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開戀人 第24頁

她也不曉得是氣自己還是氣他,只知道不能再讓他舍不下自己,這次一定要讓他徹底死心才是對他好。

她決心當壞人,可是又得壞得不傷他自尊,好難……

「就算你追來香港,我也不會跟你走,我——我想想還是喜歡一個人生活,不想做任何人的妻子,不想被婚姻束縛一輩子,所以我不要跟你結婚,你不要勸我回心轉意了。」這是她一時之間所能想到的最好理由。

「好,好不勸你,你不想結婚,我們就不結婚。」

沒想到他那麼好說話,她反而愣住。

「不結婚,也不用一輩子在一起。」他坐到她身邊,深情凝視她。「但是,除非親眼見你披上白紗、另嫁他人,否則我不會死心,也放不下你。所以在你愛上別人之前,請你留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們母子,就算只能在你身邊多待一天也好,就這樣,其它的我不奢求。」

她討厭看到他如此卑微地乞求愛的模樣,那讓她覺得自己對他,比當年逃婚的成香芸更殘忍。

「你有很好的條件,也有不少女人愛慕,為什麼要這樣低聲下氣地求我?」

她不要他這樣,她不想他在她面前如此卑微,也舍不得看他委曲求全「你剛剛沒听清楚嗎?我為了自由而拋下你遠走高飛,像我這麼自私自利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我不值得,真的!」

「我知道你值得,為了顧全我的自尊,你一直在編最好的理由讓我死心,不是嗎?」

他發現了?他的說法和表情讓她莫名心虛。

「我沒有。」反正她否認到底。

幸樂辰也不跟她爭辯,反正從她掉下第一滴淚的那一到,就已經戳破她自己的謊言。

她深愛他,無庸置疑。

「告訴我一個你非得離開的真正理由,否則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他握住她的手,堅毅的眼神透露出無比執著。「也許我無法二十四小時盯著你,你還是有機會逃開,可是如果你那麼做,我不能保證自己會發生什麼事。」

她聞言不禁一顫。「你那麼說是什麼意思?你答應過我絕對不做傻事,不能言而無信。」

他眉尾輕揚。「你不也答應過會陪我一生一世?」

他堵得她無話可說。她不認為他真的會做傻事,他是那麼重視家庭的男人,不可能因為失去她就想不開,可是……

她能賭嗎?她敢賭嗎?萬一那不是威脅,那——

「別嚇我。」她知道自己賭不起。「我離開是為你好,不要怨我,也不要做傻事,算我求你,什麼都別再問,回去吧!」

他搖搖頭。「我堅持要知道理由,而且不管理由是什麼,要走我們一起走。」

他的頑固讓她沒轍。「你會後悔的!」

「絕不。」

因為他的堅持,符以琳再三考慮之後,也只有將事實告訴他。

「肖龍的父親——是悅時。」

丙然,她的話讓他呆若木雞。

「怎麼可能?你在開玩笑?」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開玩笑,可惜DNA比對結果吻合,而且……」

她把自己和好友重逢後得知的點點滴滴,和自己從猜測、推理、驗證,到決定不告而別的心事,原原本本地和盤托出。

「就算肖龍真的是悅時的孩子,那又如何?」

事實雖然令人震驚,但不過三秒,他便恢復冷靜,心里也有了答案。

「只要我們不說,這件事沒有人會知道,何況無論肖龍的親生父親是誰,我都不在乎,我認定他是我兒子,而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我愛你,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

「可是我怕自己會改變。」她越是感動于他的痴心,越是不知所措。「萬一我一旦恢復記憶,還愛著悅時呢?萬一我發現自己只是把你當成他的替代品怎麼辦?」

「我無所謂。」

他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憐愛地輕撫她的臉龐。

「不管孩子的爸到底是誰,我都無所謂,你恢復記憶時最愛的男人不是我也沒關系,因為那無損我對你的愛,只會讓我為了成為你的最愛,而更努力去愛你,我對自己有信心。就算我是替代品也沒關系,好過承受永遠失去你的心痛。」

「可是我不能那麼對你。」拉下那令人依戀的大掌,她不得不在自己心軟前起身送客。「你走吧,我相信你會遇上比我更值得的對象,我給不起的幸福,她一定可以給——」

忽然,她被他緊緊抱入懷中。

他痛苦地在她耳畔傾訴。「沒有別人了,我已經認定了你,能給我幸福的只有你,你說過我是你的白開水,是你生命不可或缺的,不是嗎?對我來說,你也是一樣重要,所以別走,留在我身邊。」

「我也舍不得跟你分開,可是你忍心看我一輩子心懷愧疚地面對你和你的家人嗎?」

說完,符以琳沒听見他的回應,卻感覺被他抱得更緊,只听見他痛苦、沉重的呼吸。

當一滴溫熱的淚落在她的臉頰上,宛如熱油灼燙了她的心,讓她心痛不已,也瞬間瓦解她的決心。

「好,我回台灣……我跟你回台灣。」她緊緊地回抱他,再也舍不得說出永不見面的話。「可是在我恢復記憶,弄清楚當年的事,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前,我沒辦法假裝若無其事地面對你的家人,也不可能跟你結婚。當然,也許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來,所以你也不必等我,如果遇上更好的對象就——」

「別說了!」他抬頭,凝視她的黑眸涌上水霧。「一輩子不結婚也沒關系,只要你們母子留在我身邊,我願意以肖龍干爹的身分守護你們一生。」

「別妄想說服我死心,對你,我絕不放手!」

靶動于他不顧一切的堅決,她無話可說,也不再試圖將他推離自己的生命。

將來如何,她不敢去想,只知道這一生,兩人是注定糾纏不休了……

第10章

三天後,肖龍跟著幸樂辰回台灣,暫住在幸家。

而符以琳則按原定計劃赴美,參與為期三個月的醫學進修課程,打算回台灣以後轉往北部工作,才好和幸家其它人「保持距離」。

一眨眼,兩人已經在不同國度各自生活了兩個多月。

「唉,你不會喝酒還自告奮勇去當人家的‘擋酒大隊’,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從堂弟的喜宴上別來,幸悅時嘀咕著攙扶已經搖搖晃晃的大哥進門。

他喊了幾聲,家里無人應答,只好先安置大哥坐好,再倒了杯茶讓他解酒。

「哥,你是看到人家開心結婚,想到自己婚事落空,所以故意借酒澆愁吧?」

幸樂辰喝著茶,不承認也不否認。

帶肖龍回家後,他並未告知家人以琳當初不告而別的真正理由,而是借口她有嚴重的婚姻恐懼癥,所以他也同意暫緩婚事,至于她回國後恐怕不會再來幸家之事,到時候再另外想了理由搪塞了。

只是他雖然讓她答應返回台灣定居,可是依然說服不了她別在意肖龍的身世,答應嫁給他。

一想到或許今生都無緣見到她穿上白紗和他步上紅毯的美麗身影,他心里總有股說不出的遺憾與苦悶。

為什麼肖龍的父親不是別人,偏偏是他的親弟弟?

這是真的嗎?如果當年他們真正有過一夜,為什麼悅時會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依然和以琳當朋友?他不可能也像以琳一樣失憶吧?

雖然以琳說她檢驗過不只一次,不可能有誤,可是……凡事總有個萬一,萬一一切真的是個大烏龍呢?

「哥,以琳真的是因為婚姻恐懼癥才離開嗎?」趁著家里沒其它人,幸悅時終于問出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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