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芸濃跟蕾姨撒嬌。
「你……」將雜志合上,羅秋蕾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濃濃,都這麼多年了,我們還能談什麼?」
近日,塵封多年的感情又被提起,羅秋蕾得知劉力雄積極地想跟她復合,心里不是沒有感覺,也並非真的不愛他而不願見他,實在是當年他傷她傷得太深,讓她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再給他一次挽回的機會?
「把誤會談開,你可以試著听听劉叔的懺悔,听劉叔認錯。」
「都這麼久了才來認錯,已經太晚了。」羅秋蕾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她並不覺得兩人見面談開了,就有機會可以挽回這段感情。「當年他竟然听信他人的指控,誤會是我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他傷害的不只是我的心,還有我的名譽,當時我才會毅然決然的離開他!而當我決定離開時,就已經放掉這段感情了。」
況且都經過了這麼多年,不管過去有什麼恩怨糾葛,縱然兩人能再次踫面,所有感覺也全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所以,不如不見,見面也只是枉然。
「我知道當年蕾姨的確受了極大的委屈。」當年她還在宜蘭讀書,因此對于蕾姨和劉叔的分手始末並不知情,而有關他們的恩怨糾葛,也都是樓烈剛告訴她的。「但是劉叔在你離開不久後就後悔了,他還找出挪用公款的罪魁禍首替你洗刷冤屈,並且想向你謝罪,但後來他怎麼也找不到你。好嘛,蕾姨,跟劉叔見個面嘛,一次就好。」
挨在蕾姨身邊,撒嬌的搖著蕾姨的手臂,溫芸濃堅持今天非得要游說成功不可,務必要讓蕾姨去赴劉叔的約,讓他們有機會好好的談一談。
假如兩人談了之後還是沒有結果,那她將不會再干涉蕾姨和劉叔的事情。
「看來我如果不答應,你可能會纏到我把你踢開為止。」羅秋蕾賞了溫芸濃一個白眼。
「蕾姨才舍不得把我踢開呢,別忘了我可是公司的搖錢樹,而且我這棵搖錢樹對蕾姨忠心不二,永遠不會跳槽。」蕾姨很疼她的,一定舍不得。
「哼,你分明是吃定我了嘛!」
「是啊,我吃定蕾姨了。」蕾姨這樣講,應該是答應了吧?!「蕾姨,那你什麼時候有空跟劉叔見個面?」
打鐵要趁熱!
「安排星期一中午吧,我只有一小時的時間。」挪出午休時間見他,已經算是給劉力雄很大的面子了。
「只要蕾姨肯給劉叔機會,就算只有幾分鐘也沒關系。」成功了!溫芸濃迫不及待想告訴樓烈剛這個好消息,但礙于飛機還在飛行中,不能使用手機,溫芸濃只能按捺著迫切的心情,等著飛機降落。
至于答應跟劉力雄見面的羅秋蕾,則是神情復雜地轉向窗外,看著如棉花糖般輕盈的白雲,她的心情卻無比的沉重忐忑。
唉~~答應跟劉力雄見面對嗎?她應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再見面,也許感覺都已經變了哪。
變了也好,兩個人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各過各的人生也不錯……
***
「成功了!蕾姨已經答應要跟劉叔踫面。」搭蕾姨的車回到家,還沒進家門,溫芸濃就迫不及待打電話通知樓烈剛。「蕾姨星期一中午有空,我看就安排在我公司附近的餐廳讓蕾姨和劉叔見面好嗎?」
今天是星期六,見面時間在後天,提前安排應該沒問題。
「好。」將車鑰匙收進外套口袋里,樓烈剛從工作室走出來,右手拿著一個紙箱,左手拿著手機往門口走,準備要出門。「你到家了嗎?還是在路上?」
分開五天,他很想念她,已經無法按捺思念的心情,打算立刻出門跟她踫面。
「蕾姨送我回來,我正要進門。」她放下行李,騰出一手拿鑰匙。
「在家等我,我馬上過去。」長腿已經跨出門外。「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出國的是我,禮物應該我來送才對,但是我沒空買……」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在飛機上忙著說服蕾姨,連在機上購買免稅品的機會都錯過了。
「請我吃一頓晚餐,我就不計較。」現在是下午四點,晚上他計劃跟她來個浪漫的晚餐約會。
「好,晚餐我請客。」她也好想他,才剛回國就迫不及待想見他一面。「我等你過來接我,拜。」
在他來之前,她想先泡個澡,掃除旅途的疲憊,再換上洋裝打扮一下。
自從跟他交往後,溫芸濃開始嘗試穿洋裝,將過去那些T恤、牛仔褲先拋到一邊去,也試著將一頭蓬松鬈發放下來。
把手機放進口袋里,將鑰匙插進鎖孔,可是她只是輕輕轉動一下鑰匙,門就開了。
愣住兩秒!
