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那一年(上) 第26頁

「安本香子!」齊藤使力地想把她扯出去。

安本香子卻執意不走,打定主意今天要解決好這件事。「你放開我,我不想再跟你這樣偷偷模模在一起了。」

「你再不走,我們兩個就完了!」齊藤淺羽忍不住朝她大吼。

「你少威脅我!我今天就要把事情說得明明白白!」

「你——跟我出去。」

「我就是不要!」

兩人拉拉扯扯間,舞冬末卻是兀自笑了。

「齊藤淺羽,既然你愛的一直是香子,那你到台灣來,跟我交往,說你愛我,難不成都是假的?」嗓音淺淺的,卻透著傷。

他愛她,說要跟她交往,可是在他失憶前的事。

如果他愛的一直是香子,那她舞冬末究竟算什麼?

安本香子耳尖,聞言不禁皺起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去台灣找你的人是大哥,又不是淺羽!當時他昏迷不醒,大哥為了救他才——唔……」

這回,齊藤淺羽死命捂住安本香子的嘴,安本香子氣得張口咬他,一股劇痛傳來,他也沒放手。他看著舞冬末像雕像似地杵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像是魂被抽走了似的,不由得張口——

「冬末,你不要听香子胡說八道!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東拼西湊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第10章(2)

「你別說了,我不想听。」舞冬末虛弱喘著,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整個天和地都在轉著,讓她努力睜眼也看不清。

「去台灣找你的人是大哥,又不是淺羽!」

腦海中不斷回旋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竟是如此嗎?

這究竟是為什麼?如果來台灣的那個人是英樹,為什麼他卻假裝是淺羽?又為什麼讓她嫁給淺羽?

這該死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當真一點都想不明白!

「當時他昏迷不醒,大哥為了救他才……」

又一句話在她腦海中閃過,兩者拼接在一塊,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卻又還是不明白……

她覺得腦袋瓜快爆開了!舞冬末捧著頭,難受得嗚咽出聲,身子踉蹌了幾步,幾乎要站不穩。

「冬末!你怎麼了?冬末?」齊藤淺羽見狀放開香子,趕緊沖到舞冬末身邊,剛好接下她驟然倒下的身子——

「來人!來人!快叫醫生!听見沒有?」

大廳里,齊藤淺羽和安本香子雙雙跪在地上,前方端坐著一臉盛怒的齊藤瀧一,右方坐著的是一臉冷凝酷寒的齊藤英樹,牆上的鐘一分一秒地走著,大廳靜得就只听得見時鐘走動的聲音。

舞冬末又病了,這病來得凶,一燒便燒到快四十度,藥吃了,還用冰敷袋,她的身子卻始終滾燙如火,家宅里的丫頭輪番照顧著,再不時地跟主子們報告。

前夜淋了雨是其一,昨日听到齊藤淺羽和安本香子的對話是其二,身體虛弱再加上壓力重創,竟是幾度醒來又昏迷。

「禍是你們兩個闖出來的!看你們要怎麼收拾善後?」要不是看在老二的身子骨一躺半年,尚未完全恢復過來,安本香子又是個女兒家,齊藤瀧一氣得幾度想拿出家法伺候。

「爸,你不能怪我啊,從頭到尾你們都沒有跟我說清楚,我以為她只是你們找來幫淺羽……二哥沖喜的新娘而已,哪知道還有這麼一段騙婚的過程……」

「你給我住嘴!」齊藤瀧一氣得頭皮發麻。「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插進來,這兩個人不就和和美美的?你倒好,淺羽生病的時候,就算我故意瞞著你,可你也沒真心去找過他,好不容易把他給救醒了,你就來給我鬧?」

