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上) 第6頁

梅初雪意識到這人有兩下子,但跟著師父走南闖北,什麼惡人沒見過,故意嬌嗔罵道︰「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我的手差點就沒了!」說著還拍拍胸口,一臉害怕。

嚴煜適才那一招,只是隨意出手,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再出第二招時,那就不同了。

他五指成爪,如猛虎出柙,一股氣場直往她鎖去。

梅初雪也不是省油的燈,幾番閃躲,一邊躲,一邊嘴里嘰哩呱啦叫著。

「我今日是走桃花了,先是小白臉佔我的身,現在這個小黑臉也想佔我便宜,這可怎麼行,我的身子已經是小白臉的,難不成小黑臉不在乎我非清白之身,非要我不可嗎?唉呀呀,這叫我如何是好!」

她嘴上說得委屈,其實是在佔對方便宜。

嚴煜眠中怒意更盛,下手也更狠了。

「唉呀!危險!」梅初雪大叫一聲,才匆匆躲開,她原本身後牆上掛的鐵鍋,頓時烙下一個鐵掌印。

客棧里的眾人早因這場突來的打斗躲到一旁,害怕被波及,卻又抑不住看熱鬧的興奮,人都是這樣,只要你不是風暴主角,死活不顧,只會在一旁嘶力大喊,只有可憐的掌櫃欲哭無淚地唉「不要打了!我的我的娘呀」

可惜掌櫃的聲音被周圍的喧嘩聲淹沒了,梅初雪和嚴煜說是過招,不如說是一個追打一個躲,躲的當然是梅初雪。

嚴煜原本不把這女人放在眼里,他之所以出手教訓她,不是因為她要閹了十五弟,十五弟是否被閹不關他的事,但她說了那一句「七王爺的愛紀」,大大令他不悅。

大膽刁婦,竟敢妄出戲言,不知天高地厚,可他沒想到,這個丑婦身手了得,功夫竟不弱,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少能耐。

兩人從客棧打到外頭,這一追一躲,沿路遭殃的攤販和路人不少,也引來更大的圍觀人潮。

梅初雪跑到大街上,借著人多,不停躲避他擊來的掌風,這可惡的家伙壞了她的好事,又不知哪里有病追著她跑,被這人抓到,肯定沒命!

她十指全發,數十枚暗鏢對方身形如流星閃過,令她的暗鏢全部虛發,她冷哼一聲,再射!

鏗鏘之聲傳來,第二輪的暗鏢全打在他拔出的大刀上,這人竟能輕易以刀擋住每一發暗鏢,不但眼力好,速度也快「你別追我啊,我的暗器很厲害的哪!」她大叫。

嚴煌冷哼。「雕蟲小技。」

梅初雪再度十指全發,暗標掃射,在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音中,突然噗地一聲,嚴煜的半邊臉上,被砸了生雞蛋,原來她投出的暗器中,混了一顆生雞蛋,他以刀格擋,雞蛋砸在刀上,應聲而落,蛋清和蛋黃就這麼灑在他英俊粗獷的面孔上,有些蛋殼碎片還勾在他的頭發上呢!

梅初雪哈哈大笑的拍手。「看來我這雕蟲小技也挺有用的,哈哈哈!」

嚴煜的臉色變得陰沉,那一雙銳目染了殺氣,但梅初雪可不怕他。

梅初雪肆無忌憚的把眼前這男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故意顛倒是非,問道︰「喲,「小白臉」生氣了?

小白臉三個字,對一個明明生得壯碩結實、充滿俊野陽剛之氣的男人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剎那間,梅初雪感到殺氣很濃嚴煜一雙怒目瞪著她,鋒冷無情的目光打量著她,沉沉說道︰「你這女人,很有種。」

听了他這話,她不由得一頓,他不是氣極了嗎?怎麼這話听起來像是在贊美她?

