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她呆掉。「好?你回答得這麼快?到底是行不行啊?」
「朕行不行,你會不知道?」他尾音微揚,笑得邪氣。
起先阮招喜還不解地蹙眉,等意會之後,粉顏立即漲紅,羞惱的朝他胸口一捶。「我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我……真被你給氣死!」
他放聲大笑,將氣得像只撒潑貓兒的她摟進懷里。
「你要再好好考慮,後宮的事不能隨隨便便說好,茲事體大,你要想清楚。」
悶在他胸前,她小聲囁嚅,像是不滿他草率的決定,但卻騙不過自己因為他的答允而歡喜的心。
第8章(1)
梨壺殿開始修繕,而阮招喜則夜宿拂月殿,成了百定開朝以來,第一個待在皇上寢殿入睡的侍妾。
晌午,青羽特地召來宮女替她整裝,自個兒則先到朝元殿批摺。
拂月殿內,阮招喜一身交領金紅錦織曳地宮服,玉色織帶束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發長束髻,綴以金步搖,粉顏略點胭脂,讓她原本嬌俏的五官更加艷麗出眾。
「全都下去。」冠玉依旨停在敞開的殿門外道,讓服侍阮招喜的宮女全數退下。
「是,冠總管。」宮女快步離去。
「阮侍妾,皇上在朝元殿等候。」
聞言,阮招喜十指都快要扭成一團。「冠玉,我不方便去朝元殿吧……」不要叫她侍妾,她好別扭,開始覺得自己好不習慣在宮中的生活,好不習慣被人伺候,不習慣被人幫忙穿衣,覺得自己像個廢人。
「皇上正在等候。」冠玉還是只有一句話。
輕嘆口氣,她認了,回過身朝殿門而去。
壁玉打量著她,頗滿意她的裝束,隨即領著她前往朝元殿,然而就在殿前,忽地沒听見腳步聲,不禁回頭。
早已停下腳步的阮招喜怯生生地低下頭,很不習慣用這裝扮見人,天曉得她已經有多少年沒作女裝打扮了,突然要她把自己裝扮得很姑娘,她反倒別扭。
殿內,青羽直瞅著她的秀雅裝束,怎麼也移不開眼,金紅錦織宮服襯托出她的粉女敕膚色和縴美腰肢,略施胭脂則讓她的氣色更佳,眼波流轉間,濃睫輕顫,像是含羞誘人,艷紅朱唇更是鮮女敕欲滴,使人只想一親芳澤。
「招喜,過來。」青羽低啞喚道。
「是。」她徐步往前兩步。
「你離那麼遠做什麼?」說著,他長臂一揮,一把將她摟進懷里,似是很習慣將她抱在懷中。「你穿這樣真美。」
「……會嗎?」她很不舒服,走路很不方便。
「真美。」他由衷道。雖說她的男裝扮相極俏,但也比不過眼前的秀艷姿態。
阮招喜俏顏發燙,垂眼瞪著攤開在案上的奏摺,上頭還有他用朱砂筆圈點過的痕跡。「謝皇上,不過我坐在這里……不好吧?」這像話嗎?他是一國之君耶,這樣的動作不會太輕佻了嗎?
「你渾身發涼,有朕暖著你,不好嗎?」他雙手圈在她縴腰上,下巴就枕在她肩上,無比親昵。
「……這樣你要怎麼批摺子?」她只覺頭皮發麻。
「你念給朕听。」
「你……你不是都看了?」畫都畫了,圈也圈了,還要她念?
「難道,朕就不能要你再念一回?」他沉聲回答,溫熱氣息噴撒在她敏感的頸項,教她不自覺地縮了縮,然而隨即竄上的,又是一陣酥麻。
「皇上、皇上,這奏摺上頭寫著南方水患,支援人力不足,賑糧不足,懇請開倉,可是依我看,要等人從京城運糧到南方,大伙都餓死了,倒不如從鄰縣調糧,至于人手就徵召當地受災百姓,以加倍賑糧換取他們投入救災,要不請縣衙帶著囚犯去救災也是不錯的選擇!」天啊,不要再咬了!
