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他笑起來竟會是這般的好看,好看到……光是這麼凝視著,她便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要蹦出胸口一般,鼓噪不已。
她看傻的可愛表情,讓司馬如風心情更佳,捧起她的臉,將額抵著她的,嘶啞的問︰「你說呢?我為什麼要吻你?」
他低啞的嗓音,光是听便已令人心醉,加上他靠得極近,他的唇,只差一寸,便會再次吻上她,這讓海凌壓根無法思考,只能繼續用著呆愣的神情望著他,傻傻的反問︰「為什麼?」
她的反應讓司馬如風無力的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已經夠遲鈍,這小女人竟比他更鈍|看來他若是不明說,等這小女人察覺他對她的感情,怕不知要等上多少時日。
再次嘆了口氣,他揉著她細致的下顎,低聲說︰「當然是因為我愛——」
「快!就在那里!別讓那妖女逃了!」
突如其來的大吼聲,打斷了他的告白,兩人同時抬頭望去,就見一票村民朝他們所在的庭圜里沖來,個個手持棍棒,目露凶光。
這陣仗讓司馬如風雙眉倏擰,下意識將海凌護在身後,質問的目光看向原本負責守門、此時忙攔著村民的大頭兩人。
大頭檔在村民面前,著急的說︰「將軍,這些村民突然沖進來,我們兩人攔也攔不住,更何況他們……他們是夫人帶進屋……」
一听是她把人帶來的,司馬如風一雙眉擰得更緊,看著由麗兒推著,緩緩由人群中朝他而來的管靜悠。
「這是怎麼回事?」沉著俊顏,他對著一臉不安的她問。
避靜悠像是十分猶豫,不知該如何開口似的,一雙眼頻頻看著被他護在身後的海凌,眼里有著懼怕。
她的目光讓他心一沉,有股不安逐漸籠罩心頭。
回過頭,他對海凌說︰「你先回房。」
「我……」她面對來勢洶洶的村民當然害怕,卻不想離開他身邊,可她那句不要尚未說出口,村民們已激動的鼓噪著。
「不行,不能讓她離開!」
「對,別讓那妖女跑了!殺了她!」
「殺了這個吃人的妖女……」
「夠了!」司馬如風寒著俊顏,不悅道︰「我說過,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誰也不能說海凌是妖怪,你們全聾了嗎?!」
若是以往,眾人定會畏懼于他寒峻的臉色,但此時他們全讓更大的恐懼佔去了思緒,只要能保住性命,他們才不怕他。
「不用查了,人就是這個妖女殺的!」
「對!快把她交出來!我們要用火把活活燒死她!」
「殺了她!快殺了她……」
扁是看著他們手上的火把,海凌便已害怕得小臉發白,這會兒听見他們打算將她給燒死,就連身子都忍不住恐懼的不停顫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那紅艷的火把。
第9章(2)
靶覺到她的害怕,司馬如風不悅更甚,驀地一揚手,往身旁的石桌一掌拍下,石桌瞬間應聲而裂,傾倒在地,發出巨響。
他這一拍,眾人果真噤若寒蟬,不再出聲。
冰寒的黑眸環視村民,他冷聲道︰「事情何來‘一定’?沒有任何證據,誰敢說人一定是她殺的?!」
「證據……」听他提及證據,其中一人突然指著管靜悠說︰「證據就在你未婚妻手上,我們今天就是來逼這妖女現形!昨晚村子里又死了十個人,其中一人還是村長!我們可不想死,所以今天一定要把這妖女給殺了!」
一听昨夜又死了人,司馬如風心一突,這才發現那名老村長確實不在人群里。
但……這怎麼可能?
雖說這些日子來,他怎麼查都查不到半點線索,那妖怪就像平空消失,彷佛那起殺人事件不過是偶然,或者根本不是妖怪所為。
但他沒就此放棄,怕那妖怪突然出現,他每晚都會與大頭、胖丁三人輪流在村子里巡邏,而昨夜,正好輪到他值夜,但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就算那妖怪再厲害,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殺了十人,卻沒引起騷動。難道……
那妖怪懂得思考如何不讓人發現蹤跡?還是知道這村子里村民的作息?又或者……
是有人幫忙?
