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的愛錢妃 第9頁

霎時,他說不出話。

「我喜歡你啊,有你這個知心好友陪著我東聊西聊,我每天都過得好快活,壓根不想家。」阮招喜毫無心眼地道,沒發現眼前人因為她一句喜歡而眯起眸。

他觀察著她,注視著她,確定她眼中並沒有男女之情,只是純粹喜歡一個人,感覺就像她喜歡一只貓或狗差不多的感覺。

「不是因為升上總管才快活?」他哼笑,為自己無端揣測她心思的做法感到可笑。

「唉,這也是啦,可是你要知道,知己難逢啊,天下這麼大,想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個與自己心思相同的人,不知有多難呀。」她抬眼直睇著他,第一次在這麼清醒又明亮的狀態下看他,總覺得他眉骨立體,烏瞳沉邃得像是星子,厚薄適中的唇總是噙著似笑非笑的邪味……「小雙子,我突然發現你長得真好看!」

眼前的他五官出色,雖然偶爾感覺深沉,帶點邪味,但舉手投足之間總有股說不出的氣質,文雅中偏又帶著幾分霸氣。

青羽聞言,微揚起濃眉,唇角微勾。

「真的耶……你要小心一點,千萬別從後宮六大主殿經過。」她很認真地告誡他。

「為何?」

「因為你長得太禍水了,肯定會被那群宮女給拖進殿里吃了。」就連她都得要想辦法逃離,更遑論是他。

听完,他不禁放聲大笑。

阮招喜傻愣地瞅著他因笑意而更顯俊魅的眉眼,幾乎看傻了,她目不轉楮地直盯著他,直到他止住笑,她還無法收回視線。

青羽同樣直勾勾地看著她。怎麼會有個姑娘可以爽颯無心眼,一方面卻又能八面玲瓏的待人?

是不是因為她沒打算利用他,所以才對他毫無防備?那麼這樣的態度,會因為有日教她發現他是皇上而有所轉變嗎?

不知為何,這樣的假設教他胸口發悶。

「怎麼了?怎麼不笑了?」瞧他臉色轉沉,阮招喜不解地偏著螓首問。

他笑起來簡直是風華絕代,已經不是禍水兩個字能夠簡單帶過了,害得她沒來由的心跳加快。

「……你再說點事讓我笑。」

「這有什麼問題呢?你呀,打我頭一次見你,就老覺得你笑得很不用心,老是要笑不笑,有點陰沉又有點心眼,多不痛快,要學我,做人要快樂,把握當下的快樂。」

說著說著,她突地咧嘴哈哈大笑,因為笑得太突然,青羽有些模不著頭緒。

「笑啊,跟著我笑,干麼一定要有好笑的事才能笑呢?我一瞧見你,心情好就想笑,一看見這梨壺殿這麼漂亮,我也會想笑啊。」

「你拿我跟梨壺殿相比?」

「反正都一樣,想辦法讓自己想笑,是真正開心的笑,這樣就好了,很簡單的。」

「是嗎?」

「當然,我不是光看著你就笑了嗎?」

看著她粲笑如花的粉顏,青羽心頭有股陌生的悸動,溫暖的暖流充斥心間,教他無端生出一股沖動,想要緊緊地擁住她——

「招喜!我听見你的笑聲了,你肯定在這附近對吧?」

外頭突地傳來尖細的叫喚,教阮招喜倏地跳了起來。「糟了!我忘了正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不過四更天罷了,你急什麼?」

「四更天?」她瞪大眼,嘴巴張得都可以塞下一顆雞蛋了。「完了,今晚我答應人家要去夜巡的!」

他蹙眉。「你現在都成了敬事房總管了,還替人當差?」

「唉,沒人會嫌錢少,對不?」她快快起身,一臉抱歉。「抱歉,小雙子,我得要先走了。」

見她要走,不假思索的,他探手將她扣住。「他出多少?我給雙倍。」

豈料她眼楮壓根沒發亮,還皺起眉。「小雙子,咱們做人是要講誠信的,說到要做到,這不是誰出價高低的問題。」

「一兩!」

「就跟你說不是錢的問題,再拿錢壓我,小心我翻臉!」沒禮貌,真以為她見錢眼開嗎?

