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送我回去,海皇可舍不得我了,現在肯定找得慌。」氣吧氣吧,她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身後,傳來一聲。
不是吸氣、不是怒吼、不是咆哮,更不是溫柔勸哄,而是——
撲通!
羅夢楞住了,匆忙回頭,卻看見沈飛鷹己不見蹤影。
什麼?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投海自盡?
「鷹!」驚慌襲來,她月兌口就喚,倉皇起身張望,不敢相信他竟會這麼做,被她逼得連命也不要了。「鷹」!她慌亂不己,淚水奪眶而出,幾乎也想跳入汪洋,隨他同陷藍色深淵……
惱他、恨他,卻還是愛他。
尚若命都沒了,還要在乎什麼,她其實是……
嘩啦!
就見小舢板前頭,大約幾尺的地方,冒出一個熟悉的健壯身軀,寬闊的肩上綁著纜繩,如海中蛟龍般泅泳前進,拉著小舢板乘風破浪。
羅夢身子一軟,淚水白白落了幾滴,才知道他哪里是投海自盡,根本是不想再听她的冷嘲熱諷,才會下海去拉纜繩。
可惡,他害得她、害得她……
「沈飛鷹!」她怒叫著抹掉淚,抓起用來遮蔽小舢板的海草,不顧那濕濕粘粘的手感,還有上頭爬來爬去的小螃蟹,忿忿的朝他腦後丟去。
沈飛鷹沒有回頭,卻稍稍一閃,就避開海草的攻擊。
她氣得再抓起一堆海草,重復攻擊動作,用的力道更大許多。
又一次,他閃過了。
「沈飛鷹,你是個男人就別躲!」
他照閃不誤。
羅夢惱恨得一跺腳,因為太用力,還踩得觸版左右搖晃,晃得她差點整個人都掉下船去,她嬌呼一聲,驚得連忙不敢再踩,飛快蹲了下來,抓著船板,穩住自己。
前頭那泅泳的男人,連頭也沒回,理都不理她。
可惡。
她著惱不已,可方才一嚇,她倒冷靜了下來。
武功高強如海皇,尚且被沈飛鷹覷著空隙,將她從懷里搶了出來,而她全然不會武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把海草拔光、扔得手斷了,怕也是扔不著他半次。
知道就算是再喊、再罵,沈飛鷹也不會回頭,她索性也省下口水,身子往後一躺,舉起白女敕的手臂,遮住刺眼的日光。
碧海藍天,波濤晃蕩。
羅夢緊閉唇辦,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比海草糾結得更緊、更擰,她任由小舢板被拖著,往不知名的方向前進,再也不看那個可惡的男人一眼。
傍晚時分,小舶版才靠岸,停在一座小島上。
島上的沙灘,都是細細的白沙,沈飛鷹拖著小舢板到淺灘,將繩索綁在一株椰子樹上,然後徑自撿拾枯木,不知從哪里找出打火石,很快就在沙灘上生起火堆。
海風吹拂,漸漸有些冷了,羅夢卻還是躺著,故意就是不肯看他。
倒是沈飛鷹,大步走過來,赤腳踩著淺灘,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怒火雖然沒了,但黑眸里竟流露出厭惡,目光比刀劍更凌厲。
「把衣裳月兌了。」他冷聲說著。
她懶得搭理。
「把衣裳月兌了。」他再說一次。
這次,她好心的賞下兩個字。
「不要。」來啊來啊,說第三次、第四次,第五六七人九十,就算是說上幾千幾萬次,都休想教她乖乖听話。
第12章(2)
可是,沈飛鷹卻沒說第三次,他抿起薄唇,不再動口——他直接動手!
