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鑽小魔女 第20頁

「你要勒死我呀?」

杜小雅再度大叫著,雙手忙不迭的解開束縛頸項的鈕扣,然而肯恩‧莫非卻毫不留情的拍掉她雙手。

「你給我听好,不準解掉。」他危險的警告她。

「God!這樣又熱又緊的,你是存心要害我窒息。」杜小雅瞪直雙眼對他大叫。

「你若窒息我會替你做人工呼吸。」肯恩‧莫非突然幽默的說。

「你……」狠狠的瞪他一眼,杜小雅轉身跳上高腳椅不再理他,反倒開始向身邊的愛慕者聊起天來︰」先生,你不是要請我喝杯飲料嗎?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杜小雅,你呢?」她笑容可掬的開口對身旁的男人說,存心氣死肯恩‧莫非。

「丁仁武,美麗的小姐我叫丁仁武。」他向酒保要了杯酒自我介紹著,裂到耳根的笑容則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樣。

「原來是丁大哥。」杜小雅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她是存心要氣肯恩‧莫非的,」真高興認識你,我……」

「杜小雅!  「肯恩‧莫非怒不可遏的在她後頭低吼,打斷了她的話。

難道她一點也看不出眼前的男人不是好東西嗎?!

「你有完沒完?我都已經听你的話穿著這個丑不拉幾的衣服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可不叫以一次說出來?」她回過頭生氣的瞪他。

「馬上眼我回家。」他咬緊牙關一字一字的迸出口。

「不要,我要跟丁大哥聊天喝酒。」杜小雅一把攬住丁仁武的手臂,一臉倔強的斜睨著他。

一見她攬住別的男人,肯恩‧莫非的心就捉狂了,什麼自制、什麼文明禮節早被他丟到太平洋去,他粗魯暴躁的伸手將她硬拉過來,轉身拖了就走。

「放手、放手,丁大哥救我。」杜小雅哭號的大叫。

「媽的,小子,人家不想跟你走,你沒听到嗎?」丁仁武一步追上他們,一手用力的扳過肯恩‧莫非的肩膀,另一手則不客氣的圈住杜小雅的腰身,滿臉橫肉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拿開你的手。」半眯著眼,肯恩‧莫非一字一字的開口,凌厲逼人的眼眸冷酷無情的盯著他攬在杜小雅腰上的手。

「他媽的,小子你有種再說一次……」丁仁武臉孔一陣青一陣白的瞪著他,不相信有人竟敢這樣對他說話,他可是」黑紅會」的老大,誰見了他不是卑躬屈膝、大氣不敢喘一下的,就只有這個活得不耐煩的小子——

「我再說一次,拿開你的髒手。」肯恩‧莫非碧綠的眼眸頓時變成墨綠,靜制的聲音冷冷的刮過在場所有人的心房,令人忍不住戰剽。

「你這個……」

才一開口,丁仁武就已被肯恩‧莫非重重揮過來的拳頭打倒在地上,萬分狼狽的四腳朝天昏躺在地上,丁仁武千不該萬不該等肯恩‧莫非第二次開口,更不該在他第二次口時將它當成耳邊風,所以有這個悲慘的結果是可預測的。

丁仁武被打得一時昏眩過去,然而待他驚醒想爬起身時,肯恩‧莫非與杜小雅兩人卻早已不見蹤跡。

「看什麼看,不想活了呀?!」丁仁武怒氣沖天的火氣無處可發,只得對周遭的無辜人們怒吼。

「他媽的,你就不要被老子踫到,要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揉著猶然發昏的頭腦與痛處,他目露凶光對門口大聲唾罵。

「他媽的!」

第9章(1)

怒氣像火一樣蔓延了肯恩‧莫非全身,瓦解了他一向冷靜自若的自制,他僵硬的臉孔瞬也不瞬的盯著路的前方,握緊方向盤的雙手則是條條青筋浮現,抿著嘴的表情說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自從那個事件至今已經過了好多年了,他的怒氣一向收放自如控制得很好,而今卻為了她讓自己的怒氣在驚墊中沖出,該死!他竟然再度對人揮拳相向,他破了他的誓言。

杜小雅第一次自動閉上她那聒噪的雙唇,靜如處子的安坐在肯恩‧莫非身旁,即使幾次親眼見他對自己生氣,毫不留情的拍打她,然而那些跟現在的他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的憤怒,是自己又惹火了他嗎?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呀!

