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淚(下) 第18頁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

「侯爺……」曲承歡抬頭,枕在他肩上睡覺的喜鵲立刻清醒了過來,羞赧地退開,收攏發絲。

「說。」

「就……」猶豫了下,他還是據實以告。「昨晚侯爺要我先回來告知君姑娘她堂姊的狀況,結果靠近這房間時,听到里頭有男人的聲音,而且喜鵲之前也听到,所以我們便一道來探究,結果卻什麼都沒听到。」淳于御聞言,重擰起眉。

就在這當頭,君什善推門走出,瞧見他們三個就站在門外,不禁偏著螓首問︰

「發生什麼事了?」淳于御看著她,瞧見她挽起的發髻微亂,仿佛與人偷歡般後,不禁怒眯起眼。

「我問你,昨晚誰在你房里?」她直覺的看向曲承歡和喜鵲,不解地問他,「你真要我說?」他不是說別讓他們發現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你說別讓他們發現啊。」她羞澀的垂下臉,搞不懂他為什麼言行前後不一致。

「我說的?」他納悶道,乍燃的怒火滅了大半。

「對呀,昨晚你到我房里,身上冷得很。」淳于御瞪大眼,就連曲承歡和喜鵲也面面相覦。

「你到底是在發夢還是怎麼著?」

「哪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扁嘴看著他。「昨晚,你到我房里,很溫柔,還說你喜歡我的。」

「誰說的?」

「你呀,你昨晚對我說的,而且……你還親我……」她說著,垂下眼。

他瞪著她,說不出半句話。

第9章(2)

「可是——」喜鵲一頭霧水,開口欲言,卻被淳于御打斷。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我根本沒進你的房間。」依她所言,他只能推測她發了夢,但承歡和喜鵲卻又听到她房里有男人的聲音,這點很難交代過去。

「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你卻不認帳……問你是不是有喝酒,你……」君什善說著,語調越來越輕,只因她低垂的眼,瞧見他腳下無影。「你沒有影子……」她話一出口,三人皆錯愕。

沒料到她會在這當頭注意到他沒有影子,也沒料到她竟直率得月兌口而出。

「我沒有影子又如何!你怕我了?還是把我當成鬼怪了?!」他惱道。

「不是,是昨晚的你有影子啊!」淳于御聞言,和曲承歡對視一眼,懷疑有人易容混入府里。

「什善,侯爺才剛回府。」喜鵲輕聲道。

「嘎?」君什善一時錯愕得說不出話。

那……昨晚的「他」是誰?難怪她老覺得有股說不出的古怪,結果她還傻傻地被那人給騙了,要不是曲大哥剛好到來,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那人後來跑去哪了?」

「後來曲大哥來了,他躲上床,我開門和曲大哥說話,回頭他就不見了……那……我……」她搗著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淳于御,卻被他一把摟進懷里。

他低喝道︰「承歡,加強戒備,再調一隊兵馬入駐府里。」

「是。」曲承歡領命,對著喜鵲使眼色,要她跟著一道走,讓他倆單獨好好交談。

「對不起……」兩人走後,君什善低泣著。

「你跟我對不起什麼?」淳于御問。

君什善抬眼,豆大的淚珠不斷地滾落。「你好可惡,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就算我跟別的男人怎麼了,你都覺得無所謂?所以這一切全都是我自作多情?」她氣自己怎會上了當,可是昨晚的「他」氣息和他是那麼相近……「先進房。」他嘆口氣。

「不要,我要回天竺山。」她將他推開,他反將她打橫抱起進房。

「別誤會我的意思,我那麼問,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對不起,是因為你心里有我,覺得對不起我?」他口吻急切,抱著她舍不得放下。