包怪的是……他獨自一人在街頭巡夜,目標明顯,為何那妖怪沒殺他?
種種不解在他腦中打轉著,但村民們卻沒給他思索的時間,便又鬧烘烘的吵了起來。
「司馬大哥……」海凌忍不住開口,小臉滿是恐懼,「我沒有……我真的沒殺人……」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知道她嚇到了,為了盡快將事情解決,他不再理會吵鬧的村民,而是直接看向管靜悠,沉聲問︰「你說你有證據?是什麼?」
打從進來便直直盯著他們兩人的她垂下雙眸,待眸子里那抹妒意褪去,她才抬起頭,露出一副驚魂不定的模樣,低聲說︰「昨夜……我因為心情不好,所以讓麗兒推著我到林子里散心,結果卻看見……海凌。」
提到海凌時,她身子明顯畏縮了一下,彷佛十分害怕。
沉默了會,她才接著又說︰「我看見……她一個人往莊園外的樹林里走去,那時我本想叫住她,但我看她似乎不想讓人給看見,一路閃閃躲躲,我便沒叫她,而是跟在她後頭,因為我怕她一個人會有危險,沒想到……我和麗兒兩人跟到樹林里的湖泊附近時,她卻不見了。」
她讓麗兒跟蹤海凌,本是想制造機會除掉她,但她萬萬沒想到連老天都幫她,竟在昨夜讓她發現那賤女人天大的秘密……
聞言,司馬如風皺起眉,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海凌,輕聲問︰「她說的是真的嗎?你昨夜有出莊?」
他的問題讓她小臉一白,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確實有出莊,因為昨晚正是月圓之日,她得躲在水中,才不會被人看見她的尾鰭……但這些話,她怎能說出口?
她的沉默讓司馬如風心一沉,卻沒繼續追問,只是看向眾人,冷聲開口,「就算她在夜里外出,你們也不能說她就是妖怪,這根本稱不上是證據。」
他不是袒護海凌,而是就事論事,單憑她深夜外出,確實不能認定她就是殺人妖怪,除非他們有更確切的證據。
「當然不只如此!」在眾人再次鼓噪前,管靜悠高舉她自進門便握在手上的一只黑色藥瓶,揚聲說︰「這就是能讓她現形的藥水,只要將這藥水灑在她身上,如果她變形了,就能證明她就是妖怪。」
毫無預警,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手上的瓶子時,管悠靜一揚手,將瓶中的藥水灑向海凌的雙腿。
那藥水滲過她的衣裙,沾到她的皮膚上,透明無色的藥水,卻彷佛有著劇毒,一沾到腳上,她俏顏整個慘白,一股灼燙疼痛感極快地蔓延全身,痛得她站不住,癱軟在地。
「好燙……好痛……」她拚命的拍著雙腿,想將那灼熱的痛感給拍掉,然而不管她怎麼拍,那股灼痛就是拍不去,不一會兒,那張絕美的小臉已布滿冷汗,她臉色蒼白,像是快要昏厥。
「海凌?!」她痛苦的模樣讓司馬如風臉色遽變,忙蹲,查看著她那雙泛起紅斑的雙腳,急問︰「怎麼回事?很痛嗎?」
實在是太痛,海凌根本沒力氣回話,只能咬著下唇,不停地拍打自己的雙腿。
「該死!你撥了什麼東西在她身上?!」倏地回身,他黑眸含怒地瞪向管靜悠。
他惱火的模樣讓她心頭的怨妒更深,冷聲回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你知道為何我們跟到湖泊旁就不看見她的人影?那是因為——」伴著眾人的抽氣聲,她指著癱軟在地的海凌,大聲說︰「她是妖怪,一只以水維生的魚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