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妻一夫(下) 第26頁

佛祖果然顯靈,讓她的兒子現在完好無缺地站在她面前,安氏兩行熱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手心顫抖地模著兒子的臉龐,喜極而泣,哭得不能自已,「睿兒、睿兒,真的是你,母妃不是在作夢吧……」

「母妃,您不是在作夢。」趙天祺握住安氏那枯瘦的手,讓她感覺自己的手溫跟觸感。

「老天爺啊,母妃終于把你從鬼門關前給盼回來了,當時寺里的智空大師替你卜了一卦,說你福澤深厚,被命定良緣所救,想要早日化解這災厄,要娘靜心地在寺里為你誦經祈福兩年,必能心想事成,果然、果然……」安氏邊哭邊說著,她真沒有想到真的讓她求回來了。

安氏舉著衣袖擦著眼淚,看著嫻靜站在一旁的紀紫心,「想必這就是我的媳婦吧!」

「母妃,方才紫心已經跟您問安過了。」

「母妃太開心,一時忘了。」

「母妃,這一次,兒子除了帶媳婦上山來看您外,還有一事。」

「何事?」

趙天祺拿出放在袖內的聖旨,表情嚴肅,「安氏,接旨!」

一看見那明黃色的聖旨,安氏連忙跪下磕頭,「吾皇萬歲萬萬歲。」

趙天祺攤開聖旨,「安氏……特封為榮王正妃……賜榮王正妃朝服……欽此!」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安氏接過趙天祺手中的聖旨,又慎重地謝恩一次。

第十六章當面戳穿真相(2)

「母妃,地上涼,您身子虛,快起來。」趙天祺連忙將自己母親扶起。

「母妃,您的決定如何呢?」接完聖旨後,不管母妃願不願意下山,都必須進宮謝恩。

安氏拍拍他的手背,「急什麼,我都還沒有喝到媳婦敬的茶,你就來跟我討論這事。」

趙天祺看得出自己母親暫時不想討論下山的問題,看向紀紫心,「都听到了,還不趕緊給母妃奉茶,母妃給媳婦的紅封可是很大包的。」

白果跟甘草很快地便將敬茶準備好,等著端給已經跪在蒲團上的紀紫心。

她先磕三個大響頭,「媳婦見過母妃,母妃一切安好。」接著抬高雙手,恭敬地奉茶,「母妃請用茶。」

「好、好。」安氏眉開眼笑地接過紀紫心的奉茶,呷了口後,將剛剛臨時準備的一個頗厚的紅封放到托盤上。

「媳婦謝過母妃。」紀紫心開心地將紅封收進袖里。

「快起來吧。」

「母妃,你沒有什麼話要跟媳婦說的?」趙天祺有些詫異母親居然沒有像一般婆婆一樣,借著奉茶,第一天就給新媳婦立規矩。

「只要你們兩口子和和美美地,母妃我就開心了。」安氏慈愛地看著還跪在蒲團等著她立規矩的紀紫心,親手將她扶起,同時將一只紫色的玉鐲子套進她縴細的手腕中,「這是母妃給兒媳婦的見面禮。」

紀紫心睜大眼看著安氏送給她的見面禮,一旁的趙天祺即刻開口,「心兒,這只紫玉鐲子可是當年母妃要出嫁時,外祖母親自套到母妃手上的,是母妃最心愛之物。」

「謝母妃,我一定會保護好它,不讓鐲子踫著磕著的。」

「什麼心愛之物,再貴重的物品都沒有你這孩子在母妃的心目中重要,心兒是你親自挑選的女人,想必你的心一定是鐘情于她,只有她一人,這鐲子自然要交到她手上,你們小夫妻兩人幸福,相信你外祖母在天之靈也會感到開心的。」

「母妃您放心,我一定會跟天祺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的。」她像是發下豪語一樣大聲說著。

