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他像是隱忍著巨大痛苦般,在她耳邊粗喃著。
「不等。」她學他,不自覺地將身子更靠近他,讓那埋入她體內的熱源更加貼近深處。
兩人同時發出近乎痛苦又喜悅的低吟。
「你自找的。」他悶哼了聲,抱著她圓潤的臀,徹底埋入深處。
盡避他嘴上使壞,然而律動卻仍是守著分寸,不敢要得太野,直到她柔潤濕熱的包圍不受控的收緊,像是要將他收藏到底,促使他更加緊迫地沖擊,加重每一次包裹著甜蜜和激昂的熱情。
快意來得太凶猛,飽滿的炙熱教她忘情狂喜地叫喊出口,可他卻還不放過她,埋入得更狂野,律動得像是要撼動她的靈魂,更近乎粗暴地深入柔軟之處,充滿力量地在最深處與她緊密相連。
他性感的悶哼在她耳邊回繞,粗重的氣息吹拂過她的頰,身軀如著火般燒燙,熨燙著她依舊躁動難休的心。
直到激情過後,文致熙才啞聲說︰「知道我為何不得不逃了吧?有哪個男人能忍受愛人就在眼前而不有所行動的?」至少他不是。
童俐人燒紅了粉臉,半晌才囁嚅著說︰「你不是感冒嗎?」她指的是那時。
「除非我死,否則別奢望我會按兵不動。」多年來等待的渴望就擺在眼前等他品嘗,要他從哪生出自制力?
「喔……」傻氣地應了聲。
「所以,下次不要傻傻的自己哭,要把事情告訴我。」
「其實,我擔心的不只是這件事。」
「不然呢?」還有哪樁?非得一次解決,永除後患不可。
「我……」考慮了下,嘆了口氣,她把這三年來的戀愛經驗告訴他,且統合出結論。「我真的懷疑我被詛咒了。」
文致熙聞言,神情微變。
「你也會怕,對不對?」她扁起嘴。
「傻瓜。」他迅速勾笑,揉了揉她的頭。「根本不可能有那種事發生,我才不相信那種事情。」
「那你保證,你不會有一天突然消失。」她緊張地抓著他的手。
「小傻瓜,只要你不要趕我走,我怎麼可能會消失?」他反包覆著她的小手,抓到唇邊親吻。「我想,也許你還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而她如此急著要他保證,證明她其實也很愛他,對不?
這一份認知讓他打從心底狂喜,益發堅定該好好回應她的決心。
「咦?」童俐人還一頭霧水,卻驀然發覺還在她體內的熾熱再起。「等等、等等!」
「不等!」
點點陽光透過厚重窗簾,淡淡篩落一地溫暖,映亮了未點燈的房,投射在床上如交頸鴛鴦糾纏的兩人。
像是感覺到陽光的溫度,或是相擁得太熱,窩在男人懷里的女人不舒服的挪動身子,卻在撲向另一側之前,又被男人撈進懷里,女人像是有些不滿地嘟囔了兩聲,繼續入夢。
文致熙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臉,不禁滿足的笑了。
總算把她拉進他的世界了。
這一份滿足遠超乎他的想象,讓他激動得無法平息。
天曉得他奢望了多久?日子長得他不願回頭回憶,只想記得懷里這份溫暖。
然而,溫暖沒有持續太久,屋外響起門鈴聲,瞬地,文致熙幽邃的黑眸燃起一把火。該不會是工坊里那堆不長眼的笨蛋又來壞他好事吧?
