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本來要跟你說我並非斷袖,想跟你做有名有實的夫妻,你倒好,直接對我下藥,就把我給辦了。」他說著,硬轉動她的臉,強迫她注視著自己,就見她臉上的紅暈一路染到肩頭,甚至水下……他趕緊抬高自己的目光。
「你……不要用那種字眼。」好像她是個辣手摧花的登徒子。
「你說,這事要是讓人知道,我還要不要臉?」他嘴里逗著,雙眼卻近乎貪婪的瞅著她的肩頭,掏起水從她細女敕的頸項淌落。
阮歲年打了個顫,怯生生地道︰「你不說,誰會知道。而且……如果你真的不是斷袖,你早該告訴我,或者早點圓房。」至少她不用滿腦子胡思亂想,還強迫自己定要做個大度賢妻。
「嗯,我不知道你這麼想跟我圓房,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我沒有想跟你圓房!」她羞惱喊著,聲音卻小如蚊鳴,半點氣勢皆無。
「那又為何對我下藥?」他微眯起眼,笑得很壞,見她羞惱得快掉淚,才在她唇上琢了下,暫時放過她。
他環抱著她,享受這片刻靜謐背後的幸福,唇角不自覺地微勾。
不管她是出自什麼原因想與他圓房,對他而言都向前邁出了一大步,他想,他會等到她愛他的那一天。
「丫頭,趕緊愛我,要是太晚愛上我,說不準我就無法陪你到老了。」他貼在她耳畔低喃著。
她是他讓人生重來的籌碼之一,如果她無法愛他,從他重生開始計算的一年內,他便會死去。
一開始他並沒有那麼貪心,他要的是她的安好,偏偏他可以計算他人,卻無法計算自己的心可以變得多貪婪。
現在的他,想要與她到老。
「胡說什麼。」她羞到無法回應,只能嬌嗔。
「我說的都是真的,丫頭,這一輩子,你陪我到老,好嗎?」他不想再像上一世郁郁寡歡而死。
她嬌瞋著他,心底很羞,但還是咬著唇輕輕地點著頭。
夏燁喜出望外,吻上她的唇,那柔軟的滋味教他一再上癮,難以戒除。
她沒有抗拒,甚至也喜歡他的親吻,但是當他的手開始覆上她的胸時,她驚慌張眼,就怕他又惡虎撲羊。
夏燁被她的眼神給逗笑了,親了親她的額頭,「下次不用藥,你就不怕了。」他笑說著。
她羞惱垂著臉,心想這件事很可能讓他說上一輩子,也許等到有天兒女成群了,他也會不正經地對著孩子們說。
盡管很羞人,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就大人大量地不跟他計較了。
第十二章 朋友的惡意報復(2)
出了淨房,他不容她拒絕地替她上藥,還替她穿上衣裳,喂她吃飯,全都不假他人之手。
「我可以自己來。」她臉紅似火地道。
這個人……遠比她想像的還要惡劣,他竟然不顧她的意願就幫她上藥穿衣,光天化日之下,他怎能如此?