寬大黝黑的大手探來,毫不留情的左一撕、右一扯,就把輕衫扯成碎片,扔進海水里,再被波浪卷去,不一會兒連碎片也看不見了。
「呀,你做什麼?!」毫無防備的她驚叫起來,小手慌忙想遮擋,卻听見又是幾聲帛裂,連裙子都被撕走,光滑的雙腿再無遮掩。
「光天化日,你穿這樣成何體統?」想到她一身輕衫,在海皇面前走來走去,還坐在那男人大腿上,他就雙目赤紅。
「你撕我衣裳,就合體統了嗎?」她不斷掙扎,踢踹他好幾腳,結實的他無動于衷,反倒是她女敕女敕的腳,踢得都疼了。
「以後,不許你在任何男人面前,穿得這麼少!」他霸道的吼著,想起那一幕,還是氣得想殺人。
「你嫉妒了?你吃醋了?」她哪里肯听,知道他在意海皇,反倒更要說,謊話更是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怎麼,不行嗎?告訴你,你不要我,要我的人可多著呢,世上可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
沈飛鷹眼角一抽,粗魯的抓起她,朝柔軟的沙灘扔去。
沒有被摔痛,她用手肘撐起身子,故意又說下去。「我說得有錯嗎?總之,你快快送我回去,看在昔日的分上,我還能替你求情,說不定海皇——」
听見她又提起海皇,剎那之間,他面目猙獰,高大的身軀如餓虎撲羊,猛地朝她襲來,以薄唇懲戒她的多話。
他吻住了她。
這是最直截了當的辦法,能封住那張,女敕紅柔軟、無比誘人,卻又說得他火冒三丈的小嘴。
再者,這也是他多日以來,最想做的事。
被吻住的羅夢,還想張嘴諷刺,但微張的唇辦,遭逢薄唇的火熱襲擊,強而有力的舌喂入她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咨意糾纏。
她想反抗,氣惱他竟然還敢用最親密的方式「欺壓」,但是經過那一夜,他早己知悉,何處是她的「弱點」,以舌尖一再挑弄,惹得她悶哼數聲,才過一會兒,連身子都被吻得軟了。
像是跟衣料有仇,他吮著她的舌時,徒手就撕去殘余的衣衫,很快出她白女敕晶瑩的嬌軀。
這次,溫柔欠奉,激情似火。
歡愛過後,不知多久,趴臥在沈飛鷹胸前的羅夢,驀地哭了起來,倉促翻過身去,用殘碎的衣料,妄想遮掩滿身紅暈。
她好氣他,更恨自己,竟被恣意妄為,還忘懷相迎,任他高興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虛軟的身子,還留有殘歡的余韻,讓她淚如雨下。
毫無聲息的,沈飛鷹靠了過來,將她納入懷中。
她想將他推開,卻推不開,一時間只覺萬般委屈。
他也不勸阻,將她輕擁在懷中,靠在女敕白的耳畔,徐聲低語著。「世上也不是只有你一個女人。」
懷中嬌軀,哭顫得更厲害,她伸手又要推,還重槌那結實的胸口兩下,可是他不退不縮,低頭又吻了吻淚濕的粉頰,才告訴她。
「但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什麼?!
羅夢一楞,還以為自己听錯,倏地抬起淚濕的小臉,望見那雙黑眸深深的瞧著她,眸里競真的有情。
一顆心,驀然輕顫,狂跳著。
可是,即便如此,淚卻無法停,她咬著唇,指控的控訴,親耳听見的鐵證。
「你不是寧可抗旨,就算被砍頭,也不願煮要我?」
他嘆了一口氣,心疼又不舍的抬手,抹去滑落的淚珠。
「你听見了?」
她點頭,淚落得更多。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吻去那些,一再泉涌而出的淚,抱緊她嬌弱的身子,貼在最接近心口的那個位置。「我要你,只要你,打從一開始,我就只想要你。」
如果,能剖開心讓她看,他也情願。
听出沈飛鷹話里的慎重,她梨花帶淚的嬌靨浮現懷疑,卻也浮現希望,難解的追問著。
「那麼,你為什麼要對公孫說,你不要我。」她委屈極了,想起那一夜,心里就好難受。「婚禮時,我明白你是氣著了,我不顧你的心結,騙你、欺你、逼你,是我不對。」
「承認了?」他再度一嘆,卻也更心憐。
她再度點頭,難得坦承。
「那一夜,我本來就想去道歉,誰知道卻听見你吼得那麼大聲……」話說到一半,她心口一疼,喉再一梗,淚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