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跟哲修是朋友,你少找他麻煩了。」她嬌嗔道,真受不了他的小心眼。
「你居然還替他說話?」他立即抗議。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嘛!」她輕瞪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而且我們今天聚餐的目的,就是要幫哲修介紹女朋友。」
「所以今天是他的相親宴?」
「對啊,撮合他跟詩芸在一起。」她點點頭。
「早知道今天是梁哲修的大日子,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沒想到你吃辣不行,倒是很會吃醋。」她調侃道。
「還不是你把我這個前夫變成醒夫的。」他自嘲著。
「不要再跟我耍嘴皮子了,快把藥給吃了吧。」她體貼地拆開藥袋,將幾顆藥丸放置在他的手心。
他仰頭,把藥丸放進嘴里,配著溫開水吞下。
服完藥後,他指著自己的嘴巴。
「干嘛?」她一臉不解。
「親親。」他像個孩子般耍賴,要求她的吻。
「親你的大頭啦!」她彈了彈他的額頭。
他一把摟住她,將她攬往懷里。
她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很自然地環住他的脖子。
「親親。」他繼續纏著她。
「不要啦,你滿口藥味,我才不想親你。」她軟軟地拒絕。
「親親。」他繼續鬧著她。
「你很煩欸……」她甜甜地抱怨,完全沒轍,只得低下頭,將一個親柔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他欲罷不能地想加深這個吻,沒想到她卻用力地推開他,捂著唇,飛快地跑進浴室里。
她突如苦命為的行為,令韋以粲不解,好奇地跟進浴室,只見她伏在馬桶上,干嘔著。
「小曦……你會不會太過分了?我的吻有這麼惡心嗎?居然讓你想吐……」韋以粲見她嘔吐的模樣,大受打擊。
「不是的……嘔……」她開口欲解釋,但喉頭又升起一股惡心感。
「還是你也得了急性胃炎?」韋以粲關心地猜測著。
汪曦真伏在馬桶上干嘔了好幾分鐘,仔細想想,自己並沒有哪里不舒服,也沒有吃到不干淨的東西,怎麼會想吐呢?
懊不會……
她仔細想了一下,上個月的生理期好像沒來……
老天,不會這麼巧吧?!
「我得急性胃炎也沒有像你吐得這麼慘耶……」韋以粲擔憂地說︰「還是你吃了不干淨的東西,食物中毒?」
汪曦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果然都是直線思考的生物。
「但沒道理啊,這兩天我們吃的東西幾乎都一樣,要是你食物中毒的話,我怎麼可能會沒事呢?」他繼續嘮叨地碎念著。
「我不是急性胃炎,也不是食物中毒。」她沒好氣地說。
她已經夠不舒服了,沒想到這男人還一直碎碎念。
她起身,旋開水龍頭,掬起水,漱漱口。
「不是急性胃炎,也不是食物中毒……難道……」韋以粲慢了好幾拍,這才想起懷孕的可能性!他輕拍一下額頭,急急說道︰「我下樓去買一下驗孕棒!」
語音方落,他披著外套,立即沖下樓去。
韋以粲買了驗孕棒回來後,立刻拿給汪曦真。
幾分鐘後,她拿著驗孕棒由浴室里走出來。
他緊張地追問道︰「怎麼樣?」
「兩條線。」汪曦真說出結果。
面對這樣的結果,她其實是驚訝大過于喜悅,因為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當媽媽的一天。
和韋以粲那三百多天的婚姻生活里,兩人在熱蜜月期,完全不想讓「第三者」破壞他們的兩人世界,所以都會小心翼翼地做好避孕措施。
兩人分開後,她一直沉浸在情傷的痛苦里,根本無法再戀愛,也不敢奢求會有家庭,會有為人母的一天。
「兩條線?」韋以粲听得一頭霧水,還在努力研究著使用說明書。
