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狂 第31頁

「嫣兒,你太聰明了!」他一激動,抱著她猛親,「我以後絕對不惹你,什麼都听你的!」

「沒出息!」她縴縴細指,習慣性地點上他的額頭。

「沒出息就沒出息吧,我只對你一個人沒出息,出門在外,我還不是個爺兒,誰敢瞧不起我!」池青瀚的霸名可不是虛的,一幫兄弟也不是混假的,那絕對是登高一呼,萬人共應!

不知怎的,他莫名想起莫少連那個混球,他氣憤地咬著牙罵道︰「蠢皇帝只抄他的家,將他和曹太師流放,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這還不是利益交換?」她向來不屑當朝的國政,「雷二公子果然是個人才,不過二十出頭,就有如此手腕,日後定成大器!」

「咱們山西商會的勢力也不小,這一聯名,皇帝老子也傻眼了,就是把國庫翻個底朝天,恐怕也抵不過晉商財富的千分之一。」

「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皇上再貪,也要顧慮社稷,邊關還有與東北那邊對峙的數十萬官兵,都要靠山西商人運糧過去才能生活,若在這個時候選擇與山西商人為敵,他這江山也甭想要了。」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就好了!」他突然緊緊抱住疼到骨子里的親親娘子。

他現在說起甜言蜜語,是越來越順口了,反倒是她,臉蛋紅透了。

他湊上前,猛親她,「我這輩子愛的只有你,自始至終,從來沒變過。」

這句話好熟悉,好像在哪听過?對!順兒曾經說過,她當時就覺得怪怪的,現在再從池青瀚口中說出來,她就知道了。

「停!」她推開他親個不停的大嘴。

「你這輩子只愛我一人?」她滿臉疑惑地問。

「是啊!」他點點頭,又想要湊過去繼續親,可是又被她擋住。

「可順兒以前跟你在一起過。」而且他說「自始至終」,怎麼感覺他好像從很久前就開始愛她了「看來你還是不記得我!」他故意搖頭嘆氣,一副很失望的表情。

「記得你?」那是什麼意思?

「不說了,好傷心,睡覺。」他把她的小腦袋往胸口壓,假裝就要呼呼大睡。

「不準!」她從他的懷里爬起來,雙手捏住他的大臉,往兩旁扯開,「給我起來說清楚啦!」

她的撒嬌,讓他大笑著把她重新拉回懷中,吻上她眼角那顆他最愛的紅痣,百般憐愛。

「快說啦!」她很乖地讓他親,就指望他能告訴她。

但他就是笑得一臉神秘,卻什麼都不肯說!

那是在他最窮困慘淡的歲月里,唯一最美好珍藏的回憶……

番外篇︰真正的第一次相遇

池青瀚還是個青年時,經常吃不飽穿不暖,為了掙錢,他跟著幾個大人去了山東,據說那里遍地都是金礦,但等真正找到金礦時,工頭卻想私吞,趁著月黑風高,派了殺手來取他們的性命。

當時老錢可憐他年紀輕,臨死前撲到他身上,為他擋下一劍,只不過殺手又再補了一劍,幸虧刺得不深,池青瀚只是昏了過去。

再睜開眼,他發現自己身裹一條破席子,被扔在亂葬崗,他忍著傷痛,慢慢往外爬。

後來傷是怎麼好的,他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只記得那種疼痛跟了他好久好久,讓他心中充滿憤恨,只想報復,而為了能活下去,于是他學會偷竊。

他從山東回到家鄉榆次,一路上靠偷竊活命。

正巧那年山東鬧旱災,莊稼無收,大批難民往山西遷移,他半途加人了流民的隊伍,也算有吃有睡。

本來一切都很平靜,突然有一天,他們的隊伍中出現了一隊官家車轎,主人很好心,不時會施舍點東西給流民。

流民食髓知味,便拚命跟著人家的車轎後面跑,他也不是傻瓜,有好處不知道要撈,他年輕、體力又好,通常都跑在第一個,漸漸的,能跟上的流民越來越少,車隊彷佛也知道好心施舍反而會招來麻煩,馬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但跟不上的人里,不包括池青瀚。