趙天祺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真不害臊,這話也敢在母妃面前講。」

「我說的是實話啊!」

「你唷……」

他們兩人的互動充滿感情,讓一旁的安氏忍不住掩唇低笑了聲,「看到你們小兩口感情這麼好,母妃就放心了。」

「讓母妃笑話了。」紀紫心親密地扶著安氏的手坐回椅上。

「什麼笑話,我看到你們這樣恩愛,我開心都來不及,心兒,睿兒他自小生性冷淡,從沒有一個女子能入他的眼,如今好不容易你進了他的心,有很多事情日後你可得忍讓擔待,別跟他置氣。」安氏拍拍她的手背,笑著談論自己的兒子。

「母妃放心,天祺對媳婦很好的,您不要擔心。」

「听你這麼說,母妃就安心了。」

「對了,母妃,這是我請岳父大人特地為母親配制,可解母親身上赤金烏毒的解藥,每日早晚服一顆,三十日後身上所殘留的毒素便能盡除。」趙天祺自衣襟內拿出一個瓷瓶。

安氏震驚地看著兒子交到她手中的這瓶解藥,難以置信地低喃,「這麼多年了,還是讓你找齊了所有藥方……」

「毒、藥?!」紀紫心不解的看著他。

「母妃當年中了羅氏暗中所下的赤金烏毒,雖然撿回一命,身子卻因此壞了,體內的毒素也無法盡數消除,能解此毒的藥十分難找,尤其其中一樣關鍵藥引,便是需要一對成年的金嬋甲蛇,有它們口中的毒液方能制成解藥!」

紀紫心恍然大悟,難怪了,難怪當時天祺說什麼也不肯將金嬋甲蛇讓給她,原來是要做為藥引,解婆婆身上的毒!

這也怪不得天祺心里對羅氏十分怨恨,原來是羅氏下的毒,相信當初天祺要不是看在趙天佑的情分上,還有許多政治因素考慮,以天祺對羅氏的恨,要取她的命為母妃報仇是很容易的!

能夠這麼隱忍地叫著自己的仇人為母親,也真是夠難為他了!

安氏服過解藥後,便命跟著她一起上山修行的杜嬤嬤將解藥收好,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發覺已近黃昏,「睿兒,天色已經不早,依母妃看,今天你們就留在天禪寺里過夜,明日再回京吧。」

「是的,一切听從母妃的意思。」

安氏又招來杜嬤嬤,讓她今日晚膳多備些菜,這話才剛交代下去,紀紫心馬上跳出來。

「母妃,母妃跟天祺母子倆許久不見,定有許多話要談,而天祺應該也有許多母妃生活上的事宜要問杜嬤嬤,這晚膳就由媳婦去準備吧。」紀紫心說著,人已經走到了門外。

安氏愕然地看著已經消失在門後的兒媳婦,「這……睿兒,你快讓她回來,母妃可不是讓她……」

「母妃,讓心兒去吧,她的興趣就是在膳房里弄些我們從來沒吃過的新菜色,讓她坐著刺繡、彈琴,她寧願窩在膳房里。」趙天祺笑說,「母妃,您兒媳婦的手藝可好了,尤其是她所做的藥膳,兒子兩天不吃上一頓她親手煮的,渾身都不對勁。」

「想不到她這一個水靈秀氣的姑娘家會喜歡待在膳房里。」

「母妃,她已經不是姑娘了,不過她還是姑娘時,只要醫館病人較少,較為空閑之時,也是很喜歡待在膳房的。」

「我這媳婦還會醫術?」

「母妃,您的兒媳婦可跟那些待在後宅耍心機的女人不一樣,她可是皇上親封的醫女,醫術連太醫院里的老御醫都對她贊不絕口,兒子這一條命也是她救的。」

安氏像是想起什麼,驚呼了聲,「這智空大師真是未卜先知,當年你遲遲不肯娶妻,母妃還曾經請教過智空大師,智空大師說過一句,你的命定姻緣是跟你的性命綁在一起的,看來這句話真是不假,心兒是你的命定姻緣。」

「她既然是孩兒命定之人,母妃您日後可得多疼她一點,她為了孩兒也吃了不少苦。」

安氏橫了兒子一眼,「你母妃我日後就她這麼一個兒媳婦,不疼她疼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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