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行天下(下) 第11頁

瞧她這蠻橫的模樣,他臉上雖冷,但也沒出聲,算是同意了。

這陣子驀允仍持續在找失蹤的皇子,但仍沒找到,听說順意侯為此急出病了。

春芸姝忍不住嘆氣,順意侯也真是的,自家兒子不關心卻為了別人的兒子愁斷腸,這便罷,還讓自己兒子去幫著找人,難怪那男人日日悶悶不樂,還得天天出門尋人。

驀允在外忙,她在王府內也不停歇,得到某人的默許與放任後,她開始對後院進行「大掃除」。

「春芸姝,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要咱們三天內離開王府,憑什麼?」她屋子外頭圍了一群女人,朝著她叫囂。

鳳佳瞧自家主子氣定神閑喝著茶,絲毫不理會外頭正炸了鍋,自己可嘗到什麼叫做威風了。

主子自一年前開始轉性後不再柔心弱骨,再不曾吃虧,而自己跟在主子身邊也著實領悟到女人原來可以妒得理直氣壯。

想時下女人尚且對自己的男人不敢明目張膽的吃醋,可二小姐不僅敢,面對殿下這種高不可攀、精神氣度都壓不住的男人,她同樣能昂著下巴要求唯一,自己對主子不只敬畏還佩服了!

「鳳佳,你出去讓她們閉嘴,若再吵,別說三天後,這會就讓她們立即滾。」春芸姝說。

「是。」鳳佳點頭的走出去。

此刻外頭全是比她身分高的人,尤其那楊側妃之前還想打她耳光,可這會她一點也不怕的走出去了。

「咱們讓你家主子出來,你一個丫頭出來有什麼用?」楊側妃見她們嚷了半天仍不見春芸姝現身,只有她的丫頭出來,覺得她們欺人太甚了。

「奴婢的用處就是替主子掃門前的垃圾啊!」鳳佳得了主子真傳,說話也不再態度卑下。

「你說什麼?!」楊側妃瞪眼,其他人當然也怒目起來,哪容一個丫頭囂張過她們。

鳳佳瞧了她們幾眼後開始道︰「主子說了,楊側妃一個月內打死了兩名婢女,生性殘暴,該廢;高側妃驕縱無禮,一連在外沖撞路人,惡形惡狀不知悔改,有辱攝政王府之名,該休;林側妃酗酒,一天要喝上五斤的白干,得棄;趙側妃好吃懶做,連著七日不曾沐浴,惡臭後院,得出;李側妃與娘家合謀在外打著殿下名義招搖撞騙,貪婪斂財,得離;高側妃不守婦道,與外人通奸,得浸豬籠;孫側妃尖酸刻薄……」

鳳佳一連說出眾女的錯處,說得她們驚駭連連,一個個嘴巴像含了鹵蛋,卡著、噎著,啥話也說不出口了。

鳳佳微笑,主子不出手則矣,一出手這些人還有活路嗎?

「堂、堂攝政王府打死幾個婢女算什麼,那春芸姝與咱們一樣只是個側妃,有什麼資格論罪咱們,我、我找殿下去,讓他給咱們出頭。」楊側妃回過氣來後,立即說。

「主子也說了,你們大可去找殿下,她不攔,可回頭若殿下也不理時,原本打算給的休離費,攝政王府就一毛也不給了,讓你們一個個空手走。」

「混帳,春芸姝可不是攝政王妃呢,這般囂張,以為咱們就怕她了,咱們也跟了殿下不少時日,殿下豈會不管咱們死活,任由她胡作非為。走,姊妹們,咱們找殿下哭訴去!」楊側妃一吆喝,眾女立即跟著她走,去找驀允做主了。

但驀允這兩天在外找人,忙得昏天暗地直到入夜才歸,這群女人望穿秋水終于等到人了,正準備撲上去先狂哭一通的,哪知,騫允一見她們,臉先沉了。

「有什麼事去找春側妃,讓她拿主意,別來煩本王。」要找的人依舊沒找到,他心情惡劣,哪有工夫理會她們。

一群女人楞住,她們就是來告春芸姝的狀的,哪還能找春芸姝解決?