她疑惑地將門往內輕輕推開,從敞開的門縫看進屋內,發現有兩個放在沙發上的抱枕被丟在地板上,窗戶也被打開一道縫隙,窗簾隨風飄動。
怎麼會?她出國前明明把房子整理得很干淨,而且抱枕都一個一個排好放在沙發上,窗戶也關緊並且上鎖了呀。
難道是她的屋子遭小偷了?!
溫芸濃緊張又不安,微微顫抖的手將門再往內推開一些。
天啊!眼前凌亂的景象,讓她險些昏倒。
不只抱枕被丟在地上,沙發和櫃子也被翻倒,地上雜志、抱枕亂丟一通。
看見這景象,她驚駭得不敢走進屋里。
即使小偷老早就偷完走人了,但她膽子小又勢單力薄,根本不敢冒險,萬一小偷還在里面,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
溫芸濃抖著手把門輕輕關上,轉身拿著行李就往樓下跑,一臉驚懼的站在一樓門口等樓烈剛。
等了約莫二十分鐘,樓烈剛開著車出現了,並將車子停在她面前。
「嗨,濃濃。」看見她在樓下等他,他有些驚喜,看樣子她也很想他嘛,才會忍不住下樓來等。
迅速下了車,得意洋洋的他這才注意到她臉色不對勁,腳邊還擱著一只行李箱,樓烈剛臉色瞬間一變。
「你還沒進屋嗎?怎麼還拉著行李?」
「有、有人趁我出國時……闖進我的屋子里頭……屋內一片凌亂,我看應該是遭小偷了。」她叫自己千萬要冷靜下來,不要害怕,但開口說話時還是忍不住輕顫。
看她一臉恐懼慌亂的模樣,樓烈剛心疼地將她摟入懷里。「你報警了嗎?」
「我屋子里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和現金,報警只是徒增麻煩。」她搖搖頭。「我想……竊賊應該早就走掉了,剛剛我有開門往里頭看了一眼,里面沒有任何動靜和聲響。」
但她還是不敢一個人進屋子里去。
「我上樓去確定安不安全,你先到我車上等著。」幸好她沒進屋子里,選擇下樓來是對的。
樓烈剛將她帶到車子旁,打開門,將她的行李放進車子後座,催促她上車去等著。
「我要跟你上去。」她抓著他的米色夾克衣角,不肯上車。「屋子里……應該已經沒人了。」
她幾乎可以確定屋內已經沒人,但因為膽小恐懼讓她不敢獨自進屋,現在有他陪著,她比較有勇氣進去察看狀況。
「你……」他擰著眉頭,低頭看著她慌亂卻帶著一絲堅持的美目。「好吧,那你小心地跟在我身後。」
「謝謝。」她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
樓烈剛走前面,她走後面。
來到二樓,他輕輕將未上鎖的門推開,高大的身軀跨進屋內,銳眸很快的搜尋一遍。
她的屋子坪數不大,是兩房一廳的格局,他要她先在外面等著,自己先到臥房、工作室還有廚房,甚至連浴室、陽台都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