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翠兒的命是你救的,不管小姐發生什麼事,翠兒這一生都跟定你了,小姐要翠兒做什麼,翠兒都會鞠躬盡瘁。」
听到翠兒的話,獨孤秋雨先是一征,繼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明白翠兒的意思,翠兒以為她受人凌辱,不知該如何安慰,遂說出這番慷概激的話,以表示對她的忠心和一片赤誠。
她失笑搖頭,另一手溫柔覆蓋在翠兒的手背上。
「你忘了,麗姑娘不是告訴你,陵哥哥沒得逞嗎?」
翠兒听了,原本蒼白悲債的臉色松懈下來。「是呀,我……我忘了,我太緊張了,」
「不過,我還是失了身子。」
這話一出,只讓翠兒臉色僵住,征征望著小姐,彷佛失身的人是她自己,她的打擊比小姐還大,獨孤秋雨卻︰昊有驚慌,也︰昊有痛苦,語氣平和的告訴她。
「我中了yin\毒,無藥可解,一定得和男人合歡才行,但我很慶幸,那個人不是劉武陵。」這時她直呼劉武陵的名字,而不是叫陵哥哥,便代表她對此人已經不在乎,也不屑去在乎了。
奇妙的是,她在知道自己失身後,卻沒有羞漸和痛苦,反而很平辭,她甚至還反過來安慰翠兒。
「這件事我只讓你和容兒、娟兒三人知道,我決定向爹娘要求取消和劉武陵的親事,此人對我獨孤家心懷不軌,我們要提防他。」
說到這里,翠兒像是突然驚醒一般,連忙對小姐說︰「小姐,劉公子的武功被廢了。」
獨孤秋雨驚訝地盯著她,「你說什麼?他的武功被廢了?」
翠兒忙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是麗姑娘說的,她說廢去劉公子武功的人,是令狐絕。」
獨孤秋雨十分震驚,她思量了一下,問道︰「麗姑娘人呢?」
翠兒搖頭。「不知道,她交代我好好照顧小姐後,人就走了,她還說……」
「說什麼?」
「她說,小姐的事,就是令狐公子的事,令狐公子會對小姐負責。小姐,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那令狐公子又是什麼人?為什麼他要對小姐負責?」
翠兒一臉範然的問著,卻在見到小姐臉色微紅時,原本不解的她,像是想到什麼,繼而恍然六悟。「難不成,是他——」
獨孤秋雨伸手搗住翠兒的嘴,只對她搖頭。
「這事你心里知道就好,別說出來。」獨孤秋雨忙道,原本冷靜的神色,在這時也不禁雙頰微熱,有些不自在。
翠兒瞪大眼,接著用力點頭,獨孤秋雨這才放下手,她想要表現淡定,可是雙頰硬是不听話的染了一層不該有的微紅,在翠兒的盯視下,她更加不自在,甚至有些糗,主僕兩人都陷入一片安靜,翠兒雖不敢多說什麼,卻一雙眼兒好奇的打量她,而她則對自己不該產生的燥熱感到十分懊惱,為了掩飾白身的尷尬,她對翠兒命令道︰「丁司候我梳洗更衣,」
翠兒忙應著,趕緊去打水,之後容兒和娟兒也醒了,她們一起跟著翠兒來侍候、姐,並且也曉得小姐所發生的事情。
一開始她們很氣憤,也很激動,不過她們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她們了解小姐,知道小姐不是一般弱女子,而且小姐若起來一點也不難過,那不是裝的,是真的很平靜,她們向來以小姐的心倩為重,而且不管小姐變成什麼樣子,永遠是她們的主子,在三人的伺候下,獨孤秋雨卸下衣裳,女人第一次的落紅,並沒有在她的床榻上發現倒是意外瞧見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陌生的鏈子,這鏈子的絲線很特別,銀色的絲線十分牢固,若不出是用什麼制成,但可以若出它是用了幾百條絲線纏曉在一起的,銀色絲線下還垂著一塊古玉。
