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擰眉一臉痛苦的她,心疼地溫柔低頭吻住她的唇,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麼多年了,他以為她身邊絕對不缺乏追求者、絕對不缺男人,但直到這一刻他才訝然發現,她是如此的潔身自愛。
五年前,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五年後,他敢大膽假設,她除了他沒有其他男人了。
這認知讓他欣喜若狂,讓他更加的想要擁有她。
當激情結束後,關雁菲被閻修宸抱進浴室里,兩人一起泡在按摩浴白里洗鴛鴦浴,還沉浸在激情余韻里的她任由他親密的幫她沐浴,然後再將她身體的水珠擦干,圍上白色浴巾,被他抱回床上。
他進更衣室里換上了衣物後,替她拿來一件米白色無袖洋裝,以及一件隻果綠七分袖針織衫。
「要我替你效勞嗎?」他拿著洋裝跟針織衫,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要。」她抓著浴巾從床上跪坐起來,從他手里搶過。「請你出去。」
她已經清醒過來,恢復了理智,臉蛋因為方才的激情而艷紅迷人。
「這是我的臥房,我不會出去。」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坐在床尾的古典歐式長椅上,如黑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瞳隱隱竄著火光,眷戀的看著她激情過後美麗紅艷的臉蛋。「需要我提醒你現在的身分嗎?身為我的情婦,你的態度實在需要好好加強。」
他心疼她的身子承受不了他過多的激情,因此沒有再一次掠奪,但他根本不該心疼她,可他卻管不住自己,所以他逼自己刁難她,這才是他要的報復。
必雁菲瞬間閉了嘴,經他這一點醒,立即記起自己現在的身分。「我去更衣室穿。」她拿著衣物下了床。
「如果我說不準呢?」他看著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這……什麼意思?」
「我要你站在我面前,當我的面穿上洋裝。」他惡意刁難她。
「你把我當什麼?」暈紅驀地褪去,她臉色一陣青白交錯,氣得渾身顫抖。
情婦也該有情婦的尊嚴,他為什麼連這點尊嚴都不肯給她?他好可惡,可惡得讓她想揍他一頓!
「我是要你把衣服穿上。」這形容大大不對。
「那不都一樣?為什麼我非得站在你面前穿衣服給你看不可。」她據理力爭。
「因為我是出錢替關陽企業解圍的金主。」就憑這個。「別忘了,關陽企業現在只拿到一部分資金暫時紓困而已,後續還需要更龐大的金額來解決稅務和債務,如果你不想讓關陽企業倒閉的話,最好乖乖听話。」
他要自己狠下心對待她,不容自己對她留一絲情分。
「你——」憤怒的咬緊牙關,她真想沖過去撕裂他臉上那發狠的表情,但她不能這麼做,她只能乖乖就範。
他雙手一攤。「你想拒絕的話,請便。」
她咬牙挺直腰桿走到他面前,顫抖的手扯開身上的浴巾,她告訴自己,反正該給他看的都看了,她也已經成了他的人了,現在這樣算什麼?
她照辦了!
而他,看著她心痛不已,他痛恨自己如此刁難她。
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敏感的神經,他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他驚覺自己想要的不是只有她的身體,他最想要的是她的心、她的愛!
因為他渴望她的愛,所以才會連她故作鎮靜的姿態,連她眼底的憤怒都感到心疼且自責不已。
這一刻,他赫然驚覺,他根本一點都不想報復她,他強烈的想要重新愛她一次!他渴望著要她重新愛上自己,而不是用懷著恨意的眼神憤怒的瞪著他、恨著他。
「可、以、了、嗎?」她強忍怒意問他。
他無法回答,因為他自責得想擁她入懷,跟她道歉。
「到底可以了沒有?我還得表演什麼給你看,你才會滿意?」她紅了眼眶,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沒什麼好表演的了。」他站起來,大步走出臥房,打開門再甩上,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後。
閻修宸自責得無法面對強忍委屈的她,他走出別墅駕車離去,再次把她一個人丟在別墅這里。
而留在二樓臥房的關雁菲,委屈的撲倒在床上痛哭一場。
循著夜色踏過小院,閻修宸在晚上九點半再度回到這棟位于郊區的別墅。
一個小時前他接到佣人的電話,佣人告訴他,關雁菲從中午到晚上都滴水未進,連房門都沒邁出一步。
佣人擔心她這樣不吃不喝會捱不了,在下班之前只好打電話跟他報告。
閻修宸原本打算不搭理她的任性,他警告自己別再心軟也別為她心疼,但他終究還是無法不管她,他開車到餐廳買了一盅雞湯和小籠包,帶來給她吃。
輕輕打開房門,房間內一片漆黑,他花了一點時間適應後,赫然看見床邊蹲著一個人。
他驚惶的將裝著食物的紙袋放在櫃子上,東西一放下,立即大步走近蹲下來看清楚。
他看見她頂著淚痕斑斑的小臉睡著了,看著她哭腫得像核桃般的雙眼,看著她可憐兮兮蹲在床邊睡著,他的心強烈的撕扯著、劇痛著。
這一刻他再度深刻感受到,他萬般刁難她、折磨她,根本就是加倍的凌遲自己。
如果他還打算繼續報復她的話,他自己的心髒也要很強很強才行。
閻修宸瞬間頓悟了。
原來他一心一意想回國來報復她,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他想的是重新擁有她、重新愛她,他更想要的是要她重新愛上自己,想要她再一次深深的迷戀自己無法自拔。
有了領悟後,他心疼的將她擁入懷里。
驀地,哭到睡著的關雁菲清醒了過來,她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自己待在他的懷里。
「你回來……是又想到什麼節目要我表演嗎?」她冷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