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請自求多福 第5頁

「他就是那個傳說中來教睡覺的先生嗎?」

「噓!小心被听到。」

又是以他為主題的閑聊!臥冬真不想听,又怕一醒過來會嚇到他們。

「放心啦!小玉之前在他耳旁叫了兩個時辰,他還是睡得跟死豬一樣。」

小玉這丫頭竟然出賣他……唉!這就是為什麼他不喜歡听閑話的原因。

「這先生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少爺都已經被盯上了,他還敢來當先生。」

「噓,說不定他不知道這件事呢!」

被盯上?看來這件事果然古怪,他就在想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差事,而且還被他臥冬給佔盡了。

「他會不知道?那他就是天字第一號呆子了,呆子教神童,真是絕配!」

這人講話怎麼這麼惡毒。

「你小聲點,萬一被先生听到,你就慘了。」

「哎呀!有什麼關系,反正他遲早要跟少爺一起去離教,下個月離教教主就要來把少爺接走了。想到少爺要去北方那種鳥不生蛋的蠻荒之地,我還真是同情少爺,要不是老爺當初帶少爺去北方談生意,少爺也不會被教主看上。」

長工還兀自在為陸祈嵐惋惜,臥冬一把自湖邊長椅上彈起來,「我要跟祈嵐去離教?我怎麼沒听說過這種事!」

兩名長工當場嚇壞了,其中一人連忙討饒道︰「先生,剛剛是我嘴碎胡言亂誥,您千萬不要生氣。」

「我是問你,北方離教是怎麼回事?」

臥冬是窩在哪里都沒問題,但卻沒想過要到北方的離教去,難怪擂台當天陸祈嵐會問那個問題。

臥冬再怎麼不听閑話,與八卦消息月兌節,也知道京城的大人們最愛拿來哄小孩的是——再哭,就把你送到離教給教主吃掉!

傳聞離教教主是個好惡分明的人,做事全憑自己喜好,曾經只是因為「有趣」兩個字,夜闖中原皇城,奪走皇帝國璽,震驚龍座;更傳聞他性喜童男童女,會將在外面游蕩的小孩抓走,總之關于離教教主的傳說不計其數,但都不月兌可怕和危險的範疇,這樣的人怎麼會盯上祈嵐?難不成他真的對童男童女有興趣?

「我……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離教教主動用勢力逼迫少爺到他那里做人質,而且最多只能一個人作陪。」

「我就是那個人?」臥冬覺得自己的頭腦隱隱作痛,他是不介意到處流浪啦!不過這事兒听起來很麻煩,離教敦主听起來很難對付,看來他這次真是窩錯地方了。

長工害怕的點點頭,而臥冬頭也不回的直奔陸祈嵐的書房。

陸祈嵐微笑的闔起手上的書,一副無辜的模樣,「我以為先生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憑這幾個月的相處,臥冬對這小表頭的伎倆多少有個底,「我恐怕是這個莊里最後知道的人。」難怪急著把他打包送來。

「先生干萬別這麼說,擂台當天,先生的豁達讓祈嵐大為折服,這幾個月的相處,祈嵐更見識到先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力,區區一個北方離教不該讓先生反應這麼大吧!」陸祈嵐這幾句話軟中帶硬,講得很清楚明白,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這時候才想打退堂鼓是不可能的事。

這小子真的很難纏!臥冬覺得如果和他對峙,應該需要補眠好幾天才夠回復體力。「罷了,我這是誤上賊船,如果我臥冬注定要跟你這小少爺到離教去窩,你好歹也得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他是有點震驚,不過如果一定要去,倒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如同他自己所說的,從「京城」這個房間,換到「離教」這個房間而已;差別在于離教這個房間的主人似乎不是很好應付,希望到時候不會壞了他原本悠閑的生活才好。

