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奴(下) 第2頁

「口亥,時候不早了,既然已談完正事,麻煩你離開。」左不其向前一步,冷凜著臉下逐客令。

「放肆,我跟稚說話,何時輪到你開口?」褚非斥道。

「在別人面前,你是褚將軍、褚都督,但在華爺面前,你只是男奴一個,而在我眼里,你是第三號隨侍,而我是頭號隨侍,照龔閥規炬,你得听我的,還不退下?」他忍夠久了,已經不能再忍受這家伙對他敬重的華爺上下其手。

「我……」有沒有這麼落魄啊?居然比這廝還不如?褚非轉向龔風華,想要對方主持公道,豈料——

「龔閥規矩,論輩不論歲,更不論在外的頭餃身分,所以……」她一臉愛莫能助。「我的將軍奴就真的是個奴。」

褚非聞言,如遭雷擊,身形搖搖欲墜。

原來如此……他還以為會有點不同的,如今他總算明白項予在哭什麼了。

「但不管怎樣,至少先讓我幫你上藥吧。」話出口的瞬間,他立刻從懷里掏出一瓶藥,準備卷起她的衣袖。

「你備了藥?」龔風華詫道,想起沉船事件後,他帶了許多外唉傷藥和藥材上門,還——說明使用方法。據不群的說法,褚非相當懂醫。

可就她所知,他對醫術並無涉獵。

「當然,不只是金創藥,所有藥材我都備足了,若有個萬一,我隨時可以成為大夫,絕不會像雁飛山的山洞躲難那次一樣,連如何包扎都不會。」他說著,卷起她的衣袖,卻發現她的傷一

「原來……是為了我?」那件事竟教他耿耿于懷,所以才會事後學習……他對她也來免太上心了?時著,卻見他朝她的傷口瞪大眼,她疑惑地垂眼望去,驚見那傷口竟已結痴,甚至……不疼了。

「稚……你的體質真特別,傷口收得好快。」褚非吶鈉的說。

「……是呀。」就連她自己也被這傷痊愈的速度給嚇著。

「既然華爺的傷無礙,你到底還要模華爺的手到什麼時候?」左不其將雙手握得咯略作響,一副他再不放手,自己就要大開殺戒似的。

他悲憤起身時,龔風華突然喊住他,「褚非。」

他立即回頭。就知道稚不會這麼狠心待他!豈料一

「這是我今天換下的衣袍,拿去洗干淨。」

褚非登時僵化為石,洗衣袍……他堂堂駱騎大將軍兼皇衛司都督,竟要幫他洗農抱「拿來!還有多少,一起拿來則沒關系,他還有項予可以幫他洗!

報風華被他那化悲憤為力量的嘴臉給逗得笑開。

「華爺?」左不其不解地看著她。

「沒事。」她應著,卻還是止不住笑意的目送褚非離去。

「是說,華爺的傷口怎會收得如此快?」他嚼看她手臂上的痴說。

第九章山洞告白(2)

報風華玩咪地揚起眉,龔閥直系總有些特殊能力,好比子凜身上的傷總能不藥而愈,不過遠親的她並沒有這種能力,可這事偏教她踫上了……她不由得想起先前婁戰耒那蓄意的動作。

她和姿戰耒沒什麼交情,就算他識破了她對褚非的感情,也沒必要特意挑釁褚非,而她的傷確實是在他摟抱後才開始迅速收口。

當年兩個擁有異能的女王各擁一主,所以婁月的開朝皇後本身就有異能,婁戰耒若是承襲著,擁有特殊體質也不是不可能。

翌日一早,一行人拐了道,轉往雁飛山南嶺而行,借宿在南嶺的哨樓。

人夜之後,龔風華獨自騎馬四處勘查,以確認是否有埋伏,卻不意經過當年和褚非避難的山洞。

想起那段記憶,她勾唇低笑。

結果仿佛是老天刻意應和似的,天空突然下起雨來。

她猶豫著要進山洞避雨,還是要回頭時一

「稚。」

那再熟悉不過的沉嗓傳來,她回頭望去,就見褚非縱馬而至,手上還提了盞風燈。

「下雨了,先進里頭躲雨,快快快。」來到山洞前,他一下馬便拉著龔風華進入山洞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就說了咱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嘛。」他將風燈擺在山洞口,搖晃的光映照出兩人的身影。「你的頭號隨侍說你到附近巡邏,我說要來找你,他要我別瞎忙,說我肯定找不到你,待會回去麻煩告訴他,我找到了。」

