窗外的天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殷鹰帝现在就好比古代的皇帝,长期不去早朝,这主动提出早朝当然会惹来‘后宫’的‘宫女’以及‘嫔妃’的错愕之情咯。
翻身走下床,倩熙双手抱在胸前,缓步走到了他面前,冷冷的凝视着他。
殷鹰帝不知是这几天真被她虐到了,还是怎么地,见她这样站自己面前,额角不禁流下了几滴冷汗。
“你……”倩熙刚要伸出手,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噗”的一声,她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你的领带歪了。”无奈摇了摇头,缓缓走到他面前,伸手细心的为他打理着领带。
霎时,卧室内的气氛变得凝固,殷鹰帝僵直的身体仿佛被点了穴道般一动不动。
望着眼前这在给自己细心打着领带的女人,他那颗从未感受过温暖的心,在这一刻融化了……
尽管,他与上百个女人有过床第之欢;尽管,不计其数的女人说爱他。但很可惜,从未有过一个女人为他做过一顿早餐,为他打过一次领带。
当然,除了他的好友苏乐乐,可他并未把苏乐乐归属于自己的女人行列之中。
呵,或许倩熙也不算他真正的女人吧……
“好了。”淡淡一笑,她不经意间抬起头,见殷鹰帝正泛着痴醉的眸子望着自己,她眉头一皱,冷冷的问道:“干嘛露出这种表情?”
“……”一瞬间,殷鹰帝好似回过了神,单手插入口袋,尴尬的一笑:“呃,呵呵……”
倩熙疑惑的撇了他一眼,无意之中看到他有些红肿的侧脸,好奇的指了指:“你的脸怎么肿了?”
她不提,殷鹰帝险些忘记这个茬了,莫名其妙的被她打了一巴掌,她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打的!”
他希望倩熙能趁着清醒的时候赶紧发现自己的错误,可谁知……
“呃……”她稍稍愣了一下,怒火瞬间覆盖在了脸上:“哼,我想起来了,你半夜的时候‘偷袭’我了是吧!”这愤恨的话语落下,她蛮不讲理的打乱了刚给殷鹰帝系好的领带。
“喂??”殷鹰帝算是彻底傻眼了,这不求她道歉,她反而还把刚系好的领带又给拆开了??“你干什么你?”
“这个领带是我系好的,所以……”单手用力抽出他脖子上的领带,倩熙一把扔到了床上:“我随时随地也可以拆开!哼!”双手抱在胸前,她怒了怒鼻子,带有一抹霸道的气势走入了卫生间内……
“呵……呵呵……”殷鹰帝现在不止无奈,简直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霸道,蛮不讲理啊???
望着镜中凌乱的衬衫,在看看床上放置的领带……
“噗。”殷鹰帝表情一转,突然笑出了声。
说实话,经历那么多女人,除了银面女深深记挂在他心中以外,第二个也大概是自己毫无感情的妻子倩熙了。
她们不像其他女人只懂得阿谀奉承自己,也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虚伪,为了钱牺牲可以出卖一切。
比起其他女人的‘鹰帝哥,我好爱你。’‘鹰帝哥,我好崇拜你。’他更加喜欢银面女和倩熙口中的‘殷鹰帝,你真的很讨厌!’
糖固然很甜,但他不至于迂腐到不知自己是什么东西,明明玩完了一个女人又一个,还有许多女人不知死活的飞蛾扑火,夸奖他。很显然,她们就是活该被他玩弄,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相反,银面女和倩熙虽然给他吃了不少鳖,在这其中他也慢慢感受到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找到正路的感觉很不错,比误入歧途还被人阿谀奉承来的舒服多了。
拿起床上的领带,他面带笑容的往脖子上系着,刚系到一半,他双眸一闪,抽下领带便站在了卫生间门口,等待着倩熙出现。
不一会的功夫,倩熙‘打扮’完毕,走出卫生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门口的殷鹰帝,她眉头一皱,凶巴巴的问道:“干什么?”
“嗯……”殷鹰帝露出了一抹虔诚的笑容,双手呈出领带:“来,帮个忙吧,我弄不好,你帮我弄一下,怎么样?”
试想,一向都对她大吼大叫又时刻带着命令语气说话的殷鹰帝突然变成了这幅摸样,她怎能不怀疑?
倩熙站在原地犹豫片刻,眼睛滴流一转,面带虚伪的笑容接过领带:“好啊……”她轻柔的说完,拿起殷鹰帝手中的领带,小心翼翼的绕道了他脖子上。
忽地,她双眸一闪,手中的领带迅速成了一个交叉状,‘唰’的一瞬间,直抵殷鹰帝的喉结:“说!你又有什么阴谋了!!!!”
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像是想勒死殷鹰帝,在看他那白皙的脸啊,只是片刻功夫都变成青色的了。
一大早,他就是想感受下妻子为自己打领带的温馨感,却不料被她误会成自己图谋不轨,要是就这么被勒死了,那也太划不来了。
“我……”他费力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一根根的青筋暴露额角。
倩熙一瞬间醒过味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有些过分了,赶忙松开了手,掩饰着自己的愧疚:“现在能说了吧?”
“咳……咳……”殷鹰帝费力的倒着粗气,冷冽的目光瞪了一眼,双手快速抱在她的腰间,愣着是将她从走道一路抱到了床上。
“喂!喂!!”倩熙惊慌失措的不断挣扎。
‘扑通’一声,殷鹰帝将她扔到了床上,随之他快速跳到床边,劈腿轻轻坐在了她的小腹上:“你这个臭女人,下手也太狠毒了吧?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呸!别叫的那么亲,咱来没一点关系。”都肉在砧板上了,她还只顾着嘴硬呢,那殷鹰帝哪能不好好惩治她一下?
气鼓鼓的抄起手旁的领带,他三下五除二的绑住了倩熙的双手。
这一瞧,双手被束缚住了,她眉头紧拧,不断的用力挣扎:“喂!你快给我解开,快点!!”
殷鹰帝这回可得意了,邪魅的一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以戏谑的口吻说道:“叫我老公,我就放开你。”
或许,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并没有细细考量;也或者,他只是无心之失说出了这句话。
但当他脱口而出这一要挟话语之后,整间卧室内的气氛霎时凝结住了……
倩熙挣扎的动作逐渐停止,他那邪魅的笑容也在消失。
自己是怎么了?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吗??殷鹰帝在心中不断的责骂着自己,不惑的目光凝望着眼前‘丑陋’的倩熙……
她美丽的一面早已消失在殷鹰帝脑海,如今在他眼前的、他只记得的,只是这张丑陋的面貌。
不知为何,她这幅样子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丑,相反,自己倒觉得顺眼多了,这是为什么呢?
一点点松开禁锢她的手,殷鹰帝细心解下了绑在她手上的领地,转过身,不自然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呵呵,我刚刚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说完,他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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