「十兩!你說給了十兩就願意為我做牛做馬的。」

阮招喜無力地閉上眼,覺得自己快被錢給壓得喘不過氣。「不如這樣吧,看你想做什麼,咱們約明天好不?」

「我要現在。」他想要緊緊抱著她,填補不曾發現過的寂寞。

她突地噗哧一笑。

「你笑什麼?」

「我說小雙子,怎麼你現在像個執拗的娃兒?」簡直和她弟弟有得拼!每回她外出攢錢,從善總會抓著她,不放她出門,教她不舍卻又不得不暫時擱下他。

「……你敢說朕……說我像個執拗的娃兒?」他不悅地眯起烏瞳。

「不然這樣吧!」她轉動腦袋思忖。「明兒個我打算要出宮回家一趟,你說你不曾離開皇城,要不要我帶你到城外走走?」

「你可以自由出入宮廷?」青羽烏瞳依舊眯著,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有門路,就看你想不想跟。」她笑,輕輕拉開他的手。

「如果你想跟,明晚掌燈時分在這兒踫頭。現在我非走不可,下次我再陪你聊晚一點。」

她也想要多待一會,可是有時總是身不由己。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青羽濃睫垂斂,視線落在剛剛扣住她手腕的掌心,指上仿佛還殘留著她腕間的細膩,教他奇異的有些心神動搖。

第4章(1)

翌日掌燈時分,阮招喜安排好皇上至哪個後殿後,隨即帶著令牌和青羽出宮。

兩人從南定門離開,沿著天街出宮,走在直通外城牆的定天路上。

「往這兒走,我先回家一趟。」

定天路分開東西兩邊,城中與定天路交叉的隆天路,將皇宮以南分為四個區塊,東北處為官宅和富宅區,東南則是勾欄區,西邊全都是關于衣食住行育樂的各式鋪子,夾雜著一般房宅,而她家就是在西北區塊里的白樺胡同。

「我餓了。」青羽淡道。

阮招喜聞言,停下腳步瞪他。

「先找個地方用膳,我請客。」青羽長發束起,一身常服,外搭一件樣式簡單的外袍,懶懶地看著同樣束起長發,身著簡素青衣的阮招喜。

「走吧。」阮招喜二話不說地道。「小雙子,你身上帶了多少?」

「……約莫百兩。」

她再次定下腳步,緩緩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為什麼有那麼多銀兩?」

「我存的。」

「有沒有搞錯?御膳房的差事有這麼多油水可以撈?」天啊,她到底是待錯地方,還是根本收費太便宜了?「小雙子,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都偷偷把御膳房的伙食賣到宮外?」她湊近他小聲問。

青羽額角抽顫。「你可真會猜。」難道她的腦袋里頭想的只有這些嗎?

「真的是!」她扼腕極了。「早知道我就要主子幫我安排御膳房才對。」

「你說什麼?」

「沒什麼。」她轉瞬間又笑眯了眼,踮著腳將手朝他肩上一搭。「走,既然你身上帶那麼多錢,那咱們就到京城第一樓——震天樓!」

說完,阮招喜便如識途老馬般鑽進巷弄之間,在人潮縫隙里鑽來鑽去,就當她快忘了後頭跟了個人時,驀地被握住了手。

「你這麼餓?」青羽面露不悅。

「不是餓,而是習慣了快走。」

「下次再將我丟在後頭,瞧我怎麼整你。」

「……哇,原來你的脾氣不太好耶。」似乎相處久了,本性就慢慢模透了。

「那倒是,尤其在你丟下我時。」這會教他光火。

「好嘛、好嘛,我答應你,下回不管怎樣,我都不會丟下你,好不好?」她壓根沒將他的火氣看在眼里,完全是哄娃兒的口吻。

「你最好記得承諾。」他哼道。

「我記住了!」她哈哈笑,由著他牽著手,最後兩人來到一家食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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