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小娘子 第42頁

「那你還退婚?」想到這件事她仍有些堵心,雖然那時的她並不在意兩人的女圭女圭親,可是心里還是不舒坦,她覺得要提退婚也應該是她提,由男方提起好像她這人不好,何況他的家境還不如她。

他呵呵一笑,把她想抽出的手握得更緊。「因為我傻。」

「狡辯。」她一啐。

「所以傻人有傻福,兜了一圈我們還是在一起。」天定良緣是切不斷的,他倆的緣分早已注定。

「哼!誰和你在一起了,自作多情。」她還在惱他傷沒好就私自下床,縫好的傷口又泌出血絲。

因為縫得很密,因此傷口並未裂開,可是肌肉的用力又把縫合的傷處撐開了些,不仔細看還真像傷口又開了口。

蘇明月氣衛海天不珍惜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命,目前他最重要的事是休養,其他事不用放在心上,忍一時之氣,日後總有機會討回來。

「是誰自稱將軍夫人,把公主氣得都哭著跑掉了。」他取笑,卻也心疼她受的委屈,似乎她總是受他的牽連。

「你要舍不得我欺負你的金枝玉葉,下回我避得遠遠的,不壞你們的好事。」她反擊。

他一听,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別呀!我的好月牙兒,我的將軍夫人舍你其誰,公主要哭就哭吧,她方才哭得其丑無比,我嚇到了,你要保護我,絕不能讓丑女靠我太近。」

噗哧!「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

能入宮的妃嬪能丑到哪里,美人生的孩子就算不美也不會丑到鬼見愁,如意公主眉長眼細,是個鳳眼美人。

「在你面前要臉做什麼,人太老實娶不到老婆。」他輕輕一拉,將她扯入懷中,俯身一吻。

「等等,小心你的傷……」

唔、唔、唔……須臾,喘息聲響起,令人臉紅。

「品嘗不到瓊漿玉液,我肯定會爆體而亡……」他想要她,想到全身都發熱,只有她能平息。

「胡說什麼?」蘇明月氣惱的往他肩上一拍。

「啊!」衛海天慘叫出聲。

「你……呃!我忘了你肩頭有傷……」看他少了血色的臉又白了三分,蘇明月眼眶不禁一紅。

「別哭呀,月牙兒,不、不怎麼痛,你看你的針線活做得多好,手重些也沒事。」原本是想哄她,沒想到他一提到「針線活」,她淚如雨下,把他嚇得差點魂快飛了。

「我……我的手是用來刺繡,不是縫傷口的,看你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面白如紙,胸口的起伏弱得我以為你沒喘氣,那時我多怕……」她一直忍著不敢哭,直到現在。

「好,沒事了,我命大,閻王不收,以後不會再有了,這次是我大意了」他看到燕嵐十八騎,以為只來了十八個,哪知狡猾成性的成王把阿拉漢身邊的兩個壯漢也派出來,赤勒和狼牙的實力不弱,是薩滿國的前鋒。

「那你不打仗了?」

「呃、這……」被淚水洗過的雙瞳明淨美麗的望著他,他卻說不出她想听的話。

身為武將哪有不打仗的道理,哪里有亂就往哪里去,身受皇恩義無反顧,他保護的不只是黎民百姓,還有月牙兒,以及他們的家園和將來的孩子。

看見他的遲疑,她苦澀一笑,隨即又釋懷。「不為難你了,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我等你回來。」

聞言,衛海天動容,輕輕將下顎往她頭頂一放。「你真好,好得令我汗顏。」

她輕言細語。「我只想你無後顧之憂,每回出去記得回來,不論多久我都願意等,你以自己的安危為上。」

「月牙兒……」他大手捂住她雙眼,不讓她看見男兒眼中也有淚,他是她的支柱,不是多愁善感的愛哭包。

「對了,你的傷會好得這麼快要感謝一個人。」有恩當圖報,不能視為理所當然。

「誰?」他漫不經心,只想看著她。

「太子。」

他一頓。「太子?」

「他送了一根千年的血參,一碗血參湯下肚,你的面色立即好了許多,微弱的脈搏變強。」沒有血參不過是好得慢一點,不過心意無價,人家肯拿出來表示重視這個人。

衛海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其實皇上讓我做的這件事也是為了太子鋪路,讓太子的上位更順遂。」