她不禁搖頭失笑。

「我猜你巡邏的重點,肯定是這些最容易躲藏的地方,心想說不定你看到這山洞就會停下腳步。」褚非說著,感覺手心開始出汗。

此情此景,外加這場雨,可以說是老天給他的大好機會,他怎能不趁勢告白?

報風華聞言,眉頭微皺,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是啊,看到這山洞,就想起當初咱們在這過了一夜……多了得,下看雪,你還光看上身,壓根不怕冷。」

「你都沒喊冷,我能喊嗎?」

「所以你會冷?」

「下著雪,誰不冷啊?」

「那你……」

「我……在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讓我如此心甘情願。」褚非說時,嘴角忍不住顫著。

去他的,不是說要學習姿戰耒,如今不過是說點情話,自己這是在緊張什麼?

報風華微訝地看著他。難道說︰「你說點話,別不吭聲的。」他用粗嗓掩飾羞轍,還有失速的心跳聲。

他都說得這麼白了,稚不可能不懂的。

「我……」她慧黯的眸輕轉著,「你要我說什麼?」

褚非幾乎要跳起來了,「喂,你別裝傻,我都說成這樣,你真不懂?」

「不懂呀。」她裝無辜。

也不是真的不懂,但她想要更肯定明確的答案,要不然,她老覺得自個兒會錯意。

「稚,難道你沒想過為什麼我甘心為奴嗎?」拜托,他堂堂駱騎大將軍兼皇衛司都督,爹是鎮國大將軍,娘是德妃之妹,他出身將門,身分顯貴,如果不是因為對像是他,他會甘心為奴?

報風華听著,嘴角越勾越彎。

呵,真的不是自己誤會,而是他真的對她有意︰

「所以……」她等著下文,非要他說清楚講明白。

「還所以?」褚非瞪大眼。

可惡,自己到底要怎麼說,他才會懂?

他惡狠狠地瞪著稚,卻瞥見一抹壞心眼的笑意在稚眼中漾開。好啊,這人分明是懂了,卻又故意假裝傻……他俯近,口勿上稚的唇。

沒想到他竟大膽地吻自己,龔風華怔住,同時想起,上回在龔閥他也吻了她。

難道那時的他已是如此想法?

那漂亮的桃花眼像擁有魔力能將人攝入其中……如果是他,她甘願沉淪。

瞧稚緩緩地閉上眼,微傲的唇像是邀約般,他心推動搖看,大手拂上稚的月復,心跳得好快,他恨不得將稚吞下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褚非渴切地想要更多,然而——

「華爺」

洞外突然響起左不其的吼聲,龔風華回過神,一把將眼前人推開。

沒有防備的褚非被她給推得往後栽倒摔在山洞旁的雜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華爺,下雨了,外頭有不少惡狼,還是早點回去,別再巡了。」左不其走進山洞,話是對著她說,一雙流露凶光的虎目卻死死盯著褚非。

「咳,也對,得回去了。」她垂看臉,掩飾頰上的紅暈。

報風華大步往外走,瞧見褚非頭上頂看雜草,忍俊不住地低笑出聲。那笑像是暖陽,教他怎麼也移不開眼。

頓了下,褚非突然喝問︰「稚,你懂吧?」

要是不懂,她不會這麼笑的,對不?

她翻身上馬,映他一眼。「不懂。」話落,立刻縱馬飛奔。

左不其旋即跟上。

「還不懂?」他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

氣死人了,他非跟稚說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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