認識他以來,她一次又一次的惱怒他,破壞他的約會、搗毀」凱星」設施、不斷對他用言行舉止的挑釁等等,他生氣歸生氣卻沒有一次氣成這樣子,怎麼現在……

杜小雅滿臉迷惑的瞄了他青筋跳動的憤怒臉龐一眼。

難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中踩到了他的痛處?可是自己為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她皺起眉頭拚命的回想,真是的,如果記起來的話,往後或許還可以拿來要挾他,God!真是可惜,不知道下次這種機會要等到什麼時候!她懊悔不已。

轉頭看著外頭霓虹燈飛逝而過,她動了動身子試著調整舒適的姿勢,無奈身上過長的外套讓她怎麼坐都難過,皺眉凝視著窗上反射的身影,她毫不考慮的伸手將衣扣。顆顆的剝離,然後舒適的嘆息出聲。

「嘩,舒服多了。」

「扣起來。」

一聲冷硬的命令由身邊響起,讓杜小雅呼到一半的氣梗在喉嚨間。

「有沒有搞錯!」咽下氣,她吹胡子瞪眼的朝他叫。

「扣起來。」

瞪著他,杜小雅動也不動的端坐著,鼻孔則重重的呼出氣,不理會他的言語。

「吱!」突然一聲緊急煞車聲響起,嚇得她雙手急撐在擋風玻璃上以防止臉頰親吻上它。

「你干什麼?」待車子一平穩停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杜小雅馬上火冒三丈的轉頭對肯恩‧莫非尖叫,」你不知道這樣會死人呀!我還年輕不想那麼早死,你要死也不要拉我陪葬,我又沒欠你。」她甩著差點撐骨折的手。

肯恩‧莫非不怒則已,一怒驚人,瞪著對他大眼瞪小眼一副潑婦罵街的杜小雅,他的修養再好也受不了了,更何況他的怒火早已沖天,握緊的拳頭再也抑制不住的向她揮了過去。

「啊!!」

尖叫一聲,杜小雅要不是因為場地的問題早已抱頭鼠竄,可惜現在的她只能抱頭尖叫,而她高昂的尖叫聲則掩蓋了肯恩‧莫非擊在車窗上的破碎聲。

看了抱頭瑟縮的她一眼,肯恩‧莫非抽回拳頭隨手拿了條手帕將流血的手背抹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讓他的怒氣稍微和緩了些。

他徑自下了車點起香煙抽著,扭曲的臉孔除了痛苦之外再也看不出剛才憤怒的蛛絲馬跡。

從小在育幼院長大的他、從小眼珠顏色與眾不同的他、從小穿戴衣物是二手貨的他,在同學眾人眼中永遠是與常人不同、永遠低人一等,所以在周遭有意無意的排斥下,除了育幼院的朋友之外,他在別人的眼中幾乎可以說是冷傲孤僻的。

他不主動與人相交,更鮮少理會旁人的搭訕,這樣獨來獨往又英挺的他反倒引起了女孩的愛慕和男孩的厭惡,所以他開始有了數不完的麻煩與干架,然而不管是被打與打人,久而久之他的拳頭硬了,火氣也大了,院長與老師的教誨再也喝阻不了他的血氣方剛,所以在一次惡意的挑釁與欺侮下,他握起拳頭單打獨斗的對付一群試圖非禮院中學妹的不良少年。

以寡敵眾的他獨自面對著七個不良少年,就有如雞蛋踫石頭般的無望,然而天生的傲骨由不得他臨陣月兌逃,所以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最壞打算,他拚了命似的對他們拳打腳踢直到自己喪失意識為止。

他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醒後的他躺在一間全白的病房內,周圍除了面色凝重的院長和老師之外,就只剩哭哭啼啼的學妹和一個警察,礙于被揍得歪七扭八、鼻青臉腫的慘痛,他無法開口說話,然而顯現在他眼中的除了桀驁不馴之外沒有抱歉。

他不認為自己錯了,他沒有錯。

可是傷重的人永遠是對的,傷輕的人永遠是理虧的,他竟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赤手空拳將不良少年中的一個人打成了重傷,至今仍昏迷不醒,哈,諷刺的是他那時才知道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他不想辯駁也無力辯解,那年他正好十五歲,從育幼院進了少年感化院,而為他痛心疾首的除了院長、老師之外,就是那個他所救的院中學妹和她的弟弟雲凱,所以出感化院後,他會和雲凱成為形影不離的哥倆好也不是沒原因的。

年少的血氣之勇讓他闖了禍,為自己生涯添上了一個不可抹滅的污點,更影響了育幼院往後的經營與名聲,甚至害得院長為籌措院內經費而勞心傷身,以至于回天乏術死不瞑目。

世上惟一愛他且他惟一所愛的人竟被他間接害死,他怎麼不恨自己?所以在悔不當初、後悔莫及的悲慟中他默默的發誓,即使再怒不可遏也絕不再對人揮拳頭,然而十幾年後的今天,他竟打破了這個他極力維系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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