少了成王這隱患,太子日後的皇位更穩固,他不用一面應付繁重的國事,一面提防成王的逆反之心。

「他想讓太子念著你的好?」果然是帝王心術,走一步看三步,連往後的十步都做好安排。

「這是其一,另外想讓我歸于太子黨,以我的兵權輔佐新帝,朝堂的官員若是太羅嗦,新帝指誰我就打誰。」他是一把很好用的刀,忠心,而且沒的心思。

「啊,皇上真會算計。」把人當棋子,那麼長遠的事也預設周詳。

「皇上不算計就不是皇上,他連最親近的人也算計在內。」太後、妃嬪、皇子皇女,他連自己都不相信。

「嗯,挺可憐的。」都說孤家寡人,皇上沒有朋友,爹娘兄弟姊妹,乃至于妻子、孩子都得防備。

衛海天一听心愛女子對其他男人的同情,他立即不滿的摟住她不放。「我才可憐,你看我傷得這麼重,連床都下不了,你要多疼疼我,給我點甜頭吃,譬如……」

他一手伸向她胸口,打算先做新郎。

「再動就廢了,你想多躺幾天?」她輕啐地揮開祿山之爪。

「不動也會廢,我不近二十余年……」他從未嘗過女人味,都餓了。

面上一紅的蘇明月有些松動。「再忍忍,等你好了就成親,反正遲早都是你的人,跑不…」

「月牙兒……」他動心也動……唉,不能說的地方。

「頭兒。」

衛海天正想將人撲倒,上下其手,臥房外傳來小四的聲音。

「有事?」冷音一沉。

「頭兒,你娘和弟弟非要闖進來,不讓你娘進來便宣稱手中有包毒藥,你不見她,她就死在門外。」真是難纏的老太太,他家頭兒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攤上個愛做妖的娘。

「他們還在鬧?」真是不死心。

「是呀!」鬧得可凶了,從沒見過這麼鬧騰的老婦人,跟仇人沒兩樣。

「讓他們進來。」這事早晚要解決。

「頭兒,你確定?」小四怕他反悔。

「沒事,她總不能殺了我。」他自我解嘲。

「頭兒……」為什麼他覺得很難過?

「小四,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們。」以及他的月牙兒。衛海天情意深濃地望著他這輩子最深愛的人,他別無所求了。

這話讓小四精神一振,人也輕松起來。「是。」

宏亮的聲音一起,听得人心情愉快。

一會兒,老了許多的張翠花像下了蛋的母雞,神氣活現的走了進來,她臉上沒有一絲悔意,更無愧色,有的是趾高氣揚、眉飛色舞,認為她贏了只剩半條命的長子。

而在她身後是仰著下巴,用鼻孔睨人的衛海風,他那眼神充滿鄙視,覺得這些年將軍府的大小事都由他出面解決,大哥鮮少在府中,對將軍府的貢獻不大,所以自個兒識相點,別想和他爭。

「老大,我有話跟你說……」

「不可能。」

面一滯,張翠花又開口。「我還沒說完,你怎麼……」知道她要說什麼?

「還是那句老話,不可能。」寵子如殺子,他不會縱容他們一再得寸進尺,他的耐性已經告罄。

「你至少讓我把話說完,你……」同前幾次一樣,她一提到重點,大兒子便不客氣地出言打斷。

「御賜的將軍府不可能給衛海風,他沒資格得到,所以你不用一直問我,就算我出事,內務府那邊也不會變更魚鱗冊。」他們到底得有多蠢,想把將軍府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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