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家養娃養夫君 第20頁

這一點嚴欣也看在眼里,盡避舍不得,但看在進賬更多的份上,倒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總的來說,忙的左支右絀、喘不過氣的日子不再,卻讓嚴沁亮益發想念起那個凡事都會跳出來替她抱不平、幫助她的無言。

雖然也有一點討厭,因為他神準的預言了,嚴欣母女的確是在利用她對親情的渴望,揮霍著她的親情。

在她不眠不休的努力一個月,好不容易讓糧行老客人回籠後,嚴欣母女又故態復萌,作威作福,喊她時也回復成「嚴沁亮」,不再是「我的女兒」或「姊姊」。

當下她終于明白了,也看開了,不再執拗在血緣的情感上,小曼及小曼的家人、還有老帳房等曾經幫助她的人,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至于她爹,她也終于饒了自己、饒了根本沒有能力愛她的爹,這一放下後,那一團從娘親離世就盤踞在她心底深處的悲哀才真正散去。

她開始正視自己、珍愛自己、相信自己,而且,她一點都不孤單——

想到這里,她走回店內,伸手輕撫了一下她插在頭上的翠玉發釵,還有,看了一眼她就擺放在櫃台一隅的雪片糕。

每一天,老字號糕餅店都會送來她最愛的雪片糕,頭上的發釵也在她出門遠行回來時,修復精美的送到她手上,雖然無法再跟原本的玉釵一模一樣,但拿到那只金瓖玉的發釵時仍讓她感動不已,原來,玉釵的修繕竟是由玉石齋的老板親自操刀的。

「那張銀票的金額令人咋舌,所以當然得拿出看家本領仔細修復了。」

第7章(2)

同樣的,老字號糕餅店也收到一張足以讓她吃撐的銀票。

雖然他們形容的男人並非無言,但她知道一定是他。

他的家人肯定是尋來了,他的身世定當不凡,也恢復記憶了。看來,她真的是將他看得太扁,更愚蠢的是,在兩人分開後,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早已放在他的身上。

雖然他老叫她笨蛋,老對她生氣,但她知道那是因為關心……

她真的好想見他,只是她也好生氣,氣他為何沒留下只字片語,走得如此灑月兌,就算回家了,捎個信息給她有那麼難嗎?可若真的如此無情,又為何要做那些那麼讓她感動的事,這樣,她要怎麼忘了他?

每天空閑時,她的腦海里就全是他,一股說不出的惆悵與思念充塞在她的胸臆間,她其實沒有再生他的氣,真的沒有。

她其實天天在等他回來,很努力珍愛自己,想讓他看到自己時,一眼驚艷。

然後她要告訴他,除了花很多心力在家業上,她出門也會請小曼撐傘,服用讓皮膚美又白的食材、勤勞的抹著保養的脂粉,這麼做是因為他說過——

「要當個細皮女敕肉的千金閨秀,才能好命,你是女人,怎麼不知道?」

有沒有好命她不清楚,但現在出門,就有人會特地回頭看她,張叔、林伯、小曼及老帳房等熟識的人都說她變漂亮了,過去的黑姑娘皮膚白了、女敕了,變成一個清秀的美人坯子。

但無論听得再多,她最想要的卻是他的贊美,這就是心有所屬吧……

她好想好想讓他看看蛻變後的自己,告訴他別後的種種,告訴他,她有好好听他的話……

暗嘆口氣,她收拾思緒,迎接陸續上門的客人,笑看著多名伙計親切的招呼來客,就在她回櫃台幫忙老帳房結賬時,原本吵嚷的糧行突然寂靜下來,她不解的抬頭,就見一輛奢華的馬車在糧行門口停下來。