「爸,我愛淺羽!」

「你如果不當我的女兒,可以離開,但我絕不會讓你變成我的媳婦!我的媳婦就只有冬末一個!」

安本香子听了氣極,沒想到齊藤瀧一會完全站在舞冬末那一邊。「那就叫大哥娶她啊!她愛的明明是大哥,又不是淺羽。」

「你還說!」齊藤瀧一氣得直敲桌子,幾乎被她氣到腦中風。「她已經嫁給淺羽,就是淺羽的妻,哪有嫁完弟弟再嫁哥哥的理?再說了,當初你大哥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這早就違反了你大哥的行事作風,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們齊藤家是不用在商場上混了嗎?你這個臭丫頭,再敢給我胡說八道,我就打爛你的嘴!」

安本香子哪曾受過這樣疾言厲色的對待?又是苦悶又是委屈地死命咬著唇,淚卻是不住地落下。

齊藤淺羽看香子哭得像淚人兒,也是心疼。「爸,我知道這事至關緊要,可是,現在冬末已經知道當初去台灣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哥,她怎麼可能還會願意當我的妻子呢?我看我跟她還是——」

「是什麼?你想跟她離婚?」齊藤瀧一的手大力往桌子上一拍,這回真的氣得跳起來,沖上前揚起手來,便往齊藤淺羽的背上一頓打。「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一個兒子來!」

齊藤淺羽不躲不閃,任父親在身上胡打一通,可嘴巴還是不住地說︰「不然要怎麼樣?難道她知道我不是她當初愛上的那個人,還會願意留下來?難道她明明知道大哥才是她本來愛的那個人,卻還要留下來當大哥的弟媳嗎?爸,這不是我想將她留下就留下的問題!不是嗎?」

這些,齊藤瀧一又豈會不知?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一籌莫展啊!

「我干脆先打死你好了,這樣我對冬末也好交代——」說著,氣喘吁吁地又繼續打。

齊藤英樹終是走上前來阻止了父親,把他拉回座位上坐好,然後,他緩緩地掃視他們,這才淡道︰「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你們別吵了。」

聞言,幾人不由得都抬頭看向他——

「你快說!」齊藤瀧一第一個著急。

齊藤英樹目光淡淡地掠過眾人。「我娶她。」

此言一出,安本香子心喜萬分,眉梢都染了笑,齊藤淺羽則是抿著唇,沉默地看著齊藤英樹,未置一詞。

「你說什麼?」齊藤瀧一愣了下,馬上叱道︰「荒唐!這怎麼可以?她已經嫁給了淺羽,當初巫師說了,她必須嫁給淺羽,並真心為他祈求——」

「她是嫁了,淺羽也醒了,不是嗎?可當初冬末和淺羽的婚事非常低調,知道這樁婚事的根本沒幾個人。」

這是事實。當初根本不知道舞冬末是否真的救得了淺羽,為了保護舞冬末,齊藤家答應過舞家,事若不成,絕對不會告知外界她已婚的事實,並會奉上一筆本該屬于淺羽那一份的財產,也因此,婚禮低調到不行,外界也沒人知道齊藤家二少爺已婚之事。

「所以呢?」

「爸爸既然怕人家說我們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冬末又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可能再待在淺羽身邊,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了,不是嗎?」齊藤英樹說出了他思考後的結論。「我這回明媒正娶舞冬末,昭告世人,齊藤家既不忘恩負義,也算報恩。」

齊藤英樹語調清淡,但言詞堅定,這通常表示他心意已決,不容更改。

「不行!」齊藤瀧一還是無法接受。

齊藤英樹神情一冷,笑道︰「那就當這婚事沒發生過,讓她走吧。走出齊藤家大門之後,她要怎麼對人說,我們誰都沒資格說什麼。」

「你——」這不是拿著齊藤家的清譽和名聲去賭嗎?就像一個不知何時何地會爆開的不定時炸彈,保證把人搞瘋。齊藤瀧一的老臉終是很不甘地垂下,眉頭都皺成一團。「話雖這麼說,這齊藤家上上下下的,誰不知她是二少女乃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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