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嬌妻 第24頁

「月初。」她盯著桌面,不想看他。這幾年,她退讓得還不夠徹底嗎?為什麼還要叫住她呢?

「我大哥知道你回來了嗎?」齊定杰以犀利的目光審視她。

她搖搖頭,默不作聲。

「當年……謝謝你離開我大哥,他這幾年過得很好……」齊定杰頓了頓,又繼續說︰「你們離婚之後,我大哥就被調到『齊飛電通』,重新回到核心團隊,還當上了總經理,順利推動『齊亞科技』與工研院的研發案……」

齊定杰開始陳述齊定浚這幾年的豐功偉業,說他如何展現過人的才能與智識,領導「齊飛電通」邁向新紀元。

「齊亞科技」的研發成果不僅讓股價止跌回升,齊定浚又促成與美國「亞瑟科技」的合作案,打響「齊亞科技」的品牌,將公司所生產的液晶面板推向亞洲與歐美各地。

必于他的消息,她很努力地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因為他們的愛已經成為過去式,就算她再怎麼心痛不舍,都不能否定這個事實。

「他的一切已經與我無關,謝謝你的咖啡……」綺幽推開椅子,站起身。

「我大哥要結婚了。」齊定杰地開口說道,看她頓了一下,肯定不曉得這件事,又補充道︰「他要和魏伊娜結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擾他。」

她的臉倏地刷下一層顏色,倔強地別過臉,冷冷地說道︰「替我祝福他。」話說完,綺幽轉身離開咖啡廳。

齊定杰望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思忖著希望大哥不要再受到她的影響。

三年前那場錯誤的婚姻讓兩人吃足了苦頭,自從藍綺幽在宴會上失足流產後,他們就迅速地辦妥離婚手續。

齊定杰曾經好奇過,當時藍綺幽和爸媽聊了什麼事?而她又在病房里對大哥說了什麼?為什麼大哥會若無其事地搬回來,順從爸媽的安排,連最近重提他與魏伊娜的婚事,他也不再堅決反對?

而他與藍綺幽的那場婚姻,最後成為齊家的禁忌,大家有默契地都不再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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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又要結婚了……

這不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嗎,為什麼親耳听到還是這麼教人難以承受呢?

當初是她毅然放手,要讓他追逐屬于自己的人生,她後悔了嗎?見到他要與其他女人結婚,她妒忌了嗎?

藍綺幽出了「西爾飯店」俊,失魂落魄地定過一條又—條的街道,毫不在乎被迎面而來的人潮撞偏了身子,也不在乎冷冽的冬雨淋濕了她的身體。

她既不躲雨也不撐傘,只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走,不知不覺來到森林公園前的灰色大樓,抬頭望向七樓的陽台。

這間公寓是齊定浚留給她的,離婚之後,她就不曾再回來過。

她推開玻璃門,跨進大廳,管理員見她全身濕淋淋,一身狼狽,不禁關心地問道︰「小姐,你找哪位?」

「我要上七樓A……這是我的家……」她低聲喃語,不顧管理員疑惑的目光,逕自搭電梯上樓,按下家門的密碼鎖。

外套上的雨水滴下來,隨著她的走動,迤邐出一排水痕。

她看著矮櫃上的陶器古玩,那是他們去關島蜜月旅行帶回來的,連當初在水晶教堂的結婚照也還瓖在相框里,沒有拿掉;所有的擺飾都和三年前一樣,仿佛這間屋子的主人隨時會回來。

她撫模著柔軟的布面沙發,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好像有人定時在打掃,繞了室內一圈,忍不住推開臥室的門。

床上依舊是她最愛的淺藍色埃及棉床單,枕頭旁還擺放著他們第一次去玩夾女圭女圭機,他送給她的絨毛玩具。

她跌躺在床墊上,任憑情傷的淚水溢出眼眶,滴落在床單上,匯聚成一窪窪的苦楚。

昔日的甜蜜記憶,一一浮現她的眼前——

在這個家里,我是男主人、你是女主人,我們唯一爭執的事就是擠牙膏的方式。

但我們擠牙膏的方式都一樣,根本沒得吵,怎麼辦……

我們會把新床單給弄縐……

沒關系,就讓它縐……

你比較喜歡男生選是女生?

只要是我們的小孩,不管是男生選是女生,我都一樣喜歡……

餅往的記憶鮮明清晰得令她心碎,彷佛是千萬根煨過火的針,戳刺著她的體膚,痛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浙瀝瀝的雨聲,伴著她嚶嚶的啜泣聲,回蕩在冷寂的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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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定浚辦公室里,他正與「亞瑟科技」亞洲區的執行長瞿牧懷商談合作細節。

他們兩人曾是麻省理工學院研究所的同學,彼此欣賞對方的才華與睿智,在畢業前夕,齊定浚曾網羅瞿牧懷進「齊飛電通」,但因為他已經與「亞瑟科技」簽下合約,由公司培訓上研究所,畢業後得依約到「亞瑟科技」就職,此事因而作罷。

雖然身處在不同的國家,卻同在科技資訊產業創下佳績,所以當齊定浚重回「齊飛電通」後,除了推動「齊亞科技」與工研院的合作計劃案,也積極引進外資「亞瑟科技」結盟,進攻液晶面板市場,雄霸科技產業。

「現在你在『齊亞科技』的股份有多少?」瞿牧懷一邊翻著企劃案一邊問。

「百分之三十五,目前是我的持股比例最高。」齊定浚的黑眸飛掠過一抹狡黠的銳光。

「『亞瑟科技』擁有『齊亞科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瞿牧懷撫著下顎,評估現況。「你父親知道你持有這麼多『齊亞科技』的股權嗎?」

齊定浚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冷笑。「他一直以為我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不曉得在他凍結『齊亞科技』研發案導致股價暴跌時,我以低價大量買進『齊亞科技』的股票。」

「你布的這個局,陰險得讓我好害怕。」瞿牧懷調侃地說。

「我只是在證明自己的能力與實力。」齊定浚淡淡地回道。

「你父親要是知道他一手創下的公司,最後竟變成兒子的囊中物,自己則淪為一個小鄙東,不曉得會怎麼樣?」

「我也很期待當我宣布『齊亞科技』月兌離『齊飛電通』的時候,他那時的表情一定很精采。」

「你有必要與自己的父親鬧得這麼僵嗎?」瞿牧懷對他們「相敬如冰」的父子關系感到納悶。

「是他把我當成拓展權勢的一顆棋子,把我逼到絕境,我不得已才這麼做。」齊定浚苦笑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自保……」

以父親狠絕的手段,即使當年他離開「齊飛電通」到其他的地方發展,他也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將自己逼入絕境,月兌困之計,就是以靜制動,伺機反撲。

「那下個月的會議上,我就主張改選董事長,將齊定杰由『齊亞科技』的位子拉下來,改由你當董事長,並且完全與『齊飛電通』劃清界線。」

「謝謝。」齊定浚舉起手中的酒杯,向瞿牧懷敬酒。

「恭喜你成功了。」瞿牧懷仰頭喝光杯中的紅酒。

齊定浚的嘴角咧開一抹苦澀的笑容,為了這句「成功」,他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最愛的妻子,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突然,齊定浚桌上的手機響起,中斷了兩人的談話。

『齊先生,有一位怪怪的小姐看起來精神狀況不太好,她進了你的屋子,我一直攔都攔不住,她打開房子的密碼鎖進去了,還說這是她的家……』大樓的管理員如實呈報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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