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的婚姻 第13頁

太美妙了!這一個月將是他人生永難忘懷的一個月,呵呵。

江之翰暗笑,抱著滿懷的希望坐上車,儂儂則在駕駛席入座,轉頭朝他嫣然一笑。

「那麼,我們的打賭就開始嘍?」

他比了個「請」的姿勢。能換得她一個月的言听計從,就算他生命遇到一點小危險,也值得。

他雙手環抱胸前,閑閑地等著看身邊的女人出糗,但不到兩分鐘,他便發現自已錯了,她駕車的姿態嫻熟,甚至可以用瀟灑自如來形容。

她什麼時候進步這麼多的?明明她拿到駕照後,除了他陪她的那兩次,她都沒上過路啊!

「我是在美國練習的。」她看出他的驚愕,主動解釋。「美國的路又直又寬,很適合練車。」

「你一個人上路嗎?」他不敢相信。

「不然呢?」儂儂聳聳肩。「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在美國都自已下廚的,所以經常要開車到超市補給食材跟日常用品。還有啊,我住的那個地方大眾交通系統沒那麼發達,出門不管到哪里幾乎都要開車,久而久之,不會也得會了。」她停頓兩秒,嘴角一牽,似笑非笑。「在美國,我大部分都是一個人。一個人開車,一個人上超市買菜,一個人煮飯,一個人吃。」

听來好寂寞。

江之翰胸口揪擰,隱隱感到疼痛。

在美國那段日子,她究竟是怎麼過的呢?什麼都一個人做,怪不得她變得如此獨立堅強。

他沙啞揚聲。「所以說你干麼要去美國呢?」在台灣過得好好的,何必獨自到異鄉受苦?

她沒立刻回答,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好半晌,才淡淡地笑著說︰「因為想念書啊。」

「在台灣也可以念。」

「不一樣嘛?」

他凝視她的側面。「至少可以先跟我說一聲。」

某天早上醒來,總是在自已身邊的某個人忽然消失,她知道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嗎?

她斂眸,像在想什麼,幾秒後,轉頭笑望他。「你想念我嗎?」

他抿唇不答。

「我去美國這兩年,你很想念我吧?」

看著他的眼,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那是嘲弄嗎?

江之翰懊惱。「誰說我想你的?你不在,沒人煩我最好!」

「我想也是。」她低語,轉回眼眸,直視前方。

看著她略顯苦澀的神情,他忽然覺得自已好象說錯話了,是否在無意之間傷了她的心?

他咬咬牙,很不情願地開口。「我只是……有點擔心你。在台灣,家里隨時都有人服伺你,到了美國,卻什麼都要自已動手。嘖,幸好你現在回到台灣了,以後不會……一個人了。」

「對啊,我回到台灣了,有爺爺陪我。」她笑。

「還有我。」他沖口而出。

她一怔,驚訝地望他。

他回瞪她,不悅在皺眉。「你沒把我當家人嗎?爺爺會陪你,難道我就不會嗎?」

儂儂愣愣地听著,心房暖暖地融化一股甜意。

他把她當家人,他會陪著她。

「謝謝你,之翰。」她道謝,嗓音溫柔似水。

「無聊!自已人客氣什麼?」他擺擺手,口氣粗率,表情好似很不耐,她卻知道他其實是在掩飾自已的不好意思。

她甜蜜地嘆息。

這樣的男人,教她如何不愛?

第6章(1)

結婚前跟結婚後有什麼差別?

這個問題,當江之翰單身的時候,曾听不少男性友人討論過多次,大家眾說紛紜,各有各一套理論,他總是滿不在乎地听著,仿佛與己無關。

如今,他也算是告別單身,雖然這個婚姻是權宜之計,但外人並不知道,在眾人眼中他已經是個名草有主的已婚男子。

最大的差別就是——他身份暴跌!

