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俊娘子 第24頁

「所以,樓主言下之意是——」問得有些艱難。

花奪美含笑點點頭。

「咱們家阿大想把珍二爺看個清楚明白,唔……用看的而已,我想這與珍二爺守身如玉的原則應該兩不沖突。不過嘛,最後當然是要繪丹青的,制成畫卷後方便給眾姐妹們傳賞,往後亦可拿來授業,一舉數得啊。」

「他、他答允了?」穆容華吶聲問,瞳心縮顫。

「妹子,他人在這兒,你要找的親人也已尋獲,你說他允是沒允?」

我拿身子去賣,自然有人相助。

結果不是賭氣!

珍二爺說的並非氣話!

第8章(1)

咱們家阿大想把珍二爺看個清楚明白……

穆容華心知肚明得很,所謂「看個清楚明白」,絕非看男人五官模樣。

既是擅于觀女陰、識男陽,那想看的就只會是男人胯間健長之物。

而且更要繪丹青、制成畫卷……她以男身面世,掌「廣豐號」南北貨、東西物的營生多年,與大商之間的往來免不了涉足眠花宿柳的銷金窟。花奪美所說的那種授業時能派上用場的畫兒,她見過不少,皆是各家老鴇、嬤嬤備給底下姑娘家傳看學習所用——

整幕畫卷上,只有大咧咧敞開的私秘之處。

女陰從茅丘、神田、琴弦、玉豆、麥齒而至內戶,男陽則有玉睫或怒或泄之狀,連尿口的生死關皆入畫,而毛發亦能一根根分明繪出,紋路之細之精之逼真,堪稱極品。

她能讓自個兒男人兩腿大張被傳看個遍嗎?!

他之所以能允,起因還不是全為了她!

這讓她該怎麼辦?又如何舍得他?!

掌事多年,她本能知曉樓主所提之事必須盡速解決,必須由她在這里擋掉,絕不能任那「魔爪」伸向她心上之人。

腦中經過片刻混沌,她破開一道思緒出口,依舊淡淡風月淡淡笑——

「人在外頭欠下的債,自家人總得擔待著,這事常有,樓主若允,這筆債不如由我來償?」

「那要怎麼償?」

「該怎麼償就怎麼償。」

花奪美眨著媚眸,興趣滿滿。「男陽畫改成女陰畫嗎?也行也行,阿大應該不反對的,唔……可我總得先驗驗貨。」

她沉沉吐出口氣。「這是自然。」

「那就擇期不如撞日,今日你有空、我有空,你家男人昏睡未醒,我家那口子

忙著外邊的事不來礙事,咱們不如另闢場子,妹子讓姐姐我好生瞧瞧先?」

「……有何不可?」

兩刻鐘後。

五桅大船光照最充足、通風最良好的主艙房內,樓主跪坐在大大床榻上,面對她的穆大少同樣采跪坐姿態,一個是裙擺若海棠迎春旖旎而開,一個是素衫似梅白凝霜清清凜心;一個是滿臉興味、陣亮若星,一個是力持淡定、面若沉水。

「好吧,咱們來月兌。」

自個兒一聲令下,明明是觀看兼驗貨的一方,樓主倒興致勃勃舍命陪妹子了,把外衫月兌掉擲到一旁。南洋海域一向暖熱,月兌去外衫後,她上身僅剩下薄薄胸圍,香肩露得無比徹底,胸前溝壑明顯奪人眼珠。

禮尚往來,見對方月兌去一件,穆容華開始解腰帶。

盡避氣息略濃,她的指很穩,將腰帶折好收到一旁,才徐徐除下外衫。

她想,對方欲觀女陰之相,主要在,上半身的中衣和內襦還是能穿著的。手指頓了會兒,她直接松開綢褲褲帶。

「妹子果然爽快,絲毫不拖泥帶水,姐姐我拭目以待……啊!」

砰磅——

突地一聲震響,艙房門扉瞬間被擊破,來人再揮兩拳,破了大洞的門立時化作木屑散落一地。

穆容華猶抓著褲頭,俊顏陡揚,雙眸驚瞠。

那個破門而進的男人兩刻鐘前祛了毒、尚昏躺在榻上,此時竟杵在眼前,還……還殺氣騰騰的!