「不然咧?」她用力地抹著淚水。「我氣自己怎麼會搞錯人。」

「你眼楮向來不好。」

「我貼得這麼近,怎麼會認錯?」她捧著他的臉。

「你沒事跟那人貼這麼近做什麼?」他惱道。

「是你……是他貼近……他還親我……」她說著,感覺他用力地扳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他行事霸道,就連親吻也霸道,唇舌舌忝吮著,撬開她的唇,與她纏綿,吻得又重又濃,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他還對你做什麼?」他啞聲問著。

「沒有……他說,他喜歡我……」

「他該死地喜歡你,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他吼著,再度張口封住她的唇,將她壓上床,大手不安份地撫上她縴柔的腰,滑入衣擺底下。

「等等、等等,你真的是淳于御吧。」她忙確定。

他眯眼瞪她。「看清楚我的臉,永遠都不準再認錯。」他低咆著,張口咬著她粉女敕的唇,吞咽著她的呼吸。

她無法回答,呼吸之間只有他的氣息,身子因為他的撫弄而發熱,無力地軟在他的懷里,直到曲承歡的聲音傳來。

「侯爺,清王爺帶著太守大人來了。」淳于御氣息紊亂,粗嗄低咆,「要他在大廳等候。」帶著太守來?哼,正中他的下懷!

淳于御鐵青著臉來到大廳,瞧見趙立正愜意呷著熱茶,而一旁的杭州太守則是一臉誠惶誠恐。

「下官見過侯爺。」杭州太守忙起身作揖。

「發生什麼事了?」他淡聲問著。

「是……」

「說呀,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你盡避說,天塌下來,還有本王在。」趙立怪笑著,刺耳極了。

杭州太守聞言,豁出去道︰「侯爺,殺海賊的凶手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他面無驚詫,就連聲音都平淡無波。「在本爵的扎營處找著的,八成已經死了吧。」杭州太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侯爺怎會……」他哼了聲,看向笑意依舊的趙立。「王爺特地帶著太守前來,是要他押本爵前往大牢?」當鎖定趙立與海賊有勾結時,他便開始布局。活捉的海賊沒有囚在侯爺府,反而交給杭州太守,就是故意要制造機會給幕後藏鏡人咬下餌。

海賊被殺,只要杭州太守肯徹查,定能揪出被利誘威逼而放行凶手進大牢的衙役,而凶手能夠在封城的杭州不被發現,那就代表其躲在杭州太守無法追查之處。

除了清王府,還能有哪里?

如今,隨便殺了個人丟到他麾下兵馬的扎營處,就想栽贓他……簡直是異想天開。

「總得做個樣子,服眾人之口。」趙立眼露抱歉地道。

「哪來的眾人之口?」淳于御笑眯了清冷的眸,緩步走向他。「難道就沒有其他可能?好比有人蓄意栽贓本爵。」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栽贓鎮朝侯?又有誰闖得進鎮朝侯的兵馬扎營處,將人棄尸在那里?」

「那麼,又是誰發現凶手的?為什麼會發現?要是沒走入里頭,如何發現?扎營處,沒有本爵的虎符,誰都別想靠近一步。」淳于御笑睇著他微變的臉色。「太守,是誰發現的?」

「是——」杭州太守面有難色地看向易安生。

「鎮朝侯以為這麼說就能撇清關系?」趙立冷聲打斷杭州太守未竟的話。

淳于御不以為然地哼了聲。「其實,這事要處理也不難,只要本爵再次領兵海征,鏟除海賊,就能找出幕後黑手。」後頭幾個字刻意說得極輕。

「如今風浪如此大,要如何海征?」

「總有風平浪靜時。」

「等到那當頭,說不定海賊早已移防,你要上哪圍剿?」趙立好笑道。

像是想起什麼,淳于御輕笑著。「本爵忘了告訴王爺,這回海征回航時,幸運的發現了海賊藏匿之處,是在杭州灣外,十四島嶼其中之一,以十四島嶼為中心,方圓一百里內,費時共二十天,只要出動三艘戰船就可以徹底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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