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獨寵 第11頁

見著太麗掩面哭泣,她想出言安慰,但手放在她肩上,竟是說不出安慰的話。

太麗的父親成了叛軍,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月兌罪的,她幫不了她,就只能跟著心急。

發生臨南王謀逆這樣的大事,離宮卻正門的歌舞升平,一絲緊張氣氛也沒有。

「這酒叫什麼名字?」南宮策召來長沙官員飲酒作樂,聞酒香特別,他問起。

「這酒稱桂冠酒,由桂花釀制,酒飄桂花香,是長沙佳釀。」張英發回道。

他听著,任人再斟上一杯,模樣是挺中意這味酒香的。「後勁如何?」

「後勁甚強——」張英發話說到一半,突然見到一抹紅影闖入,不由得停下話來。

紅衣女子怒氣沖沖,眾人正酒酣耳熱,見到她闖入先是張嘴訝異,後見她膽敢搶過太上皇的酒杯,許是想壯膽,竟然仰頭一口將酒飲下肚,接著對太上皇怒目起來。

如此大膽舉動,已不是教眾人驚訝而己,根本是將所有人驚嚇到膛目結舌了!

眾人小心瞄向太上皇的反應,見他只是蹙眉,目光掠過已空的酒杯後,睨她。

「下去。」聲音不冷不熱,听不出生氣了沒。

「不要!」她難得個聲道。

他挑了眉。「你鬧什麼?」

「國家出大事了,您不憂急嗎?」

聞言,立即瞥向坐在左下首的長沙郡守。

張英發一驚,馬上否認道︰「不是臣說的!」他雖然也很想對她提,但受過警告,可沒那膽子與太上皇作對。

南宮策收回目光,嗤笑。「你想朕怎麼樣?御駕親征去拿下那叛賊的腦袋嗎?那可是皇帝該做的事,干朕這退休的太上皇什麼事?」他對著她不痛不癢的說。

「您!」

「下去吧,別妨礙朕飲酒。」他語氣多了嚴厲。

謝紅花不走。「您好歹親自上趟京城了解狀況,听說那可是十萬大軍,您怎能輕敵?再說,這不只是皇上的事,這王朝也是您的,覆巢底下無完卵,這句話您難道沒听過?!」

她這是在教訓他了!

現場的官員听得猛想點頭,但誰敢呀,尤其瞧太上皇的臉龐已是烏雲蔽日,眼看就要打雷下雨,誰要敢露出絲毫同氣之色,這雷馬上就打到自己身上了。

南宮策陰沉了臉。「婦道人家懂什麼,再不走,朕讓人拉你進去面壁思過!」

她一臉無懼,可小臉卻是逐漸通紅起來,這紅也不是生氣的漲紅,瞧得他眉心緊蹙。

「您太……太冷血了!」奇怪自己舌頭怎麼不太順暢呢?

他眯了鳳眸。這女人根本不會喝酒,逞什麼強,這下怕是醉了。

「李三重!」他一喝。

李三重趕忙抱頭上前要帶人。

只是手才伸向她,就教她撥開了。「我不下去……您這家伙真不象話,國家有難您也不管,就只知尋歡作樂,算什麼一國之君,是昏君、昏君!」

眾人听到這話,立刻僵成化石。這……這她也敢罵?!

南宮策瞪著她的醉態,臉青了一半。

但她猶不知節制,繼續指著他的鼻子道︰「我對您太失望了!好,您不管,我管!」她臉蛋越來越紅,酒精徹底發作了。

「你如何管?」南宮策的周身己是陰風陣陣。

「我……我自己……自己上京去!」她舌頭是怎麼了,怎麼結巴得這歷嚴重?

「上京去做什麼呢?」他冷譏問。

「園、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我拿剪子去抵抗臨南王……」

這不是在說笑話嗎?眾人見她喝醉說瘋話,要不是太過驚懼太上皇的怒氣,早放聲大笑了。

「胡鬧!」南宮策一臉陰霾。

「我說真的,您不管,我……我管,我就要管!」話說完,人已軟趴趴的倒進他的懷里,但不巧,她頭一偏,磕上桌角,額頭馬上紅腫了一塊。

眾人見狀,跟著驚險的「啊」了一聲,這時南宮策的臉上已是橫眉豎目了。

他狠狠瞪向眾人。「這混帳酒是誰上貢的?」

眾人心驚。這是遷怒了!