「穆大少你干什麼?!」珍二爺臉色不是普通鐵青,額上青筋都浮顯了。

「我……那個……」很少有她說不出話的時候。

「她什麼都還沒干,就被你破門,有你這樣掃興的嗎?」樓主倏地從榻上躍落,果足踩地,一臂叉腰、一手指著人罵。

「那你就這麼想盡興嗎?」渾沉的男子嗓音加入戰局,雷薩朗一出現便力壓樓主氣焰,尤其瞥見樓主香肩大露、春光無限,他嚴峻嘴角竟往上一提,那抹笑相當驚心動魄,令人駭然的那種。

艙房算寬敞,但前後沖進兩個高頭大馬的漢子,似眨眼間把所有地方填滿。

穆容華幾乎忘記喘氣,頰面憋得紅紅,她看著雷薩朗動手,那男人抓起樓主拋在一邊的薄衫往自家女人肩上一罩,樓主倒安分得很,嘻嘻笑,無辜眨著艷眸,根本不怕丈夫那山雨欲來的冷笑嘴臉。

她看得入神,直到一具熱氣勃發的健軀驟然迫近,她側眸去看的同時,人已被游石珍扯進懷里。

「啊!褲子——」褲頭陡松,感覺涼風滲進,她驟然驚嚷。

險些露臀兒、露腿,全賴游石珍眼明手快,將快要滑掉的綢褲一把扯回。

「人家要看,你就給看,你、你干脆讓人看光算了!」嘴上這樣怒罵,一手卻俐落挑起她疊好在榻邊的外衫,包粽子般把她裹得密密。

離開那道破門時,各自挾抱自己女人的漢子們很心照不宣、很英雄「憐」英雄地相互頷了頷首。

「兄弟,海涵了。」

「你家那口子想盡興,拜托你讓她盡興,別玩我家這個。」

「艙房門扉被毀,要我怎麼盡興?」

「自個兒看著辦!」

雷薩朗暗暗苦笑,很無奈地接受珍二爺一記警告意味濃厚的銳瞪。沒辦法,事情是他家女人搞出來,只好悶聲挨瞪。

這一方,回到原先養傷的艙房,氣得熱血澎湃、氣息不穩的男人把懷里人兒擱到榻上時,自個兒也跟著倒臥。

「游石珍!」還不嚇得穆容華玉顏失色?

拉開衫子趕緊爬靠過去,見他皺眉閉目,她踫觸他的額、他的頰,體熱確實偏高了些,但應無大礙才是,至于耳後的傷也沒再滲血,甚至消腫許多。

「游石珍,哪里難受了?你說啊!」

「暈……」眉峰擰得更深。

突然察覺她想下榻,他長目陡張,一掌抓住她的腕。「還想去哪里?!」

「躺好啊,我去擰條濕巾子幫你降熱。」她跌坐回去。

「不必。」一頓,再次閉目。「我是被你氣暈的。」

艙房中忽然陷人一陣靜默。

靜到費力抵抗暈眩惡感的游石珍只得再次認命地張眼。

入眼就是她略蒼白的臉容,表情繃繃的,神態有些倔強,說她哭,她沒哭,說她沒哭,微斂的眼里,瞳仁兒卻黑潤潤像浸著淚。

「……那你還是要氣很久嗎?」連語氣都緊繃。

「要很久的很久!」游石珍干脆把頭蹭到她雙膝上,惡狠狠亮出白牙。「別以為我真昏睡過去,什麼也听不到,花奪美跟你提的事,你之後又跟她提的事,我听見了,听得真真的,只是一時間睜不開眼。」

他實在也是強撐,原本就要松泛神識全然睡去,豈知女人的對話蕩在耳際,他認出她的聲音,下意識依循不放,一直去听的結果就是——

他再不即刻阻止,她真要被看光。

「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知他仍不適,她指已自然而然貼在他兩邊額角,力道適中地按揉,一張嘴卻銳不可當。

「為了請阿大姑娘牽線,為了與那支西漠漢子所成的船隊合謀,你允了‘天紅貝’的買賣還不夠,把自己也賠進去……當初問你了,不知你使何手段竟能在短短時日內混到過江龍底下,你說拿身子去賣,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你究竟知不知道阿大姑娘所謂的‘繪丹青’所繪何處,還要制成畫卷傳看授業,你到底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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