因為他已婚,是人家的老公了,那些自詡品德高尚的名媛閨秀都不願再跟他多有接觸,以免沾惹上破壞家庭的罪名,就連平常老追著他跑公司女同事以及那些櫃姐們,也都礙于「副總經理夫人」隨時會出現,連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生平初次,江之翰不再大受歡迎,甚至頻頻遭到異性冷落。

公子、大眾情人,這般的封號一夕之間離他好遠好遠,才剛踏進婚姻,便不得不端起顧家好男人的形象,就算他自己不要求,別人也會如此要求他。

敝不得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沒錯,婚姻的確妨礙他跟別的女人談戀愛,大大的妨礙。

「嘖,我毀了,玩完了。」他喃喃抱怨。

「你說什麼?」儂儂站在辦公桌前,正向他報告今日行程,沒听清他的咕噥,好奇地揚眸。

「你沒听見嗎?」他憂郁地瞪著「始作俑者」。「我說我完了。」

「什麼玩完了?」她不解。

「你沒注意嗎?沒看見也沒听見嗎?這幾天我好像摩西過紅海,女人們見了我就自動分開一條路讓我走,沒人敢靠近我,有時候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敢。」

「是嗎?有這樣的事嗎?」

「你少裝傻!別跟我說你沒注意到。」

她的確注意到了。儂儂悄悄彎唇,怎麼可能沒注意到號稱魅力發電機的他近日忽然電力失常?從前輕易便能電倒群花,現今身邊卻是沒一朵野花出沒。

「看來副總很哀怨。」她含笑望他。

「能不哀怨嗎?」他夸張地揮揮手。「就因為結了婚,整個失去黃金單身漢的光環,而且明明這婚姻還是假的,你不覺得我很冤嗎?」

「是挺冤的。」她同意。

「所以?」他眼眸一亮,期待地看著她,似是盼她提出解決之道。

「所以既然副總的私人社交生活明顯有匱乏的危機,不如更加投入工作,今天晚上工商協會舉辦一場酒宴——」

「去你的!」江之翰發飆。

儂儂挑眉。

「去你的,薛曼儂。」他忿忿不平地強調,顯然豁出去了。「你就是擺明了跟我作對,對吧?你這個女人真狠!」

她狠嗎?儂儂微笑,無視上司的怒氣,閑閑地翻閱手上的行事歷,他可知曉,為了實踐對爺爺的承諾,激發他對于工作的熱情,她費了多少心思,多少努力?

她或許是狠,鐵面無私,不近人情,但她不是出于惡意。

不過欲速則不達,也許她不該逼他太緊,「那好吧,今晚的酒宴我們就不參加,副總可以自由運用晚上的時間。」

「呿,瞧你一副施恩的口氣,難道我還得跪下來叩謝聖恩嗎?」他不屑地撇撇嘴。

她笑。

他沒好氣地瞪她,見她笑容明朗如陽光,一股怨氣不知怎地消逸無蹤,真不中用,某些時候,他好像就是拿這個女人沒轍。

江之翰平復情緒,念頭一轉。「老實說,今晚那個酒宴參不參加我是無所謂,倒是這個禮拜六有個藝術珍品拍賣會。」

「藝品拍賣會?」儂儂眨眨眼,大概猜出他想說什麼。

「我想,爺爺最近化療的進展很不錯,身體情況好多了,他應該不會反對我去那個拍賣會晃晃吧?我不一定要投標,就看看也好?」

他是在跟她打商量,希望她在才人家面前替他美言幾句,讓他重拾以往的人生樂趣。

儂儂很明白這個副總老公的意思,但——

「這個禮拜六副總已經有個重要的行程安排。」

「什麼行程?」他皺眉。

「你忘了嗎?前陣子周總裁來參觀過我們新開幕的百貨公司,他很滿意,有意跟我們簽約合作,這禮拜六他邀請我們去參加他的壽宴——」

「我不去!」他打斷她。

她愣了愣。

他冷哼,目光凜冽如電。「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反對跟那個沒品的男人做生意,是你堅持我才勉強跟他斡旋,你現在居然要我去參加他的壽宴?三個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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