「乖,我來。」他不由分說地將菜夾到她嘴邊,硬是逼她張口。「是我害你下不了床,自然該由我服侍你,況且……這也算是報答你昨晚的好生詞候。」
阮歲年羞得快掉淚,氣惱他那張嘴那般愛酸人。
可她還能如何?他臉上帶笑,態度卻強硬得很,她要是不順著他,誰知道一會還要怎麼折騰。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頓飯,他差人收拾再送上一壺茶,就直接坐在床畔。
「你不用上朝嗎?」她這才發現不對勁,天色都大亮了,他竟然還在家里。
「我告假三天。」
「為什麼?難道是朝中出了什麼事?」
他涼涼看她一眼。「非得要朝中出事,我才能待在家?」
「不然?」
夏燁笑眯著眼俯近她。「自然是為了要照顧你,誰讓我把你給傷了呢?所以你要記住,千萬別再對我用藥。」
「……你到底要說幾次?」她羞惱吼著,以為氣勢磅礡,其實就跟貓兒喵叫沒兩樣,畢竟實在是無法理直氣壯反駁的事。
「嗯,次數難以估算,橫豎就是一輩子。」
阮歲年干脆拉過被子蒙頭,當個縮頭烏龜。
夏燁低低笑開,拉下她的被子。「不鬧你了,睡一會吧。」他往她身側一躺,將她摟進懷里。
「你……不會是……」她神色驚慌極了。
夏燁咂著嘴。「放心,昨兒個被你搾干了。」那真是一整個淋灕盡致,筋疲力盡,才能教他如此好眠。
阮歲年干脆捂著耳朵,再也不要听他三句就不離口的酸言酸語。
她原以為她沒法子睡著,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不一會她就沉沉睡去,就連他是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等到她醒來,身畔的位置早就涼透了。
這回醒來,精神了許多,感覺的痛楚也緩和不少,她才將榴衣給喚進房內梳洗,邊問著,「大人呢?」
「好像有位大人來訪,大人去書房見客了。」榴衣想了下才道。
「是不是姓衛?」
「奴婢不知道。」
阮歲年垂眼想了下,待榴衣替她挽好了髻,特地戴上一副紅寶石的頭面,再換了一襲桃紅色對襟襦衫,搭了條同色的流光紗銀邊八幅裙,猶如化為人形的桃花精,下凡踏青。
榴衣瞅著她,忍不住夸她越發出落得美,那眸底眉梢都噙了股醉人的媚態,只是——
「夫人要去哪?」
「沒,我要去書房。」
榴衣疑惑了,只是去書房,為何要盛大妝扮?書房里,衛崇盡懶懶打量著正在煮茶的夏燁,待接過了茶,才道︰「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今日才沒上朝,誰知道你看起來春風得意,過得很好嘛。」
夏燁確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沒必要跟他提,直接切題。「可有發現蛛絲馬跡?」快點說完,他還趕著回房。
「當然有,長寧侯世子進了五城兵馬司,還是他爹原本那個位置。」
「是嗎?」夏燁笑眯眼。
去年兵部遞單,工部采買了一批木材打造輜車,錢從戶部出來了,木材也運到工部了,卻沒有瞧見輜車。他遲遲沒有硬揭這件事,是因為尚未查到輜車在哪,所以特地放戚覺一馬,就是等著看萬家將他安插進哪個單位,他就能確定輜車究竟藏在哪里。
戚覺可是萬利建的外孫,他們必然會找上與自己關系緊密的人看守,如此才能安心,是不?
「呵,可真是多虧他了。」夏燁笑得可樂了。
輜車,看似一點也不舉足輕重的東西,在關鍵時候,卻能夠成為造反的證據。
衛崇盡知道他一直在追查輜車的下落,卻沒想到他是利用戚覺和萬家的關系。「……就因為長寧侯夫人傷了你的媳婦,所以你意氣用事,要長寧侯滿門陪葬?」
雖然他不認為夏燁會在朝政上是非不分,但他真的覺得這一回確實是他意氣用事了。
「是。」夏燁大方承認。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上一世,戚覺逼死了阮歲年,他也將戚覺凌遲至死,這一世,他要讓戚覺知道何謂生不如死。
上一世是他失去理智才讓戚覺死得那般便宜,這一世他要讓他後悔招惹歲年。
「有必要這麼做?」
「崇盡,長寧侯和萬家的關系本就同一陣線,斬草本來就該除根。」他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會臉紅。
「好吧,那你動作快,王爺快回京了。」
「不,這事得等王爺回來後再處置,否則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衛崇盡垂眼想了下,似乎是如此。
「王爺回來,必定會讓皇上對楚、萬兩家感到不耐和厭煩,屆時我再補上一腳,讓皇上心生警戒,教皇上自個兒清君側。」
「嗯,借刀殺人是你的強項。」衛崇盡呷了口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