一模上這塊古玉,獨孤秋雨便發現它的奇特之處,它的色澤呈金黃色,可是當她模上它時,卻緩緩變成了牡丹紅,當它踫到水時,牡丹紅只轉成了藏青色,看得她和二名丫鬟吃驚不已。
「小姐,它會變色呢!」
「好奇怪的玉呀,它為什麼會變色呢?」
「這玉真美,小姐,它是哪兒來的?」
翠兒二人一邊為小姐擦身子,一邊盯著那塊古玉嘖嘖稱奇。
獨孤秋雨心兒坪動,她低眉,沒讓丫鬟們看出自己的神情,其實當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了這條鏈子後,她就明白了,這是令狐絕給她的定情物。
他居然廢了劉武陵的功夫?她知道,他這麼做是告訴她——劉武陵敢踫了她,死了就算沒成功,也要付出失去武功的代價。
對練武之人來說,武功盡廢比死更難受,更何況是對武材盟主之位有野心的人,那打擊如同掉入地獄一般殘酷。
如今看來,劉武陵這一生已經毀了,他對獨孤家再也沒有幫肋。
令狐絕雖然救了她,但她可一點都不感激他,說來,他只是順道佔了便宜呢,以為得了她的身子,她就要嫁他嗎?
她將鏈子卸下來,朝床榻上隨便扔去。
「不過是塊玉罷了。」她輕聲說道,便不再理會。
三人見小姐不想談,心知那古玉似乎另有涵義,但也不敢再多問什麼,事後小姐冰浴包衣後,獨孤秋雨便去找娘。她知道,看她要順利取消和劉家的親事,必項從娘這里下手。
娘是江湖女俠,心中有大氣,行事不拘小節,她將劉武陵的野心全部告訴了娘,包括他打算陷害自己的事。
獨孤夫人在听了艾兒說的話之後,心中大為震怒,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知道女兒不會騙她,審慎思里了下,便告訴獨孤秋雨,爹那邊由她處理,獨孤秋雨心中明白,只要娘站在她這邊,爹那邊她就不必擔心了,後來她只听說,劉武陵昨日就不見了,走的時候只留下一封信,說是家有急事而告別,這樣的告別方式,讓獨孤家的主人獨孤擎極為不悅,獨孤秋雨卻知道,必是令孤絕把人帶走了,他既然廢了劉武陵的武功,自然不會把人繼續留在獨孤家,劉武陵不在獨孤家,獨孤家自然不必對劉家的人交代,這令狐絕做事還真是干淨利落。
第15章(2)
接下來幾日,獨孤秋雨都安靜地待在自己的院落,不是撫琴就是畫畫,還真是安分的當起大家閨秀了,三位兄長在知道她和劉武陵的親事取消時,都跑來找她,她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劉公子早有意中人她不願勉強,便答應成全他了,在這方面,她還是顧慮劉武陵顏面的,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白己愛了好多年的人,在恨他卑鄙的同時,也會為他痛心著,他武功被廢,已經得到了教訓,她不忍讓他連面子都失去,幸好,他們獨孤世家的作派一向與世人不同,娘也懂她心意,所以這門親事的取消,他們一方面放出風聲是劉家取消的,二方面派人到劉家密談,至于談了什麼,便不是她想知道的事了。總之,她把這事交給娘,娘的手段圓滑自然做她繼續像個安靜穩婉的黃花閨女,攀起針線,繡幾朵牡丹或是一對罵鴦,偶爾揮灑丹青,畫一幅魚戲荷葉,或在月下煮茶,撫一曲春江花門。
獨孤秋雨坐在梨花樹下,她的頭發只綁了一個簡單的垂鬢,插上一支素雅玉簪,任其他的發絲披散如緞,身上穿著白色的衫裙,裙襬上繡了淡紫色的水仙。
日光穿過樹梢,在她身上灑下點點金光,讓她白里透紅的膚目更加明亮,臉上明暗的口影,將她橘致的五官顯得更為柔美,微風帶著梨花的香息襲來,佛起她肩上的發絲,飄逸而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