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段日子的她變得很不一樣,一些人事物也記不得,不過如果連跟她青梅竹馬的攝政王都不覺得奇怪,她們也沒必要大驚小敝,不是嗎?
「你們去睡吧。」
雖然她們的祝福很誠摯,可言宣兒覺得好糗,只想要她們快快走人。
爆女們退下去了,一想到嚴倫剛剛對她做的事,她的臉又紅了。
只是,皇上叫自己的妃子為「愛妃」,那女皇叫自己的男人叫什麼?男寵還是男妾?
她咬著下唇,忍住笑意。只是,很晚了呀,嚴倫還外出做什麼?
嚴倫去找了曾子璇。
「你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在皇宮里的女皇不是真正的女皇,所以,要我找可以信任的手下去查訪真正女皇的下落?」
側廳里,曾子璇一臉震驚的瞪著好友。
「不是胡說,是真的,而且,我相信你也知道鈞王很不尋常的天天進宮問金言一些事情,也是在確認她的身份!」
「但那只老狐狸都沒找到證據,你又怎麼確定?」
「我找到了,而我相信他也會找到,所以,我得先下手為強……」他將計劃說給好友听,但曾子璇是頻頻搖頭。
「你這麼做,還要尋求太後的支持及參與,公然與鈞王為敵,妥當嗎?」
「一切以假女皇的安全為重,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在乎。」
「這家伙,你認真了!」
嚴倫揚嘴一笑,並未否認。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對一個女子如此傾心,他想守著她、保護她,即使必須與全天下為敵,為了她,他也是義無反顧。
「只是,」曾子璇撫著下顎,「我還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你確定宮里的那位女皇是假的?」
「一個額前與發際間的疤。」
他這一說,曾子璇就懂了。金言六歲那年,曾被刺客砍傷一刀,傷口就在頭頂,當時,她像個小血人,每個人以為她死定了,但或許是她福大命大,被太醫們從鬼門關搶救回來。
「所以說,宮里的女皇沒有這道疤。」見好友點頭,曾子璇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個疤都十年前的事了,幾乎都讓人遺忘了,你怎麼會突然想到……你是臉紅嗎?」
他深吸口氣,腦海因為好友的追問,突然浮現他和她在浴池里發生的一幕,身體便騷動起來。
「總之,你就加派人手去找金言。」
「她有多討厭皇室的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曾子璇搖頭嘆息,「如果真能重獲自由,恐怕早就離開這里,不會讓我們找到的。」
「至少要確定她安然無恙吧。」對金言,他總是還有一份道義的責任在。
「不過,皇宮里的那一個,不管她的出現是被刻意安排?還是因緣巧合,我絕不會讓她離開我身邊。」
望著好友眸中的堅定,曾子璇笑了。果然,古人歌頌的愛情法力無邊啊,竟然連一個不知來自何方的女子都能讓好友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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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嚴倫特別的忙碌,甚至有幾天,言宣兒連見都沒見到他一面。
爆女們都說,就因為有攝政王擋著鈞王,鈞王才無法天天來煩她,讓她能辦點國家大事,可是,他們可以一起面對嘛,為什麼由他來擋呢?
她很想他,很不可思議的,在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皇宮里,竟然踫不到人!
但其實,嚴倫有大半時間都在宮外,走訪一些重要官員,尋求支持,欲將鈞王握有的部份實權,全要回來。
另外,他也找了太後,請求在下個月的國家祭典之後,舉行大婚,為皇室添加子嗣,也為嚴家傳承香火,但這件事還請太後暫時對女皇保密,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太後笑盈盈的直點頭。「好,哀家答應。」
「另外還有一件要事,也要請太後幫忙。」
只是,嚴倫說完後,太後卻顯得為難,「一定要這麼做嗎?」
「鈞王以皇叔的身份,日日進宮擾亂女皇作息,就臣得到的消息,他早聯合些要臣上書要廢女皇!」
「什麼?」太後勃然大怒。
「臣說的是真的,而且,鈞王擁有重兵,除結交黨羽外,並刻意與兵部保持良好關系,如此放任下去,就怕真正的皇權被削薄了。」嚴倫從懷里揣出一本冊子交予太後。「這是昨日子璇才拿到手的,雖然部份的名單已讓某些人涂改了,就人數來說,鈞王勢力已不足懼,但拔除他手上的兵權仍是必要的,讓他無法再起異心。」
太後看著這名優秀的男人,欣慰的點點頭,「言兒有你在身邊,實在是她此生最大的福氣,你就做吧,哀家全力支持。」
「謝太後!」
于是兩天後,除了鈞王外,一些仍對鈞王有期待的皇親國戚全被邀宴,請至泰和殿齊聚。
美灑佳肴,眾人喝著、嘗著,卻很好奇為何女皇未在座。
「哀家特別跟女皇說了,想听听你們這些要臣的真心話,她在座,你們怎好開口?所以,她就留在自己的寢宮里了。」太後這麼解釋,其他人可樂了,他們對女皇有很多意見啊!
于是,這些恃寵而驕的皇親國戚開始聊起她近日的成就,他們大都是不平的,一個女人的成功更顯出他們的窩囊,東風皇朝乃一泱泱大國競讓一名女子掌政,難道皇朝之內沒有優秀的男人了?
「這是偏見!性別無法決定一個人的能力。」嚴倫獨排眾議。
鈞王馬上嘲笑,「是啊,你是個躲在金鑾寶殿後,垂簾听政的攝政王,連女皇都得參考你的意見,當然可以說這是偏見了!」
「就算如此,現今東風皇朝一直處于富強安樂的狀態,代表的就是女皇治國有成。」
「是啊,一手擁抱娉婷玉立、美眸靈動的大美人,一手擁抱權力,是該阿諛奉承些,尤其是太後在這里。」鈞王挖苦的意味極濃。
太後想打圓場,但嚴倫立即冷笑。「太後懿旨要本王以師威輔佐女皇,看上的不會是臣阿諛奉承的能耐,而是鏟除絆住女皇前進的石頭的能力。」
聞言,鈞玉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
「外傳鈞王想要奪權,且擁兵自重,很難听,所以,晚輩認為鈞王為了除污名,打破謠言,是不是有必要做些自清的動作?」嚴倫面色平靜,但說出的話攻擊性十足。
懊死的,這竟是一場鴻門宴!鈞王臉色鐵青的瞪著嚴倫,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無法挺身而出,畢竟目前權勢過人的是攝政王,為了保身,這時什麼話也說不得。
一時之間,各文武官員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開口,氣氛沉悶得令人要喘不過氣來。
鈞王仍在做困獸之斗,他看向沉默的太後,「您怎麼說?」
太後長嘆一聲,「放手吧,不然,讓人拿出證據時,您的臉要往哪兒擱?還是莫逾越君臣之道,要是冒瀆成罪,其罪可誅啊。」
言下之意,和鎮王手上還握有證據?他臉色一變,突然癱坐在椅上。
然後,太後先行離席了,其他要臣也尷尬離去,最後,鈞王鐵青著臉,撐著僵硬的雙腿步上馬車,但是,那雙憤恨的眼眸尚未服輸,嚴倫知道自己還不能掉以輕心。
「我都看到了。」
言宣兒從宴客廳後方的一處陰影走了出來,就著明亮的月光抬頭看著一臉錯愕的他,他的濃眉糾結,可見他為了自己的女皇之路花費了多少心思,她踮超腳尖,輕輕的撫著他攏緊的眉心,「謝謝你,權力是會腐化人心的東西,嚴重者,親情也不顧,各個心懷鬼胎,而你卻如此為我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