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大老粗(上) 第2頁

她往下看,這個方向好了點,雖然前途崎嶇,但至少那里沒有雪。

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一扯嘴角,她抬起腳,再次在雪中跋涉,離開那恐怖的出事現場,歪歪倒倒的朝山下走去。

她不能待在出事地點,她身上穿的衣服太少,留在這里只是死路一條。

打著哆嗦,她摩擦著手臂,看著山腳下那殘留翠綠草地的山谷,想著,至少下山的路看起來不是很難,她看得到山谷里有一條河。

她必須先下山,找個溫暖的地方,至少回到雪線之下,才不會在人家找到她之前,先凍死在這里。

如果她沒搞錯,這些人打算拿她來威脅家里的人,雖然她的外文能力一向很爛,但家人的名字她可是不會听錯。她從來就是家里最弱的一環,她很清楚,顯然那些壞蛋也很清楚。她不想替家人找麻煩,如果可以自行月兌困,她絕不想留下來當那些綁架犯的籌碼。拔起陷在雪中的布鞋,她小心的往山下走。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許幾十分鐘,或許幾個小時,她沒有時間概念,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

她怎麼會越來越冷?她正在往下走,應該會變得暖一點,不是嗎?

天明明是藍的,藍得像是大海一般,而且太陽就在天上,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她吐著白氣,仰望著藍天驕陽,全身卻抖得像搖泡沬紅茶的雪克女圭女圭,完全感覺不到太陽的熱力與溫暖。

太夸張了,現在明明已經五月底,幾乎可以算是夏天了。

他們該死的到底把她帶到哪里?

都已經五月了,山上怎麼可能還有這麼深的雪?

心里浮起的疑問,每一個都打擊著她的信心與希望。

抬頭望天,讓她更加頭暈目眩,她閉上眼,低下頭,卻在再次抬腳時,沒有站穩,摔了一跤,一路滾下積滿白雪的山坡。

可惡!懊死!她在翻滾中,放棄了掙扎,只能繃緊了肌肉,忍受在雪上翻滾的疼痛,一邊在腦海里咒罵那些綁架犯,然後再次痛到失去意識!

有個濕熱的東西在舌忝她冰凍的臉。那東西把她從黑暗中拉了回來,當她意識到那是舌頭時,嚇得想睜開眼,卻沒有力氣。

她的臉凍得發僵,不只臉,嘴唇也是。

恐怖的記憶在昏沉中浮現,她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害怕,就听到舌忝她的動物,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嗥叫。

太好了,一匹狼。

一匹恐怕是在呼叫同伴來進餐的狼。

天啊,為什麼不讓她繼續昏死過去?

她奮力睜開眼,試圖伸手揮趕那匹狼。雖然那一定是白費力氣,但坐以待斃絕非耿家人會做的事。

她試著抬起手臂,可惜只有小指動了動。不過她睜開了眼楮,也許不到兩毫米,但她睜開了腫脹的眼楮。一匹毛皮銀灰的狼,蹲坐在她腦袋旁,高高在上,冷傲的俯視著她,金**的眼,恍若寶石一般。

然後下一秒,一道比牠還要巨大好幾倍的黑影,忽然出現在那匹灰狼的身後。

她看不清那黑影,她的眼皮不只腫起來,且因血水而沾黏著,只能睜開一條小小的細縫,隱隱約約中,她看見那遮住藍天艷陽的東西又高又壯,全身長滿了長毛,還有著粗壯的手腳。

不會吧?狼還沒走,熊就來了?

噢,這真是太好了,她要被吃掉了。

熊在冬天不是要冬眠的嗎?不過,現在好像是五月?是嗎?是吧?如果真的是五月,為什麼會有雪?為什麼會這麼冷?

