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開戀人 第17頁

「嗯。」嘴里這麼應著,眼里還是淚水盈眶。

「面煮好了,還不讓我轉過來?」

「嗯。」說歸說,雙手還是牢牢抱著他不放。

「面會糊掉。」

「嗯。」

「抱著我,肚子也不會飽。」

「嗯。」

「傻瓜。」

「嗯。」她終于破涕為笑。

必上瓦斯,他勾起唇角,大掌握住環抱腰際的柔荑,眼底眉梢滿是款款深情。

「答應我,一輩子都別放開我。」

「……嗯。」

「我也一樣,對你永遠不放手。」

「嗯。」

「我愛你。」

「……」

「我愛你。」他想听的不是沉默。

「我也愛你。」

他轉身,吻上那雙噙淚的唇。

一室旖旎,再也沒人記起那鍋糊爛的牛肉面。

第7章

早餐桌上,氣氛詭譎。

肖龍一雙大眼轉呀轉,視線在母親和干爹之間不斷游移,像在找些什麼東西。

「干爹。」

「嗯?」

「今天放假又不用上課,為什麼你會來我家吃早餐?」

「因為干爹想見你。」幸樂辰回得有些心虛。

「喔。」這答案小男孩還算滿意。「那為什麼你今天穿的衣服跟昨天一模一樣?」

「呃,因為……因為昨晚干爹家停水,所以干爹沒洗澡,也沒換衣服就來了。」事實是,他昨晚根本沒回家。

「喔,那你可以帶衣服來我家洗啊!」

他無奈干笑。「是啊,干爹竟然沒想到可以這樣做。」

小男孩咧嘴一笑。「沒關系,下次記得就好了。」

「嗯。」

他苦笑回應,順便斜睨了身旁正在忍笑的符以琳一眼。

也不想想昨晚是誰哭得梨花帶雨,勾得他意亂情迷,挑得他整夜神魂顛倒,眼里、心里只有她,現在看他被兒子逼供,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一旁幸災樂禍?

「媽咪。」

被兒子一喚,符以琳立刻神經緊繃。

「嗯。」

沒事,她可是有換衣服,應該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你跟干爹一樣,也撞到東西了嗎?」肖龍手一揚,指著她圓領睡衣外微露的鎖骨。「黑青了,痛不痛?」

「黑青?有嗎?可是我沒有……」說到一半,符以琳無辜的嬌顏突然心虛了。

謗本沒注意到什麼瘀青的她狐疑地望向身旁的男人,正巧捕捉到幸樂辰一臉歉意,卻又深情款款注視她的模樣,立刻明白兒子指的是什麼,雙頰霎時緋紅一片。

「媽咪?」

「呃……是……我不小心跌倒撞到床,不過你放心,媽咪已經不痛了。」

她對兒子說了謊。

唉,不然能怎麼辦?總不能要她老實承認那是昨晚他媽咪和干爹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一夜激情留下的吻痕吧?

一只溫厚大掌從桌底下握住了她的左手,十指交握的掌心傳來無限暖意,也熨紅了她一張粉顏。

「肖龍,在餐桌上一直說話很沒禮貌,快吃。」不想讓心上人被問到無法招架,他難得擺出父親威嚴命令干兒子。

「喔。」肖龍倒也听話,乖乖低頭吃起三明治。

「我今天要載我爸媽他們去我小舅家采橘子,你跟肖龍要不要一起去?」他問,緊扣的雙手也不想放開。

經過昨夜,確定了彼此感情,也完全擁有了彼此,他孤寂許久的心靈此刻涌滿幸福,一點也不想離開她,只想分分秒秒和她在一塊,時時刻刻守在她身旁。

「要!我要去!」肖龍搶先舉手應答,興致勃勃。

「不麻煩的話,就請你幫我帶肖龍去。」

她抽起面紙,替兒子擦拭唇邊沾上的一圈牛女乃,略帶歉意地望向他。

「今天是假日,也是黃道吉日,我排了手術,待會兒就得去醫院。而且我表妹說有事要來找我商量,下午我也得在家等她,所以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去。」