中午,馬車在荒郊停下來歇息,他也找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落腳,其它還有幾個漢子,分別找好自己的地盤,虎視眈眈地彼此對視。

闢家生火做飯,沒過多久,一個婆子便扛來一桶稀粥。

「來吧,你們這群餓狗!」婆子厭惡地將粥桶放到地上,退後兩步。

吃人嘴軟,幾人雖不甘被人侮辱,但為了那口飯,也只能忍了。

池青瀚是當中年紀最小的,他很識時務,等其它人拿完後,他才慢吞吞地走過去,只不過往桶里一看,什麼都不剩了。

「哈哈哈!」幾個大男人大口地吃著粥,一邊嘲笑他,「龜兒子,想吃是不?想吃就過來給老子跪著,老子吐幾口給你吃吃,哈哈!」

池青瀚握緊雙拳,牙關咬得死緊。

「這是你們的最後一頓飯。」一道清冷的女聲陡然插進來。

幾人一愣,紛紛看向來人,呦!一個嬌俏的女娃兒,雖然只有十來歲,但那張粉女敕小臉長得可不含糊,尤其是眼角下那顆朱砂痣,怎麼看怎

麼誘人,要是再長個一兩歲,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幾個漢子眼中冒出邪佞的婬光。

「小姐!」婆子恭敬地行禮。

原來她是官家的小姐。

「我們不是做慈善生意的,自己的干糧也有限,再幾日就會到山西,幫到這已算仁至義盡了。」小女娃口齒清晰,說話有條有理。「你們有手有腳,到了山西,應該就能找份工作養活自己,我們就此別過,不要再跟著我們了!」

她說完便轉身要走,眼角余光卻看到呆愣在─旁的池青瀚,她看了看粥桶,細眉聚攏,表情有點掙扎,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跟我來吧!」她的小手指了指池青瀚,便昂頭先行。

池青瀚有如著魔般,也不想想自己比那小女娃大多少,便傻愣愣地跟了過去。

「把那半塊咸肉切給他,再去準備一些饅頭。」女娃兒吩咐婆子。

「可是肉就只剩下那麼多了……」給這小子吃了,他們以後豈不是連肉渣子都沾不到?

「叫你去你就去!」她板起臉,還真頗有點威嚴。

婆子撇撇嘴,不甘不願地去了。

因為不想讓家人看見,所以她帶他來到一處灌木叢後,「你坐下。」她高傲地昂著下巴命令。

他乖乖地依言坐下。

「把衣服撩起來。」

「這……」就算再傻,他也覺得這麼做不太妥當。

「你受傷了吧?我這里有些藥,可以先應付一下,但不保證一定能治好。」她剛才發現他的站姿非常不自然,手臂還有意無意地遮住骯部,就猜到他身上帶傷,想視而不見,但又覺得他可憐。

爹爹赴任山西榆次的縣令,在山東看到了流民,他們都想多做善事,但沒想到這群人竟然跟了上來,爹娘心軟,一路上還是能幫則幫,只不過他們的糧食也快吃光了,她只能狠下心來攆人。

他莫名其妙紅了臉,她卻絲毫沒有尷尬之意,見他只顧著發愣,雪白的小手主動向前,隨即翻開他的衣裳。

「啊!」她的小嘴張大,被他身上的傷嚇到了。

「沒關系,我好得很快。」見她被嚇到,他趕緊拉下衣服。

「翻起來!」她定定地看著他,「我藏著一些好藥,是爺爺那輩傳下來的。」

她走回馬車,取來些東西,還有咸肉和饅頭。

他看著咸肉和饅頭,猛吞口水,髒手就要伸過去拿,卻被她雪白的小手打落,「等下再吃!」

她將他的衣服再次翻起,用爹爹喝剩下的茶葉為他擦洗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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