「不……殿下,您不知道那春側妃可惡至極,竟要趕咱們走,咱們都是伺候您的人,哪是她說趕就能趕的……」

「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腳步不停,丟下這話消失了。

「嗄?」眾女愕然。

「蘇、蘇大人,殿下這話什麼意思?」楊側妃白著臉改去問蘇槽。

蘇槽同情的看著這群女人,搖著頭。「回去吧,你們斗不過那女人的。」

「斗不過……殿、殿下真讓咱們走?」

「你們還不明白嗎?不是殿下要你們走,是春側妃要你們走,而她要你們走,就是殿下也欄不住,你們若不想走,求的不該是殿下,是春側妃。」

「蘇大人是說,春側妃的意思就是殿下的意思?」楊側妃頭發昏的總結。

「可以這麼說。」

「天啊,殿下受制于春側妃了?!殿下有什麼把柄在春側妃手中嗎?」

蘇槽撇嘴。「把柄是嗎?有,很大的把柄。」

「什麼把柄?」

「殿下把心都給了人家,還不是天大的把柄嗎?你們幾個識相點,還是自動打包走人,那女人雖善妒,但待人還不算嚴苛,你們這時走,她還會給錢安頓你們,否則等她發狠起來,你們等著被剝光再丟出去。」春芸姝的手段他也清楚,這是發善心提醒。

「啊!遲了,春側妃說了,來求了殿下若失敗,咱們一毛錢也沒得拿……嗚哇——」眾女想起這話,爭相大哭起來。

蘇槽捂著耳,這春芸姝,果然狠!

第十二章離家出走了(1)

自進攝政王府後,這幾天春芸姝才終于有清淨舒心之感了。

那群成天嘰嘰喳喳的女人被清掃干淨後,她整個人神清氣爽不少。

尤其,當某人表示整個王府隨她管後,她就更不客氣了,將總管叫來,欲將王府隨心布置起來,攝政王府雖已是美輪美奐了,但品味還得再雕琢一下,她喜歡前衛一點的風格,畢竟她是未來人嘛,多少要有點自己的特色才行,因此她將大廳的四面牆壁給拆了,改裝上透光的琉璃,采光度百分百,外頭的景致一目了然,視野多好啊!

再來,她連自己寢房里的屋頂也給鑿了個洞,同樣裝上琉璃,那麼夏天就能觀星了,多棒的事兒。

只是某人回府後瞧見這光景,眼眨了兩下,似想說什麼又放棄不說了,見他接受度高,她也放心大膽的干了,索性將院子挖了好幾個窟窿,一個養烏龜,一個養青蛙,一個養鴨子,再一個養蚯蚓,還造了溜滑梯以及秋千玩耍,連攝政王府的朱漆大門也給拆下,換上鑄鐵做的,說是堅固又有質感,不過,那威嚴莊重的門上刻鑄的並不是獅虎之類的威武動物,而是一頭羊,因為驀允羊年出生,生肖屬羊。

這扇門讓蘇槽見了不住瞠目,就是驀允也有快嘔血之感,但見那女人喜孜孜的向他獻寶,讓想立即拆門的他只能黑著臉回房去了。

「不是……殿下,您沒話說嗎?真沒話說嗎?」蘇槽追著主子問,主子當真任由那惡劣的女人這樣下去?如此,攝政王府的威嚴很快會蕩然無存的。

「本王沒話說,你有話不如自己對她說。」驀允咬牙道。

「嗄?」這是讓他自己去找死了。

蘇槽模著鼻子,主子寵妃無底限,自己哪敢找那女人唆,不過,他最終還是去找春芸姝了,低著聲告訴她,「殿下雖屬羊,但他其實特別喜愛兔子,你做些與兔子有關的東西,他保證高興……」

她得此訊息,不疑有他,命人給驀允制了荷包、腰帶、帽子,這些東西上頭都打兔子圖騰,某人見了卻是差點掐死她,嚇得她險些沒魂了。後來才得知,在大禧朝,兔子象征龍陽之好的男人,讓堂堂的攝政王戴著繡有兔子的圖騰在身上,他不宰了她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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