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妙手回春 第5頁

前世江智淵在今日鬧了一樁丑事,明明即將和她成親,卻依舊夜夜跑到臨江河花天酒地,這就罷了,偏偏還鬧出和衛國公世子搶女人的丑事,最後被人給扔下畫舫,狼狽的讓人救起。

這事兒鬧得整個皇都都知曉,也讓她這待嫁之人成了眾人同情與訕笑的對象,甚至傳出謠言,說她貌丑才會抓不住男人的心,讓未婚夫不滿,鬧出和人搶女人的荒唐事。

明明是江智淵干下的蠢事,為何到頭來被訕笑的人會是她?這對身為女人的她極為不公,可她又能如何?

她本就不願嫁,又出了這種事,一進江府就成了人人奚落的對象,甚至連下人都看不起她,讓她簡直生不如死。

這一世她不會再入江府,而在解除婚約之前,她不能讓江智淵再次鬧出笑話,毀了她的名聲。

她不會認命,她要靠自己的手改變命運。

收起銀針,她攏了攏臉上的面紗,打算離去,然而一轉身,她僵住了,因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

「你怎麼會——」沐依兒及時止住險些月兌口而出的話,收拾了下心頭的慌亂,垂下眼眸,低聲說︰「公子,奴家正在服侍貴客,麻煩您離開。」

阿喜那家伙!不是讓她不要放任何人進門嗎?

「貴客?」錦修瞥了眼床榻上朝天的男人,在看清他的臉時,那雙漂亮的俊眸眯了眯,輕笑出聲,「姑娘,就這家伙那綠豆眼、厚嘴唇的衰樣,也能算是貴客?你眼光可真差。」

沐依兒眼角一抽,這家伙的嘴還是這麼壞。

「不論如何,奴家今夜的時間已是這位公子的了,麻煩您離開。」他若不離開,她要怎麼月兌身?

錦修卻不動,伸手撫了撫線條優美的下顎,「我瞧你的貴客不太對勁,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姿勢擺得可真是……連狗撒尿都比他好看些。」

狽撒尿?沐依兒無語,真虧他想得出來。

「貴客的確有些身體不適,奴家正要去請人來瞧瞧。」她決定溜了,反正她易了容,就算被人發現今晚的事與她有關,也找不到人。

這樣一想,她坦然了,大大方方的要繞過他,然而在經過錦修身旁時,她感覺到一股熱氣襲來,接著一堵肉牆便立在跟前。

抬起螓首看著那張俊美的臉龐,她冷下聲,「公子是何意?」

錦修笑了,對她說︰「我美嗎?」

沐依兒傻眼,這男人有病?自戀的癥狀不輕呀……

心里想著,她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公子請讓開。」

「回答我的問題。」他不讓反進,逼得她退了步。

瞪著眼前的男人,她幾乎是咬牙說︰「美!」

以她對某人的了解,要是不回答,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回答了,可某人卻不滿意,挑剔的說︰「你眼中沒有驚艷,沒有真誠,是真的覺得我不夠俊美,還是……看習慣了?」

這話讓沐依兒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準備繞過他,卻又一次被攔下,惹得她怒了,「你究竟要如何?」

這家伙是吃飽太閑嗎?要是平時她肯定一記拳頭過去,可現在她卻不能動作,真是憋屈。

「不如何。」他聳了聳肩,說︰「比起這一臉衰樣的家伙,我這相貌才能算是貴客,姑娘若是服侍好我,說不定本公子會為你砸下大把銀兩替你贖身,姑娘意下如何?」

替她贖身?這家伙是真看上她了?

沐依兒無語的同時也暗松了口氣,勉強揚起一抹笑,「多謝公子美意,可奴家賣藝不賣身,以公子的相貌,外頭多的是姑娘搶著服侍,奴家就不必了。」

她話說得夠明白了吧,還不快走!