駕車的男子相貌俊逸、身形挺拔,下車掀開馬車的垂簾,一名相貌俊美的英挺男子隨即步下馬車,一身綾羅綢緞的他全身散發著一股尊貴的氣勢,緩緩走進糧行。

一走進來,袁檡灼亮的目光立即對上櫃台後方的嚴沁亮,看她朝他點頭致意,他亦微笑回應。

店內其他女客讓這魅惑的笑容給勾了魂,羞答答的盯著他,一顆芳心怦怦狂跳,男客們則訝異于他一身華服與不凡的氣質,怔愕不已。

「怎麼這麼安靜?」嚴孟蓉剛好從門簾後方走出來,一看到糧行里竟然有個俊美貴氣的男人,眼楮都亮了。

她理理衣衫,示意身後的丫鬟別礙事的跟著,即步步蓮花的走向他。

「公子想要買些什麼?」她眼兒帶媚,嬌滴滴的半掩著手絹嗲問,順勢將他打量的更仔細。真俊啊,教人看了就轉不開視線,那眉宇之間,還有股難掩的尊貴氣質。

但袁檡根本沒理她,含笑的黑眸仍看著離他幾步遠的嚴沁亮,也注意到她頭上的玉釵。

嚴沁亮柳眉一蹙,雖不明白這人為何一直看著自己笑,但仍禮貌的再回以一笑。

見狀,嚴孟蓉立即走上前,可以擋住兩人相對的視線,「公子想買什麼?這是我家的糧行,我絕對可以算公子便宜些。」

此話一出,店內所有客人,尤其是女客都發出不以為然的輕嗤聲,更有男客故意挑釁,「公子是人長得俊,要不,嚴家二小姐可從不親自招呼客人,要問她紅豆一斤多少,她恐怕還說不出價格來呢。」

「就是,身上穿金戴銀的,就沒有一分是靠自己賺來的,還好意思強出頭。」

批評的話開始此起彼落響起,但嚴孟蓉的厚臉皮也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雖氣在心里,臉上仍笑容可掬,「公子別听他們胡說,我是嚴家二小姐,花錢請人顧店,何必……」

袁檡只回頭看了紀雷一眼,紀雷立即走上前,「我家爺兒要你閉嘴。」

「哈哈哈……」哄堂大笑聲陡起,完全不給嚴孟蓉面子。

嚴孟蓉氣得眼前發黑,氣呼呼的甩袖轉身,奔回門簾後,一路低咒著沖回自己的院落,隱隱的還能听到糧行傳來的嘲笑聲,更是氣怒不已。

「請問這位爺需要什麼?」看男子還是站著沒動,嚴沁亮從櫃台後方走出來,親切地詢問。

但袁檡只是看著她,深深地凝睇,眼底、嘴角都是笑意。

這男人吃錯藥了?為何一直笑?她按捺著性子招呼,「那就請客官慢慢看,有任何需要時,我再過來。」她再度走回櫃台後,好奇的再瞥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咧嘴而笑,她一愣,連忙低頭做事,心里納悶不已,她看來很好笑嗎?

「爺不是……」紀雷不解地開口,在淮城發生的事,他已全部知曉,當然也明白主子來這里的目的,可是怎麼不表明身份?

他搖搖頭,可以走向嚴沁亮,她比起之前,變得好不一樣,雙頰嫣紅,膚若凝脂,唇瓣紅艷誘人,再加上那雙清澈圓潤的眸子,活月兌月兌是個傾城佳人。

「變美了,笨蛋。」他故意以低如蚊蚋的聲音低語。

她先是一愣,隨即飛快的抬頭,但男子已轉身與隨侍步出店門,上了馬車。

她听錯了嗎?他叫她笨蛋?為什麼?明明只有無言才會這麼叫……還有,他的背影怎麼看起來那麼像無言?那低沉地嗓音也有一點像……

不,怎麼可能……她忍俊不住的輕笑出聲,一定是听錯了,兩人外表差那麼多,這人大概只是一個喜歡戲弄人的公子哥吧。她一定是太想念他了!她邊撥打著算盤邊嘆氣,但那家伙也太無情了,真的沒空來見她嗎?她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他說啊。

三日後,嚴沁亮甫步出糧行,叮嚀著伙計把糧食往馬車上堆時,小曼從對街跑過來,樂不可支的來到她身邊,先撫胸大喘一口氣後,才神秘兮兮的道︰「大小姐,你听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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