陸祈嵐見臥冬對必須去離教這件事已經接受,心中踏實許多,便開口說起他和離教的淵源。

一年前。

嘯天山莊在各官道上分別設立了別莊,唯獨一條通往北方的官道,遲遲未設立別莊。

那是離教的地盤。

離教是北方的一個大族,以宗教首領為族長,統領著北方大片的土地,表面上對中原輸誠,但幾年前離教教主盜走了皇帝的國璽,又用進貢的方式送回,沒多久卻又再次被盜走,中原皇室為此忌憚三分。

武林人士經過此地也多半繞道而行,偏偏離教位在通往北方的要道上,而北方又是雪蓮的產地,想要做雪蓮的生意,非得在離教的地盤留宿一夜不可。離教不是個好客的族人,他們的神秘性更是讓人難以親近,這對商隊造成極大的困擾,也因此,陸鳴峰千方百計地和離教交涉,想在離教的疆界內蓋一座嘯天別莊。

陸鳴峰耗了三個多月,用盡鎊種方式,終于讓離教教主答應見他一面。

當時九歲的陸祈嵐,跟著大哥一同前往,依稀記得座上的人戴著火紅色的羽毛面具,遮住半張臉,露在面具外的薄唇,透著一種玩世不恭的邪佞氣息,對于陸鳴峰的提議似乎是興致缺缺。

他揮揮乎,要陸鳴峰回去。

「教主,在官道上設別莊並不會侵擾到離教人民的生活,更可以為離教帶來一筆龐大的利益,您真不考慮?」

那面具下的眼神沒有一絲興趣,他一言不發,示意部下送客。

「教主。」一個童稚的聲音響起,正是陸祈嵐。

那一動也不動的面具,微微轉了個角度,看向這個只有九歲的孩童。

「听說您喜歡有趣的事情,如果我們能讓您覺得有趣的話,您是否重新考慮嘯天別莊的事?」陸祈嵐又道。

那從頭到尾緊閉的金口,難得有興趣的開了口,「什麼有趣的事?」九歲的小孩能做什麼?耍猴戲嗎?

「請教主您想一件您覺得我辦不到的事,假如我可以辦到的話,就請答應我們的要求。」

「辦不到的事?」這小娃兒果然有趣,「拿下我的面具。」

離教的部下均倒抽一口氣,看到教主的臉的人,只有兩種下場,一種就是死,一種就是永遠留在教主身邊當心月復,除了護法藻大人之外,至今沒有人看過教主的真面目。

陸祈嵐絲毫沒有驚慌之色,他知道這樁生意關系著嘯天山莊的成敗,他心中早已有了對策,「請教主讓其他人先離開。」

他想玩什麼把戲?九歲的小孩豈有能耐直接摘下他的面具?他示意部下退下,事實上,也沒有人敢留下來。

「大哥,請你也先到門外等。」

陸鳴峰擔心的看了小弟一眼,小弟雖然為京城第一神童,但單獨面對離教教主,倘若有個萬一,他怎麼跟把小弟托付給他的雙親交代?

「大哥,請您放心,身為教主,是不會欺負我這個小孩子的。」

這小表真會說話,先發制人嗎?薄唇微微勾起。

終于,廳里只剩下兩個人,教主還有陸祈嵐。

「啟稟教主,我沒有辦法把你的面具摘下,但我有辦法讓面具永遠無法摘下來。」

「哦?」這句話挑起了教主的興致。

「您不相信?倘若我真的能辦到,教主是否可以答應我的要求?」

「哼,有何不可。」

「那我要開始了。」陸祈嵐喃喃念了一串難懂的話,「請您試試,面具是不是摘不下來了。」

教主的手伸到面具,才剛踫到面具,便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好一個陸祈嵐,我倒是被你誆了,拿了面具也得答應你的要求,不拿面具也得答應你的要求。」

是了,一開始的題目是,只要能拿下面具,教主就要答應他的要求,但陸祈嵐又提了個使他的面具拿不下來,就要答應他的要求。這麼一來,這面具當真是拿不下來了,一拿下,就符合了第一個題目,不拿下,反倒是符合第二個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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