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萬歲 第2頁

他真心這麼想著,既然各自追求的目標不一樣,他是男人,大方點,放她去追尋她美好的將來。

但他的想法倒真是作夢了,哪有被拋棄的女人還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天。

「柳清羽,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怎麼說得出這般殘忍的話?」女子惱羞成怒,漲紅著一張妝點精致的粉顏質問。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將自己的女人拱手讓人,除非他不愛她。

而這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因為從交往至今,他對這段感情始終維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即使是耳鬢廝磨時也不見熱度,一完事便下床梳洗,好像她是可有可無的人形抱枕。

和他交往越久越捉不住他的心,談戀愛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她卻有一頭熱的感覺,愛得越深越空虛,常常感到他並不屬于她的恐慌。

不想失去他的恐懼如膨脹的陰影般不斷擴散,她太害怕自己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因此她改變不婚的初衷,想用婚姻留住他。

她做錯了嗎?

沒有,換是其他執著所愛的女人,相信她們會更積極,捉牢手中的幸福,不讓美麗青鳥輕易飛走。

神情清朗的男子微顰起眉,思索出一個令人心碎的結論。「我的確沒愛過你,你對我來說是個可以擁抱交往的對象。」

看得順眼,不是凡事過于認真的小女生,不黏人,有自己的興趣和專業領域,就算三、五天不踫面也不會歇斯底里的急Call,追問他的去處。

一個不麻煩又能解決生理需求的女人。

柳清羽自認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他沒法像好友風間徹一樣,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成雙,花心浪蕩的只要是投懷送抱的美女全都吞下肚。

大概是身為醫生的緣故,他覺得和別人共享一個女人不衛生,尤其在艾滋病盛行的年代,一對一的單純交往模式較為妥當。

「柳清羽,你……你太過分了!枉費我一心一意愛著你,以為你是真心愛著我……」她的心是肉做,不是不會痛。

他挑起眉,看了眼她緊握在乎的水杯。「別做出有失體面的行為,朝我潑水只會顯示你的不成熟,成年男女……」

話沒說完,混著冰塊的冷水朝他面部潑灑,滴落的水濕透他絲質白襯衫。

「你不愛我,我又何須對你客氣!女人在失戀的時候就是不可理吻,我沒做錯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跟你長相廝守,一輩子永不分離,你為什麼要辜負我?」她不在乎引人側目,只想要從眼前的男人身上討得幾分情絲。

抹了抹臉,他表情生硬。「我辜負你什麼?不婚是我們交往前就有的共識,是你犯規在先,當你帶著你父母出現我面前時,我們三年的感情便宣告結束了。」

「不!你不可以片面決定分手,我不要,我絕對不要……」看他宛若陌生人的決絕神情,她真的慌了手腳,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了他並非開玩笑,而是鐵定要斬斷這段感情。

她很急,也很慌,更害怕他一去不回頭,從此斷了情分。

「我已經盡了告知的義務,你同不同意與我無關,還有,給你一個星期搬光你在我屋內的個人物品,一件也不許留下,這幾天我會留在醫院,等你淨空衣物再回去。」

「你……你怎能趕我走,我……」她紅了眼眶,淚水奪眶而出。

可惜她的眼淚仍留不住男人的心,外表斯文俊朗的柳清羽挪挪鼻梁上的眼鏡,看也不看她一眼的拿起賬單,走到櫃台結賬。

這點風度他還有,不會因為分手就連頓飯都舍不得請。

街上燈火輝煌,一盞一盞的霓虹燈閃爍著人生百態,一走出音樂悠揚的餐廳,迎面而來是沁涼的晚風,喝了點小酒的柳清羽頓感涼意。

未干的襯衫貼在胸口著實不舒服,即使用了干毛巾擦拭過,還是有些黏黏濕濕的,服貼的濕衣讓他心口莫名多了沉重感。

他想自己會好一段時間抗拒女人這類生物,再怎麼理性的成熟女子也難免落入陳腐窠臼里,一再重復可笑又可悲的宿命。

一陣煙味飄進鼻間,一對穿著制服的學生情侶走過面前,染著一頭金發的少年叼著煙,一手摟著稚色未退的小女友,走進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汽車旅館,他們青春身軀緊緊相擁,似愛得如膠似漆。

見狀,柳清羽只是微擰起眉,並未自詡道德人士上前規勸,他唯一不屑的是兩人口中的「我愛你」、「我愛你一生一世」……

「愚蠢的小表,這世上哪來的天長地久,不過是一時的激情,費洛蒙太多作祟罷了。」

他選擇不婚,來自對婚姻的不信任,沒人可以逼著不情願的他走進形同墳墓的婚姻制度里,不管多少人夸贊婚姻的美好,唯他知曉建構在背後的真相,他們在自欺欺人……

「啊!抱歉,我趕著到醫院,這輛出租車先讓給我,我真的很急。」急得火燒眉毛了。

「到醫院?」

冷不防被一道急促的身影撞了下,柳清羽眸心微閃,低視個頭不高,一身「全副武裝」,從頭包到腳,只露出一雙盈亮雙眸的小女……呃!小女生吧!

依目測,胸圍不大,應該在發育中,不過穿得像通緝犯似的,又裹著粉女敕色羽絨衣,依個子和純真眼神來推敲,大概十六、七歲。

「對,我要去急診室……」

第1章(2)

沒等她說完,他審視了她一眼。「感冒?」

她怔了怔,抽了抽發炎的鼻頭。「是有點感冒,鼻水流不停。」

「你知道現在幾點?」他抬了抬腕上價值不菲的名表,指出時間。

「快九點了,有問題嗎?」她不解地拉拉鼻梁上的口罩,免得它一直往下掉。

「正確來說,是八點四十五分,在九點三十分以前門診都可掛號。」他一臉嚴肅的說著,像在教導沒常識的病人。

「所以呢?」她還是不曉得他的意思。感冒和掛門診有什麼關系?

見她不開竅,柳清羽一把拉下她有卡通圖案的口罩,字正腔圓的教訓,「急診室是因應急癥患者所沒立的,為的是搶救生命危在旦夕的病患,他們才是優先使用者。」

「可是我……」

「而你,浪費醫療資源,小靶冒用不著掛急診,一般診所就可治療。」多佔一張急診病床等于扼殺一位重癥者的就醫機會。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不是去看病……」咦!那……那個人怎麼坐上車,走了?

看著路燈下那抹神色錯愕的身影,柳清羽和女友分手的不快情緒一掃而空,緊抿的嘴角微微揚起。

「先生,請問你要到哪里?」

驀地,他臉色微僵,很難再笑得出來,因為坐在出租車上的他這才想起自己的車停在不遠處的停車格里,他根本沒有搭小黃的必要。

這……他到底在做什麼呀!居然暈了頭,跟個不認識的小女生搶車?

若是讓他那群好友知曉他干了什麼蠢事,肯定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不可自遏。

「哪有那麼奇怪的人,自說自話不讓人解釋,有誰規定到急診室一定是看病,不能是探病或是找人嗎?居然臉一臭地搶走好不容易攔到的空車,一坐上去,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社會毒瘤……」

嘟著嘴,一臉氣憤難平的夏向晚仍難忘奪車之恨,雖然已事隔多日,可是一想到那一夜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冒火。

因為遲到半個鐘頭,她被帶她的主治醫生黃醫生罵到快臭頭,指她是吃不了苦的草莓族,玩忽職守,評比分數硬是扣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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