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伏龍 第14頁

宇文常俯瞰著宇文煬,淡淡問著,「剛剛眾卿家說的,你可有什麼意見?」

宇文煬雖說有些走神,但是腦子里可沒放空過,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人不在朝堂之上,但是一些事情可沒就這樣放開手,他對局勢仍了若指掌。

他直直的回望龍椅上的宇文常,胸有成竹、一字一句沉穩的回答。

「國之根本,以民生為主,然不管是哪一件事,都必須動用銀錢,而如今國庫空虛,才是最大的問題。」

這個回答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也不算是什麼驚艷的回答,就在宇文常也有點失望的時候,宇文煬卻跟著放下一句炮彈。

「故兒臣認為,該清查國庫內帳,整頓各倉各庫,遇貪贓枉法者,反補國庫之缺,更該嚴加懲處。」

一語出,眾人皆驚。

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個瘋子,認為他傷的不是腿而是腦子了。

因為他這個主意擺明了就是要和所有朝臣作對,擺明了要行酷吏手段來逼殺官員以填充國庫。

所有人都不敢和他的眼神相對,全都在腦海里浮出了一個想法——

失去儲君之位的大皇子瘋了!

「瘋不瘋自是那些手不干淨的人的想法,但若是想要讓殿下您一次就爭回在皇

上面前的位置,這般行險之法卻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一臉冷肅的方先生在宇文煬下朝後,就下了如此的評論。

宇文煬也冷著一張臉,想起那些驚恐的官員,忍不住冷笑,「先生不用多加解釋,自我和先生商量過並決定了這樣做後,我心中就沒有後悔。

「既然那些人不願讓我好好的上位,那我也不必顧慮著那些人的臉面,況且經過了這些事,我到現在才終于明白了,要坐穩這個位置,甚至是以後……靠的不是那些立場左右搖擺的小人,而是父皇的意思和軍錢權三樣。」

無疑的,目前最能夠抓中父皇心思的,自然就是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了。

這事情會得罪人,那些兄弟或那些個幾品大員也沒人敢站出來,而他石破天驚的說了那樣的話,這差事自然也會落在他的身上。

不說別的,光這樣在父皇的心里就已經先落了一個好印象在,這也是他要的。方先生撫須微笑,對于經過禍事後終于成長許多的宇文煬頗為滿意,「既然殿下明白,我也不多說了,我這就下去和其他人把可行的方案給寫出來,再給殿下過目。」

宇文煬點點頭,看著方先生出了書房,然後轉頭看向一邊站得直直的,眼神卻一片茫然的包小嵐,他緊繃了一早上的神經突然放松了一般。

「就這樣站著也能夠出神?真不知道你這規矩是怎麼學的。」宇文煬忍不住調侃著,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自從昨兒個出了那事,今日他除了上朝不帶著她外,一回到景陽宮就要求她跟在他身邊辦事,就連那些提膳打水會離開他視線的事也不讓她去做了。

被調侃的包小嵐嘟了嘟嘴,還有些懵的應道︰「不是,就是一早沒做點正經活計,感覺整個人都還沒回過神來呢!主子爺……奴婢只是二等宮女,站在這也不會磨墨也不會拿書,還不如讓奴婢去外頭挑水劈柴的,都比在這里……」

「嗯?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宇文煬冷著聲音問。

包小嵐抖了抖,偷偷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忖著,主子爺怎麼突然就變了臉,難道她主動想做點活還錯了不成?

她討好的朝他笑了笑,然後往後縮了縮身子,「主子爺,奴婢這不是閑不下來嗎?就想找點事情做。」

宇文煬看著她明明身子比別人圓,現下卻一縮一縮的,看起來像是兔子一樣的可愛。

他忍不住動手捏了捏她的臉,「你現在就陪在我身邊,不也算是一種差事?」

手感很好,宇文煬只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個動作上了癮,不禁又捏了一把。

包小嵐被捏得淚眼汪汪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主子爺,很疼的!」

「疼就對了。」宇文煬又拍了拍她的頭,然後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外頭的小太監還有朝夕幾個宮女看到這一幕,紛紛低下頭,當成沒見到的樣子。

宇文煬敢這麼做也不怕別人看,拉著她的手,施施然的就往外頭的園子里走。這時候還不到正午,日頭雖然熱,還不至于灼人,他走的也是有一排樹蔭的地方,雖說地上還是有著淺淺一層的落葉,但是上頭已修剪整齊的枝丫卻看起來精神許多。

包小嵐一開始還沒覺得有哪里古怪,直到回過神見到自己的手正被主子牽著,「主主主……主子,這我的手……」

不用別人說她都知道這樣是不行的,不管怎麼說,她總歸是個女孩呢,怎麼能夠隨便讓個男人拉自己的手!

「你的手念麼了?」宇文煬一把扯過她,讓她跌跌撞撞的撞進自己懷里,牽著的手則是拉近至她的眼前。

包小嵐瞬間屏住了呼吸,結結巴巴的說著,「這不對啊!主子,我女乃女乃說了,姑娘的手只有未來的夫婿才能模的!」

一時緊張下,包小嵐也想不出別的,只得把女乃女乃說的話又搬出來用了。

「老人說的話的確不錯。」宇文煬表示贊同,手卻沒有放開。

包小嵐愣了,怎麼主子一邊說對,一邊卻沒有放開她啊?

她不是第一次這麼靠近這個男人,但這是第一次她的臉不爭氣的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看過他沐浴的樣子,甚至幫他穿過衣裳,怎麼現在兩個人不過站得近了些,自己的臉卻這樣火辣辣的?

尤其是他身上淡淡的薰香沁入鼻間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像是太熱了要中暑似的。

他見著她羞紅臉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宇文煬向來不是個會吃窩邊草的人,活到他這個年紀,身為一個皇子,若說還沒有過床事的經驗那是假的,但是他向來不愛身邊留太多人,所以除了一開始父皇賞賜的人外,他並沒有再另外收人。

只是那幾個在他剛受傷的時候,早因為惹得他不喜就讓人打發出宮了,所以他現在等于身邊是一個屋里人也沒有的。

不可否認,對于包小嵐他一開始並沒有那個心思,就算是之前踫巧因著她的話解開了心結,也只是覺得這小丫頭頗有趣而已。

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起了這樣的心思,或許是看著她總是憨憨的笑著,當初不管他怎麼欺負也從未沮喪,甚至之後仍貼心的在他身邊服侍,不管任何大小活計都做得認真貼心?

他想這或許是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但是讓他再也無法忽略的卻是那日她跪在那里,用油布把布給遮得嚴實,自己卻抱著布匹淋成了落湯雞,而見到了他,明明該是要委屈哭泣的,卻還是笑容以對。

他的心第一次明白的告訴他,他就是要這個女人,要這個看起來圓潤又稚氣的小泵娘。

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想要緊緊的把一個人佔有的情緒。

包小嵐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愣愣的看著他,「主子爺,我不明白……」

宇文煬低下頭,看著她圓圓的臉蛋上嬌女敕的紅唇微張,他又靠得更近一些,直到嘴唇輕觸在她軟女敕的唇瓣上。

那上頭還有她早上剛吃的紅豆卷子的味道,甜甜的豆味,還帶著一絲蜜的清甜。

包小嵐瞪大了眼,心髒像是擂鼓般狂跳,一手還牽在他的手中,另外一手僵硬的不知道該往哪放,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間沖到臉上,讓她整張臉紅通通的,所有的感知似乎也都集中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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