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舍前妻 第4頁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她已經把心遺落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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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以芯在酒吧外徘徊,酒吧的打烊時間還沒到,但黑色樂團的演唱已經結束了,她不確定崇熙會不會離開。

不一會兒,她真的看到崇熙出來了,他身邊還有他的樂團朋友,他看見了她,向他的朋友們說了幾句話,然後走向她。

「你在等我嗎?」他的唇畔勾著一抹懶洋洋的微笑,像是已經習慣有女人等他。

她想到一直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女粉絲像她這樣在場外等他,她的臉頰就一陣臊紅。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對男人投懷送抱,但她此刻的行為顯然就算,糗在糗在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了,卻還做這種追星的舉動,他會怎麼想?

「是不是剛才的吻讓你覺得不舒服?」他眼帶笑意地瞅著她。「我應該經過你的同意才對,我向你道歉。」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她慌亂了起來。「我是要還你這個!」

她把提袋舉高高給他,像個在訓導主任面前的小學生。

「這是什麼?」他興味地接過,打開,笑了。「原來是我的皮衣,我還一直想不通,我把它丟在哪里了。」

他的話讓她覺得氣餒,他果然不知道皮衣在她身上。

她強打起精神來,狂亂地搜索枯腸找話題,無奈不擅交際的她,實在找不出話來跟他聊。

「你有空嗎?」他忽然問道。

「啊?」她愣愣地看著他。

他看著他,眼眸黯淡下來。「今天是我爸媽的忌日,說實在的我心情很不好,如果有人陪我,我會好一點。」

她的心怦怦狂跳起來。「好……好啊。」

明天是星期六,公司放假,所以今天陪他晚一點也沒關系。

她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但她很清楚,就算明天不是假日,她也會陪他,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她已經深深地被他吸引住了……

「太好了,這件皮衣剛好給你穿。」他拿出皮衣,把提袋隨意一丟,微笑看著她。「來,穿上。」

皮衣在他的雙手中展開,意思是,他要幫她穿外套?

她臉紅地轉過身去,小心翼翼地把手穿進衣袖里,再穿進另一只手臂。

從來沒有異性用這種方式為她穿外套,她的心快跳出胸口了。

苞昨天一樣,他把自己的安全帽給她戴,叫她抱緊他的腰。

黑夜里。重型摩托疾馳在公路上,她把頭安心地靠在他的寬背上,遠離了都市,他的車速風馳電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冰涼時,她聞到海水的味道,听到海水拍打石頭的聲音,看到好多大型的白色風車。

車子繼續沿著金山的海岸線前進,他在一間小小的沖浪旅館前停了下來,旅館招牌寫著「可樂沖浪旅館」,店里放了很多沖浪板,店外擺著幾艘獨木舟。

沖浪店還在營業,有一桌客人在喝啤酒聊天,座位就在店前,露天的,吹得到海風。

他們下了車,佔據其中一張桌子,一名穿花襯衫海灘褲的中年男子從店里出來招呼他們,笑容滿面地送來一手啤酒和一碟炸魚之後又進店里去了。

他拉開啤酒環,一口氣喝掉一罐,又打開另一罐,喝了幾口,看著她,笑了笑,「你叫什麼名字?」

她又臉紅了,驀然意識到自己有多大膽,他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就跟他來了。

「我叫童以芯,兒童的童,以為的以,燈芯的芯。」她不甚自在地回答,忍不住反問他,「你呢?」

演出表寫著他是黑色樂團的主唱崇熙,但她想那不是他的本名。

「我叫車崇熙。」他又灌了幾口啤酒。「爸媽都死了,有個弟弟,但也已經失聯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童以芯微微一愣,關心地問道︰「怎麼會呢?你們是怎麼失散的?」

他揚起了嘴角,像是在嘲弄世人,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又開一罐。

「爸媽死後,我們被送到孤兒院,那年我十歲,弟弟才四歲,很快有人領養他,對方是有錢人,表示願意贊助我讀到大學畢業,條件是不希望我去打擾弟弟,讓弟弟過全新的生活,從那以後,我沒再見過弟弟。」

「原來是這樣……」他在孤兒院一定過得很辛苦,也一定很想弟弟,難怪今天他會需要一個人陪著他了,原來他心中有這樣的傷口啊。

「我弟弟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有我這個哥哥。」他落寞地說︰「當年他才四歲,只知道疼愛他的爸媽忽然不再回家了,我們住進了與家有天壤之別的孤兒院,他每晚都哭鬧不休吵著要找媽媽。」

她的心一緊。「你父母是怎麼過世的?他們生病嗎?還是發生車禍?」

他手里拿著啤酒罐,這個問題讓他震動了一下,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怪異,臉色陰沉。

「他們是被人害死的。」他一個字一個字,陰鷙地說。

童以芯驀然感到一陣心驚。「被人害死的?」

「對,被人害死的。」他的拳頭緊緊握著啤酒罐。「他們被朋友陷害,進了有問題的貨,又為那個朋友作保,最後欠下大筆債務,銀行又來催錢,所以他們才會決定尋死,選擇了燒炭自殺,當時我媽肚子里還懷著我妹妹,已經六個月大了。」

「天啊……」她打了個冷顫。

那些她認為是社會新聞的事,竟然就發生在他身上。

「如果不曾享受過天倫之樂,就不會這麼痛苦。」他沉痛地說︰「一夜之間,可靠的爸爸、溫柔的媽媽、可愛的弟弟都被奪走了,家庭破碎了,什麼都沒有了,我甚至連好好哭一場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送到了孤兒院,連適應父親雙亡的時間都沒有就要開始適應新生活,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得自己一定在做夢,哈,做夢?如果真的是夢該有多好……」

他不再說話了,海風吹來,他一罐又一罐地喝著啤酒,眼眸望著遠處在黑暗中閃爍的漁火,眉峰不曾松開過。

童以芯從沒有一刻這麼恨自己的口拙,她根本不會安慰人。

平常她都扮演請停止的角色,听同事朋友們倒垃圾,听完也就算了,反正他們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不是真的要給她給意見。

可是此刻不同,她好想安慰他,她好希望自己能夠安慰他,她好想撫平他眉間的陰影。

雖然她是溫室里的花朵,但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的痛苦,換做是她,也承受不了這麼大的變故。

第2章(2)

夜更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閉上眼楮,睡著了。

她心疼地看著他,連睡著都緊鎖著眉心,他的心究竟承載著多少痛?

店主人走出來,看了他一眼,對她說道︰「他醉了,我們扶他進去睡吧,在這里吹海風會感冒,感冒會影響他的歌喉,那可不行。」

「你說——進去睡?」童以芯愣住了,她沒想過他睡覺的問題。

對方很豪爽地說︰「放心吧,在這里睡沒問題,我是崇熙的結拜大哥,你叫我阿力哥就可以了,每年崇熙父母的忌日,他都會特別難過,也一定會自己一個人來這里把自己灌醉,所以我都會為他留一個房間。

說完,他頗為玩味地看著她說︰「不過,只有留一個房間哦,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帶女孩子來,今晚已經沒有空房了,你們就擠一擠吧。」

那句「第一次帶女孩子來」,再度在童以芯心中掀起漣漪。

自己是他第一個帶來這里的女人,她好高興,這表示她是特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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