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錯人 第11頁

下毒的人一定還留在城里,等著看結果,但究竟藏身于何處呢?

皇甫朔思考著每種可能性,抽絲剝繭以便將人自暗處揪出來。

正當他立在街心沉思時,忽地,位于右側的「隆升酒樓」二樓有一個暗色身影晃動,緊接著,染有毒液的金針如雨般朝他射來。

皇甫朔身手靈敏地順手抓起包子鋪垂掛的布幡招牌,雙手伶俐地耍弄,將一根根對他射下的金針如數盛接住,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贈給在酒樓二樓的偷襲者。

金針凌厲射回,藏身于「隆升酒樓」二樓的攻擊者步伐凌亂,閃得狼狽。由于武功不如皇甫朔,沒辦法全身而退,因此自食惡果地中了數枚金針,驚懼于金針的毒性,連忙自懷中掏出解藥服下。

下方的皇甫朔趁他忙著服藥的短暫時間,縱身躍上「隆升酒樓」二樓,以手中的布幡做為兵器,避免直接接觸,攻擊暗箭傷人者。

因為城里眾多人都中了毒,所以今日「隆升酒樓」的生意清淡,他們倆的打斗並未波及到其它人,而樓下的掌櫃與小二哥听見上方傳來打斗聲,聰明的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未跑上來一探究竟,以免無辜受到波及。

皇甫朔動作迅速得讓人驚駭,面對皇甫朔的反擊,攻擊者閃得更加狼狽,急忙忙自袖中送出多只色彩鮮艷的毒蛇咬向皇甫朔。

掌握在皇甫朔手中的布幡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如一條巨蟒,將吐著舌信、張狂的鮮艷小蛇吞入月復中,復又吐出回贈給攻擊者。

鮮艷的小蛇受到布幡的攪動,遭到激怒,被送出時早不認得主子,銳利的尖牙張嘴即咬。

飽擊者來不及防備,被自個兒養的毒蛇咬個正著,尖銳的牙尖送出毒液,如火般灼燒的劇痛使攻擊者無法承受,哀聲痛叫。他忍著痛楚急忙想逃離,卻被皇甫朔順手抄起的花生米點中了穴道,無法動彈。

為免這幾只毒蛇再咬傷其它人,皇甫朔又以花生米為兵器,以強勁的內力打出,讓四下逃竄的毒蛇當場斃命,無法再作惡。

「是‘唐門’門主派你來的?」皇甫朔聲音緊繃,厲聲質問。

飽擊者熬著一波波的痛楚,咬緊牙關,堅持不肯說。

「看來你是沒有吐實的打算了。」皇甫朔居高臨下,睨著痛苦不堪的男人。

「沒錯……要殺要剮隨便你……」男人硬著脾氣,因承受劇痛使得聲音顫抖。

「我不會動手殺你,你的確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張大眼看你如何死在自己手上。」皇甫朔找了張椅子,悠閑地坐下。他沒忘了城里有多少人因男人下的毒而陷入痛苦之中,是以絲毫不同情中了毒的男人。

「你……你這樣算什麼英雄好漢?」男人痛得怒罵出聲。

「我從沒說過自己是英雄好漢,況且,你會有現在這種下場,該怪自己不是嗎?畢竟那幾條毒蛇可不是我養的。」皇甫朔口吻悠哉,仿佛正和他討論今日的好天氣。

躲在一樓的掌櫃與小二哥听見二樓不再傳來打斗聲,小二哥在掌櫃的要求下,揣著膽子,雙腿顫抖,步履維艱地走上樓查探。

「小二哥,幫我沏壺西湖龍井來。」皇甫朔頭也不回地朗聲道。

「原來是皇甫莊主!丙然由您出手,再惡的惡徒也無法作怪。我這就馬上去沏茶來!」小二哥見先前在樓上打斗的人是皇甫朔,又見有一名男子痛苦難耐地倒在地上,立即意會發生了何事。

「勞煩你了,小二哥。」

倒在地上的男子听見皇甫朔要喝茶,嘴角悄悄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等不及想看皇甫朔中了「穿腸破肚」的模樣!