錦修望向她那白玉般的耳垂,上頭有顆小巧的朱砂痣,靜靜躺在耳珠的正中央,襯得漂亮的耳垂更加白皙可愛。

在沐依兒察覺到他的目光前,他才說︰「可本公子偏偏看上了你。」

「可本姑娘偏偏看不上你!」她不玩了,閃過他便要逃開。

她動作不慢,可錦修的動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懷中,「想走?那可不行。」

被他擁在懷里,感受他身上的熱度與淡淡的皂香味,沐依兒有一瞬間心慌意亂。

她從未和男子如此接近,就算是他也不曾有過,可現在她卻以另一名女子的身分被他給抱在懷中,她說不出心頭那股情緒是什麼,但她知道這情緒絕對不算好。

用力的扭著身子,她惱羞成怒的低喊,「放開我!」

看著眼前長相艷麗,卻有著一雙清澈見底,如流水般清淡眼眸的女子,又想起這陣子心頭的懊惱與後悔,他想也不想地俯將自己的唇印上那開開合合的小嘴。

完全沒料到他會有如此行動的沐依兒傻了。

他、他在干麼?

等她意識到自己居然被輕薄時,渾身上下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力氣,她用力一推,將正沉浸在她的甜美之中的錦修給一把推開,逃也似的跑了。

被推開的錦修沒追上去,而是看著那縴細的背影,輕輕的撫了下還殘留著余溫的唇,低聲說︰「你能跑去哪?」

回過頭,他看著仍趴在床榻上的江智淵,眼底閃過一抹惡意,緩步走上前,接著緩緩抬起腿,朝那雙腿之間用力一踹——

頓時,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傳遍整個醉夢坊,引來一陣騷動。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怎麼了?是走水了還是殺人了?」

不一會兒,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民眾圍了過來。

錦修早在踹完那一腳便從窗戶跑了,眾人除了看見抱著、臉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江智淵在床上不停的滾著外,什麼熱鬧也沒瞧到。

「切!還以為是什麼事兒,看來又是一個被婆娘廢掉的家伙!」

醉夢坊是男人的溫柔鄉,卻也是女人的惡夢,許多大膽的悍婦會直接模上船抓奸,眾人早已見怪不怪,于是閑聊的閑聊、看笑話的看笑話,壓根沒人上前關心,直到江智淵的同伴前來湊熱鬧,這才大喊出聲。

「這不是江二嗎?江二!江二你怎麼了?」

不喊還沒事,一喊整個醉夢坊都曉得被廢的人是江尚書的第二子江智淵。

這下看熱鬧的人更多了,將房門擠得水泄不通,大夫要進門都難,等到江智淵被抬回家時,早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夜色迷離,濃霧彌漫著整座皇都,街上的人群漸漸散去,只留下幾條野狗在街道上翻找殘余的食物。

沐依兒主僕趁著突起的大霧,行色匆匆的回到了沐府。

直到回到房間,沐依兒這才徹底松懈下來,瞪向阿喜,「我不是說不能讓任何人進房嗎?」

阿喜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欲哭無淚,「小姐,阿喜攔不住呀!」嗚嗚,這也不是她頭一次失敗了,小姐還不習慣嗎?

看著一臉無辜的丫鬟,沐依兒只能憋著一口氣。

想到那個吻,沐依兒怒氣未消之余,心里更是藏著一股莫名的煩躁,她也說不出是為何,總之她對自己的初吻被奪感到氣憤,可氣憤的原因似乎又摻著一些東西,讓她想不透。

「罷了,你下去吧。」好在今夜要辦的事沒有搞砸,這算是唯一慶幸之事。

「小姐要不要換洗一下?」阿喜見小姐沒生氣,又恢復了笑臉。

對她的小心髒來說,能平安回來已是菩薩保佑,就算小姐生她的氣也無妨。

「不用,今夜你也受累了,去休息吧。」沐依兒擺手。

身上的氣味的確讓她不舒坦,但大半夜沐浴定會驚動大廚房的人,她可不想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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