「就是中獎的意思。」她又再一次發現這男人除了會碎碎念之外,在某些方面還真的是遲鈍得可以。
丙然,結婚前還要多觀察和相處才行,看來她得延緩復合進度了。
「也就是我要當爸爸了!」韋以粲立即興奮地環抱住她。
「欸……」她逸出一聲甜蜜的嘆息。
「什麼時候有的?」他追問道。
「大概是上個月我在你家過夜的那一次吧!」她算了算生理期,應該是那時候懷孕的才對。
「我們才上床兩次,你就中獎了,看來我的精子戰斗力很強嘛!」韋以粲忍不住為自己的「彪炳戰績」感到自豪。
「你很得意嗎?」她輕瞪了他一眼。
「當然!」他笑得賊賊的。「這下子,我就不怕你跑掉了!」
她輕捶一下他的胸膛。
「小曦,嫁給我吧!」他執起她的手,印下一個吻。
一開始,他還擔心兩人的復合之路遙遙無期,沒想到現在多了個小家伙來幫忙,立刻把他這個「前夫」升格為爸爸。
「我考慮一下……」她神色認真地說。
兩人的第一段婚姻結束得太快,多少在她心里留下了陰影,這一次她不敢再貿然地投入婚姻里。
反正「前夫」和「孩子的爸爸」,這兩個身份又沒有互相抵觸,所以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好好考慮,是不是要把他這個「前夫」再變成「丈夫」。
「沒關系,你慢慢考慮。」他大方地允諾她。
反正兩人的孩子都先霸道地「住」進她的肚子里了,他就不相信她還能跑到哪兒去。
他摟著她,笑得一臉燦爛,整個人沉浸在當爸爸的喜悅里。
尾聲
一年半後
一位身材偉岸俊挺的男子,右手拖著行李箱和育嬰袋,胸前背著一個小男嬰,嘴里還咬著一個女乃瓶,狼狽地出現在機場,引起眾多旅客的側目。
男人背小孩本來就不多見,尤其是這種跟嬰兒搶女乃瓶的女乃爸更是不多見。
「哇~~」小男嬰突地放聲大哭。
中氣十足的哭聲,再度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不哭、不哭,爸爸拿牛女乃給你喝喝喔……」韋以粲連忙騰出一只手,將嘴里的女乃瓶塞進小男嬰的嘴里。
「哇~~」小男嬰搖搖頭,哭得更加用力。
「該不會是尿布濕了吧?」五十多歲的歐巴桑見到他一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的模樣,熱心地說︰「找個椅子坐下來,把小朋友放下來……」
「你這樣背著他,他看起來很不舒服欸。」另一個頭發斑白的女乃女乃也加入育嬰陣容。
「嬰兒的背帶太短了啦,你把他的都吊住了。」
「你一個大男人要帶這麼小的嬰兒,很辛苦喔!」另一個老女乃女乃心疼地說道。
「不會啦!」韋以粲笑得有點不好意思。平常都是孩子的媽在帶小孩,今天因為「情況特殊」才淪到他充當女乃爸。
一群歐巴桑七手八腳地解開韋以粲胸前的背帶,將小男嬰放在長椅上,她們熱心的行徑讓他感覺到台灣果然是一個充滿人情味的地方。
人間處處有溫暖啊!
「哇~~」小男嬰被抱到長椅上,依舊放聲大哭。
「檢查看看是不是尿布濕了?」另一名歐巴桑催促道。
「在這里?」韋以粲抬眸望了望聚集在他們父子倆身後的那票熱心人士們,面有難色,遲遲不肯動手。
要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解開兒子的尿布,那豈不是會讓兒子露出小小「巨龍」?光想起來就教人尷尬啊!
俗話說︰「家丑」不宜外揚。
「是啊!」路人女乃女乃附和道。
「還是你要去育嬰室?但我怕你一個大男人背小孩進去不太方便,畢竟可能會有媽媽在里面喂母女乃什麼的……」熟女媽媽說道。
「哇~~」小男嬰像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氣般,號啕大哭。
「廷廷不哭喔~~來~~爸爸秀秀~~」韋以粲慌亂地抱起小男嬰,不斷拍著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