「我知道你在城里的水井里頭下了‘穿腸肚破’,不過你恐怕不曉得,‘隆升酒樓’有自個兒專用的水井,所以掌櫃的與小二哥才能安然無恙,繼續開門做生意。」皇甫朔要他別得意得太早。

聞言,男子感到挫敗不已,情緒一波動,毒液加速流竄,也加深了身體的痛楚,整張臉開始發黑。

皇甫朔冷眼望著男人發黑的臉龐,男人在城中下毒的作為害苦了眾人,因此他打從心里認為男人死不足惜。

一波波教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朝男人襲來,任他牙關咬得再緊,也無法承受。

「‘唐門’弟子的骨頭頗硬,就不曉得你死了之後,你的門主是會派人將任務失敗的你厚葬,抑或是任由你曝尸荒野呢?」皇甫朔說著風涼話,一字字狠厲地刺向男人再也無法承受的心房。

「你沒能交出活生生的墨蟾蜍惹惱了門主,再加上‘門’出現,從中作梗,你們的作為皆羞辱了本門,門主要讓你們知道我‘唐門’非泛泛之輩,所以才會再派我們過來。」男人听聞皇甫朔直言他是門主派來的,心知無法再隱瞞,便道出事情緣由。

「我們?究竟還有多少人潛伏在城里?」原來全是為了自尊心在作祟。

「我不能告訴你。」泄漏了門主對皇甫朔與「堂門」的不滿,男人已感到不安,不敢再透露更多,以免同門知曉後,就算他幸運地活了下來,他們也不會放過他的。

「你已經走到這般田地,還不肯吐實?」皇甫朔挑了挑眉,睨著男人籠罩著死氣的臉龐。

「我已經透露太多了,你……會放過我吧?」生死一瞬間,男人選擇懦弱地向敵人求生。

「你認為我有縱虎歸山的理由嗎?」皇甫朔反問。

「我已經將門主對你和‘門’的不滿告訴了你,你該放我走不是嗎?」男人抱持著一線希望,說服皇甫朔。

「你所說的我早已猜對了一半,況且你我心知肚明,你所說的根本就無關緊要,你堅持不肯吐露,要我如何心甘情願地放人?」皇甫朔對「唐門」早失去了耐性,先前他們派人對他下毒,已經讓他心里老大不爽,梁子就此結下,現下他們又毒害全城居民,讓他很難對「唐門」中人展現寬宏氣度。再者,他若將人放了,這男人極可能再毒害城里的人,他不能冒險。

「好!你不放過我,本門的人也不會放過仍,你絕對會嘗到本門的厲害而悔不當初!」男人見皇甫朔堅持不放人,撂下狠話。

「我,皇甫朔,在此恭候大駕!」皇甫朔冷硬著聲,一點都不怕男人的威脅。

毒液布滿四肢百骸的男人听完皇甫朔的話,嘴角流出暗黑色的血液,面部抽搐了兩下後,即氣絕身亡。

在此時將剛沏好的西湖龍井送上樓的小二哥,見到那男人已死,而皇甫朔則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悄悄地將茶放在桌上,無聲地退下。

皇甫朔平靜地看著地上的尸體,毫不感到歉疚。目前他在乎的是如何找出其它潛伏在城中的「唐門」人,以絕後患。

趙家醫館來了位能解毒的姑娘的事傳了開來後,中毒者便絡繹不絕地前來求診,每個人的癥狀都一樣,于是醫館內的學徒忙著將煎好的湯藥拿給前來求診的人喝。

堂玄星則窩在一個小角落調配膏藥,好讓眾人搽在臉上,消退紅疹。她將男人和女人要涂用的各自分開來,一鍋又黑又臭,另一鍋則又白又香,有著極大的差異。

「姑娘,同一種癥狀不是搽相同的藥膏即可,為何要分成兩鍋?」趙大夫好奇地來到她身畔,虛心求問。

「男人和女人的需求不同,自然用藥也會有所差距。」堂玄星牢牢記住皇甫朔說過的話,不敢再讓兩者用相同的藥,免得會有一堆男人跑過來跟她叫囂,指責她把他們變得香噴噴、軟女敕女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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