「是嗎?」他有些落寞。「那也沒辦法,只好我跟肖龍去了。」

「對不起。」他失望的表情讓她有些心疼。「這樣吧,下個禮拜我一定會排除萬難和你們兩個一起出去玩,隨便你們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要去山上看獨角仙!」最近超迷昆蟲模型的肖龍馬上搶著發表意見。

「好,那我們就去爬山。」幸樂辰一口答應。

「耶、耶……」

瞧兒子開心得手舞足蹈,符以琳也跟著眉開眼笑。

她其實察覺得到,回到台灣之後,這個早熟的兒子言行舉止終于比較像同年紀的小孩,變得活潑、愛笑,而這一切看來似乎全是因為他有了位將他視如己出的干爹,彌補了他一直缺乏的父愛。

因為這一點,她對幸樂辰除了愛,還有滿滿的感激,是他的無私付出讓他們母子感受到了被愛的幸福,也只有他,能徹底征服這兩顆心。

「好了,不是說要跟你干爹去采橘子?吃完早餐就快點回房換衣服,別讓爺爺、女乃女乃等你們兩個。」

「好。」

肖龍笑嘻嘻地塞下最後一口三明治便跳下椅子,蹦蹦跳跳地回房更衣,符以琳也跟著起身收拾餐桌。

「樂辰?」

罷把碗盤放進洗碗槽,她便被他由後緊緊抱住。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不讓她看見他赧紅的面容。

「那怎麼辦?」

她輕笑,明白要一個平日溫文儒雅、規規矩矩的大男人說出這種情話有多不好意思,听起來也實在教人窩心。

可惜她醫術再了得,也治不了相思病,何況,她還私心希望他這病最好能對她犯一輩子。

「唉……」他把她又抱緊一些,貪婪地吸著她那迷人體香。「我好想把你縮小放在口袋隨身攜帶,才能隨時看到你……你是怎麼辦到的,竟然讓我那麼愛?」

倚在他溫暖的胸膛,听著他的綿綿情話,加上他的唇在她頸畔若有似無地吮吻,不斷撩撥著她的欲念,符以琳的體溫一路飆升,差點沒融化在他懷里。

「你什麼時候學壞的?」

***

她輕喘一聲,在兩人都要失去控制前扳開那雙緊抱著她的手臂,轉過身,粉顏嫣紅、眉目含羞地凝望他。

「為什麼你的表現和我听說的完全不同?」她輕戳他的胸口,嬌嗔質問︰「說什麼你因為太木頭、不夠浪漫、不懂甜言蜜語,所以之前那個未婚妻才會跑掉。可是從昨晚到現在,我怎麼覺得你完全像個獵艷高手,把我迷得暈頭轉向?」

他笑了。「我真的把你迷得暈頭轉向?」

她的臉爆紅。「你……」

接下來的抗議全部落入幸樂辰的口中,等她的唇重新恢復自由,整個人也已經因為一記綿長熱吻而軟癱在他懷里,只能忙著喘氣。

「我的確沒跟香妄說過這些。」讀出她眸中的疑惑,他又接著說︰「馨兒她姐姐叫做香芸。」

她點點頭,知道他前女友就是馨兒的姐姐。

「香芸是個活潑外向又熱情的女孩,我們相處時總是她說、我听,她要求、我照做,那時候的我覺得感情不必放在嘴上說,相愛的人自然會感受得到,可是現在的我已經知道,有些事放在心里不說,別人永遠不會明白。」

他頓了頓,伸手輕撫她的粉頰。「我愛你,我希望你知道,也希望你感受得到,只要你喜歡听、不嫌煩,我願意天天說,直到我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那一天。」

符以琳眼楮微紅,真的感動,可是听他提起舊情人,她心里其實還是有一點酸、一點擔憂。

「看來,我不只要慶幸成香妄當初做了落跑新娘,還應該感謝她給你當頭棒喝,讓我撿到一個開竅的好情人。不過……」她將小手貼上他的胸口。「你可不可以老實告訴我,她還在這里嗎?」

他微微一愣,會意後,隨即慎重搖頭。

「不在。」他將自己的手覆上胸前的柔荑,誠實以對。「我的心很小,一次只能住進一個人,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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