阮招喜連珠炮地念完,順便連解決之道都說了,腦袋運轉之快,就是為了月兌離他磨人的啃咬。
豈料,青羽都听得一愣一愣。
他不過是隨口要她念奏摺,沒想到她還能給他解決之道?
「要是百姓不肯呢?」他沉吟。這方法听來簡單,可是先前從未有人使用過。
「不可能,誰都想活下去,能夠得到雙倍的賑糧,要是我,用搶的也要搶到這份工作!」發現頸子不再被咬,她著實松了口氣,想也沒想地回答,順便把脖子縮得緊緊的,不再給他機會作怪。
青羽淺勾笑,又問︰「如果帶出縣衙的囚犯因而鬧事,又該怎麼著?」
阮招喜翻動眼皮。「傻得咧,能夠得到自由誰不要?只要對他們說加入救災可以減免刑罰,大伙肯定搶著做,如此一來,人力夠了,災情可以減緩,死傷不會嚴重,大伙都能得到好處,這樣不好嗎?與其只是給糧,倒不如給他工作,如此一來,就不會在災後出現大批的乞丐了,不是嗎?沒人喜歡當乞丐的。」
青羽緩緩揚起眉,神色復雜地打量著她。
她被他瞧得頭皮發麻,連忙問︰「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我說話太沒規矩了嗎?要是我說錯了,或者是做錯了,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讓我累犯,哪天讓你有機會罰我。」
她雖然清楚宮中規矩,可面對他,說起話來總會忘了分寸。
「……你哪里錯了?你說得對極了,朕怎會罰你?」他往她女敕頰一親。「招喜,你真是替朕招來喜氣。」
「有嗎?」她一頭霧水。
「接下來,你再陪朕瞧瞧,七星岩上雖終年封雪,可是每到入夏,半山腰的融雪雪水老是容易波及底下的城鎮,造成皇城西邊的西麓鎮災民涌入城北當乞丐,你說,這該怎麼處理?」長臂橫過她,他又取來一本奏摺,攤在她面前。
阮招喜傻眼。
不會吧,她哪里會懂這些?
「我……不知道。」
「你要是說不知道,朕可要罰你了。」
「你不是說不罰我的嗎?」她抗議,頸項上再度出現酥麻濕熱感,教她又癢又刺。
青羽放聲低笑,咬她的力度恰到好處,不疼,但是癢得教她不斷閃躲。
向來肅穆冷清的朝元殿上,第一次傳出嗔斥嬌笑,里頭還摻雜著男人少有的笑聲。
壁玉神不知鬼不覺地退到殿外,听著里頭傳來的嬉鬧聲,淺淺勾起笑,望著殿外的漫天飛雪,衷心為主子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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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殿內,床上絲被傳來細微寒宰聲。
「皇上,你一定要摟著我睡嗎?」
「朕怕你冷。」
可是她已經覺得很暖了呀。阮招喜雖然疑惑,卻也享受著他溫熱的懷抱,只是這份平靜的溫暖沒有持續太久。
「皇上,你怎麼又咬我了?」在朝元殿里玩得還不夠嗎?
「朕喜歡逗你笑。」
可是這回她並不想笑,還渾身發熱,只因他的吻咬從她頸項一路來到女敕腮,繼而吻住她的唇。
她被吻得七葷八素,長發披散在黃澄床褥間。意亂情迷,粉頰暈紅,渾身無力,卻敏感地感覺到他正探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
「皇上,你說明兒個要到城北賑災,最好安分一點。」她抓住他的手警告。
「安分?」他挑眉,大手不費吹灰之力地掙開她,撫上她的抹胸底下。
阮招喜倒抽口氣。「皇上,你七天才行一次房的。」
「你記得可真是清楚。」青羽烏瞳染上氤氳欲念,吻上她粉女敕的頸項。
「不是我記,而是敬事房的紀錄……」咦?她的衣袍是什麼時候被月兌掉的?
「難道朕就非得要照著規矩走?」
「不是,只是你向來……」
話未完,她已經被徹底堵住嘴,被他緊緊擁抱,熾燙的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