「長沙特產,這是眾人集體……孝敬的。」張英發代表眾人顫聲發言。

「傳朕的旨意,長沙禁酒三個月,尤其是這桂冠酒,不準再上貢!」

響天大日他大發雷霆,嚇得眾人伏地。這桂冠美酒怕是從此成絕響了。

「你說什麼,那女人留書上京去了?!」

翌日,御書房里南宮策怒目咬牙。

春風姑姑緊張得跪地請罪。「奴婢該死,以為晨起小姐還在宿醉,所以松了心……」

南宮策目光如炬,顯已怒極。「這女人說真的,真的就給朕跑去京城!」

「太上皇,小姐走不久,應該還來得及追回的。」李三重打顫的建議。

他雙眸狠戾的瞥過,李三重立刻僵化。

「要人給朕好生照看著,別出意外,不然——」後頭的話沒說,但眾人已全身陰寒發毛。

第十五章前世冤家(1)

「心……心願,您的心願是什麼?」

「朕的願望是日日都能逗蟲,直到七十,少一天都不成!」

「您該……該不會就是我前世那個冤家吧?」

「怎麼不是呢?若不是,朕又怎能讓你氣得內傷。」

月黑風緊,謝紅花縮著身子,冒著冷風趕路,可這天候實在太寒了,她邊走邊呵氣,手還是凍僵了。

她滿心蒼涼,淚光閃閃。其實以她的力量,到京城根本無用,如何能阻止臨南王攻京呢?

她只是找個理由離開長沙罷了,因為她發現,當別人替身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同時她也認清,除非那男人自己良心發現,否則她也救不了安儀公主的,而安儀公主更只會誤會她居心不良,對她態度更加惡劣。

與其留在離宮,日日面對他與安儀公主,讓自己難受,還不如離開,反正她現在未受封任何身分,離開應該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風波,那男人頂多是生氣,但有安儀公主在他身邊,他對她的離去不會太介意的。

她寒心酸鼻。走後才發現對他有多不舍,可當替身好苦,她根本無法忍受……

寒風像尖刀,揚得她臉頰刺痛,尤其眼淚被風一吹,留下的水痕更是凍得她臉頰出現一條條的紅痕。

正哭得梨花帶淚時,忽然,眉頭上多出一件狐毛厚披,她訝然轉身——「李公公?!」

「小姐,這懷爐您抱著,可祛寒。」連春風姑姑也來了。

「你們?!」她吃驚錯愕。倘若這兩人都追來了,那麼,那男人不就也……

李三重苦著臉對她點了頭,手往後一比,一輛「儉樸」的馬車出現了,說儉樸是與鑾駕相比,但比之一般富戶的坐乘又要奢華多了,而這馬車里的人,若不意外的話——

「上車!」里頭響起她熟悉的、干淨的、帶著專斷的嗓音。

謝紅花心頭一抽。真是他!

「您怎麼可能親自追來?」安儀公主在離宮,他竟舍下她追來了?!

「朕的小蟲子跑了,朕不親自來抓,抓得回來嗎?還不上來!」他口氣惡劣至極。這連夜抓蟲,當真令他不爽到極點。

她嚇得將剛披上的狐毛厚披抖落地。

春風姑姑見狀,上前拾起,再要為她披上,馬車里的男人已黑著臉跨出來了,他沒穿龍袍,身上僅著一件質料上等的銀白錦袍,見她雙唇凍紫,那神情直比寒風還尖利。

拿過春風姑姑手中的狐毛厚披,他親自幫她披上。「虧你這世的身子骨不錯,你就非要搞壞不可嗎?再敢虐待這身子,別怪朕狠心,這咒鐵定是下得更猛,就干脆讓你的厄運到底,生生世世別想轉運!」他氣急敗壞的說。

她愕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這世的厄運跟他有關嗎?他為何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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