門鈴持續響著,他無聲低咒,輕手輕腳的將懷里人兒拉開一些,起身套上長褲,便往門外走,將房門緊密帶上,就怕門外的聲響把她擾醒。
「來了!打火的啊!」不耐地朝玄關走去,他不悅的低吼,然而門一開,所有的不快和咒聲全都吞進肚子,瞬間灰飛煙滅。「雪音?!」
「不請我進去嗎?」被喚做雪音的女孩笑得羞怯,粉女敕女敕的頰透著誘人的紅暈,像尊真人版的搪瓷女圭女圭。
「你怎麼來了?」文致熙趕緊引她進屋。
「我擔心你啊。」軟軟的日文听起來猶若一陣涼風拂過。雪音走進屋里,手上還拉著小行李。
「也用不著從日本飛過來吧。」走進客廳,他無奈嘆口氣。「渴不渴?想喝點什麼?」
「咖啡就好。」她自動自發地往沙發一坐,打量著他的住所,再看向在廚房忙碌的他。「你看起來好像沒事了。」
「不就是感冒而已。」他倚在櫥櫃邊,像是沒意願走向她。
「你身邊沒有人照顧,我會擔心。」山不動,她動。雪音走向他,仔細審視。
「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
「是不錯。」在她還沒來之前。「雪音,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我感冒而來,告訴我,你想要干什麼。」
聞言,雪音垂下羞紅的小臉。「爸爸要我問你,什麼時候結婚?」
閉上眼,文致熙濃眉緊攏,無聲地咒罵了半晌才勉強冷靜下來。「我沒有辦法跟你結婚,我跟你說過了。」
當年,為了學習制作BJD,他不得不先答應師傅無理的要求,就是娶他的獨生女,但那只是權宜之計,這一點,他是跟雪音提過的,她也認同,所以兩人才能成為尚在通電話的好友。
「我知道。」雪音垂下的粉顏讓人讀不出思緒,再抬眼時,她又笑得眼角微彎。「我知道你喜歡的人,就是你仿做那些女圭女圭的真人。所以,我說了,我只是找借口來找你而已,而且,我的中文想要更精進一點,你就當我是來游學的吧。」
日文說到最後,很自然地轉化成中文,盡避發音不是很正確,但是無礙于辨識。
「真的?」事情有這麼單純?
他好不容易才搞定俐人,真的不希望有任何事物來破壞眼前的美好。
「難道,你和你的初戀情人在一起了?」她突然問。
文致熙搔了搔有些凌亂的發,很隨意點了點頭,听見咖啡煮好的聲音,回頭替她倒了一杯,領著她到沙發坐下。
「你不是說她很討厭你?」雪音臉上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失望。
正因如此,所以她才會認為自己總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機會。
「只是誤會。」文致熙以簡單的日文和她解釋前因後果,就是為了要讓她徹底死心。
雪音听完後,小臉緩緩垂下,像株被抽離根本的蓮花,離水開始枯萎。
「雪音,放棄我吧。」看見她皺起的小臉,他輕撫開她緊擰的眉。
在日本待了一年多,雪音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樣,但也只是妹妹而已,絕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
雪音不說話,閉著眼,放任他的長指在她的眉上靜靜掠過,直到一個聲響,教她猛地張開眼。
第7章(2)
「文致熙!」
身上只著男性襯衫的童俐人一個大跳躍而來,抓起那只很欠咬的長指丟進嘴里,狠狠地一咬再咬。
文致熙吃痛,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甚至露出笑臉,一把將她扯進懷里,無視她的怒火。
「睡醒了?」他發現,最能夠襯托出她嫵媚風情的衣服,就是他的襯衫,令他產生無限遐想。
「不要跟我打哈哈!」童俐人嘴里咬著他,卻無礙她精準的發音。
不抽回手,他反而湊唇過去,簡單地以舌保全了手指的完整,再竄入她的嘴里,和她盡情交纏。
「你咬錯地方了。」他低嗄道。
不過是眨眼間的工夫,童俐人瞬間變呆,像是被他操弄在手的傀儡女圭女圭,忘了剛才發火是為哪樁。
昨晚,他有個大收獲,他發現最能消除俐人怒火的水,就是他的口水。只要兩人口沫交融,她就會忘了今夕是何夕,其效果之佳,令他驚嘆不已。
「你在干麼啦……」火果真消了,但童俐人可沒忘了場上還有第三者。
「早上的親親啊。」他說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