不等她開口,他又繼續沉聲說道︰「你若是個男人,說不定我會收為己用,可惜……」語氣之中,竟是惜才之意。

梅初雪听出他話中的贊許,不禁也細細打量對方,不一會兒喇開頑劣的笑。

「女人又如何?既然你這麼欣賞我,不如納我為妻吧。」她直接在言語上大佔他便宜。

嚴煜眸中更顯冰寒,嘴角卻勾起邪笑。

「既想嫁我,何不過來?」他向她緩緩伸出手,邀她入懷。

梅初雪故作害羞的搖搖頭。「君欲娶我,先出聘到我家提親,怎麼可以當街調戲我呢?」

她這欲語還羞的樣子一擺出,傳來不少跌倒和抽氣的聲音,八成是太惡心,讓旁觀百姓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還不小心跌倒了。

「你不過來,只好我過去了。」說話的同時,嚴煜已如鬼魅般猛然欺近,挾帶著陰寒至極的殺氣。

梅初雪這是直接與兩人己對招數百,梅初雪知道調上對手了,看不出這家伙挺有兩把刷子的。兩人打得激烈,一個不留神,她被他擒拿住。

「啊!」她高呼一聲,肩膀一痛,立刻轉降。「大俠饒命!」上頭傳來他無情的聲音。

「現在求饒,你不覺得太遲了?」他一手抓著她,另一手五指成爪,就要往她天靈蓋打下去——

第3章(1)

「慢著!臨死之前,我有一個要求!」梅初雪急急大叫道。

嚴煜的大掌在她頭上三寸之處停住,陰森森地瞪著她,等她開口,看她還有什麼遺言交代。

她深深嘆了口氣。「想不到我今日將命喪閣下手中,小女子技不如人,只得認命,唯一遺憾的,便是尚未調得如意郎君,既然如此,在死前,我怎麼也得品嘗一次……」

猛然用她兩條厚厚的香腸嘴,在他臉上大力啵了一下。

她速度太快,也太突然了啵完,立刻像條泥鰍滑不溜丟地自他手中金蟬月兌殼。

嚴煜這一生南征北戰,身上有武將的煞氣,因此就算英俊出眾,女人也是對他畏懼得多,不敢擅自接近,哪有人就算死到臨頭,還不知恥的輕薄他?令他又驚又怒,就因為這怔愣的片刻,讓這殺千刀的女人逃了。

梅初雪再度施展輕功逃跑,這一回她是拚了命的,既然知道自己的武功沒有對方高,當然逃之夭夭,而且不用回頭看,她也能感受到那股彷佛來自地獄的殺氣。

師父說過,男人有時也跟女人一樣看重貞操,當男人被一個極丑的女人佔了便宜時,感覺就像女人被強行玷污一樣。

她知道,像這種美男子,肯定眼高于頂,面子重于一切,越是俊朗的男人,越受不了被丑女人羞辱。

她故意在大庭廣眾面前親他,比打贏他更能重挫對方銳氣,從此以後,這人別想在京城混了,否則不管走到哪里,永遠都會被人取笑,蒙上被丑婦輕薄的陰影。

這就是為什麼要故意在那張俊臉上,用她的假香腸嘴,大大給他香一個。

這男人全身上下都透著漠視世間的冷傲,以丑婦的外貌給予他迎頭痛擊,心中特別有快感,逃避他的追殺也特別刺激。

嚴煜的確被她惹毛了,他從沒這麼想殺一個人過,但在想殺她的同時,竟也對她升起奇怪的好感。

他向來膽識過人,適才抓住她時,沒忽略掉這女人身上好聞清爽的味道,這女人雖丑,卻有一雙漂亮明銳的好眼,他看得很清楚,她在激怒他時,那眼中總透著靈秀動人的狡意。

大膽放肆的女人他見過不少,不過那些女人在他面前卻沒一個敢造次,不是懼于他的威煞,便是慕于他的俊美而羞怯,就算她們放肆,也只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而為之。

不像眼前這女人,她惹火他,她臉上越是快意,即使被追殺,她也無絲毫懼意,就算適才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他,卻看不出她眼中有任何,這讓他深深認為她這麼報他壞她好事的仇,激怒他的同時,也成功月兌逃。

嚴煜征戰沙場百回,向來冷靜過人,豈會因為一個女人的挑釁而失去理智,他不過是與她打上癮,察覺到她膽識過人,看似無知潑婦,實則胸有才智,要知道,少有女人可以在他的威壓下能靈活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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