她無法再維持清醒的思考,也不太想再維持,如果她要被當成一塊肉,她寧願當一塊神智不清的肉。

但是,當那頭巨大的野獸蹲,朝她伸出厚實的熊掌時,她卻仍醒著,嚇得無法閉上眼,只是全身毛孔張開,呼吸加快,而且心髒不由自主的因此緊縮。

她繃緊了皮肉,等待疼痛,但那頭熊卻沒有揮下利爪,抓傷她的皮肉,反而模著她的臉,掀起她紅腫沾黏在一起的眼皮。她吃痛地抽了口氣,那頭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讓她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但被強迫掀開的眼皮,讓她的眼瞳吸收到更多的光線,也因此看得更加清楚,忽然間,她對上了一雙黑得如地獄之水的眼。

那雙眼,很黑、很冷。

那低沉可怕的聲音再次隆隆出現,但並不是之前她以為無意義的聲音,那些聲音有著高低的音節和規律,那是語言。

牠在說話。

那頭熊低下頭來,開口說話時,嘴里的熱氣噴到她臉上。

她眨了眨眼,看著那在毛下的嘴,以為會看到尖利的撩牙,卻只看到平整的牙齒;擱在她臉上那粗糙的掌背,也沒有毛茸茸的皮毛。

這頭熊,好奇怪……

她神智不清的瞪著那張毛臉看,然後慢半拍的,發現眼前這毛茸茸的野獸,並不是熊,而是個人。

一個有著黑色大胡子,身上穿著毛外套、戴著皮手套的男人。

她應該要覺得松了口氣,卻沒有辦法,這個人臉上沒有被胡子遮住的皮膚,有一部分看起來像老舊扭曲的皮革一樣。她不知道是她暈得太厲害,抑或是那些人給她吸入的**有副作用,眼前的男人,活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鬼怪。

這人的模樣,和那雙帶著血絲,又黑又冷的眼,讓她感到害怕。

人類能做出的事,有時比野獸更可怕。

她既驚且懼,卻無法動彈。他撥開她臉上和身上的雪,將她整個人從雪地里抱了起來,那很痛,但她虛弱得無法抗議,只能發出疼痛的申吟。

第1章(2)

他不理會她抗議的申吟,只是抱著她在雪地里走動,剎那間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身體痛得快裂開了。

「好痛……」

眼淚,因為疼痛,不受控制的飆了出來。

她用盡所有力氣,抬手抓著他身上毛茸茸的外套,虛弱的道︰「停下來……拜托你……」

他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因此停下腳步,或放慢速度、小心一點,只是抬起頭,繼續在雪地里飛快的行走。

在雪地里步行的震動,帶來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和黑暗。

不,她不要喪失意識。

當黑暗再次鋪天蓋地而來,她驚慌的想著,卻無法控制,昏迷過去的最後那瞬間,她腦海里只浮現一句!他要帶她去哪里?

劇痛,從左肩上傳來。她痛得清醒過來,接下來第二個知覺,是冷。

在疼痛和冷到心里的寒凍中,她驚慌的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室內,躺在一張木床上,那個像熊的男人,在昏黃的火光下,俯首,在她面前,兩只大手抓握著她的臂膀。

他似乎想把她的左手拆折下來!

她嚇出一身冷汗,不知哪來的力氣,讓她反射性的抬起右手推開他的臉。

「放開我……」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但她相信他已經清楚了解了她的意思。

他松開了手。可是,下一秒,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他松開她的手臂,是為了月兌她的衣服。

「你做什麼?」

他開口說了些什麼,但她壓根听不懂他吐出的字句,因為太過害怕,暴增的腎上腺素給了她力氣,讓她忘了疼痛,她揮手打著他,戳刺他的眼楮,抓他的頭發,忍痛爬起來,想跑下床。

可是每一個無力的攻擊和逃跑的意圖,都被他看穿擋下,強壓她回床上。

「不要……」

她不顧身體的疼痛,奮力反抗著。眼前這下流的王八蛋卻無視她的抵抗,一把抓住了她攻擊他眼楮的右手,一邊一臉凶惡的咒罵著,一邊以右手粗魯的扯掉她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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