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妻約(上) 第15頁

皇文諾嘴角緩緩勾起,讓魏老太太看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這會不會是誤會,孫女再粗鄙也不可能對王爺動手……」

「老太太這話是說我家主子誣陷魏小姐?您若不信,可問問您孫女,這是不是她干的?」五戒忿忿地說。

魏毛太太張口結舌了半天,轉向魏綰煙,悠顫著指著她,「你說,是……是你干的嗎?」

魏綰煙啞口無言,迅速低下螓首,不敢應聲。

「魏小姐怎麼不敢承認了?」五戒冷笑問。

「我沒不敢承認……」

「那就大聲告訴眾人,我家主子是您傷的!」

「是我傷的怎麼樣……」她張著嘴說,可因沒啥底氣,聲音大不起來。

「你為什麼打傷王爺?」見她承認了,魏究選不敢置信的問。

「因為他對女兒……」她聲如蚊蚋了。

「魏綰煙,你盡避說出實情,讓丞相與老太太都曉得,好替你討公道,最好再到陛下那里把話說清楚,如此,你與本王就能徹底糾纏不清,本王的兒子也就有後娘了。」皇文諾在一旁涼涼的飄出這話來。

她想掐人、砍人、揍人,甚至現在就想抄起刀割他的肉!

「是我看不慣王爺囂張跋扈的模樣,一時沒忍住就給了他一拳了。」她忍著氣說,終究沒說出他吻她的事。

這家伙敢這樣威脅她,是看清她巴不得與他畫清界線,根本不想與他糾纏,賭她不得不吞下這口氣,而他偏還贏了!

皇文諾朝她勾起一抹實容,這抹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驕橫自若,氣得魏綰煙眉毛狠豎起來。

「王爺,小女是弱女子,您是有武功的人,她如何傷得了您?」魏究選疑問道。

這一問,讓皇文諾嘴角那朵笑容要謝掉了,五戒也忍不住看了眼主子,心想自己也疑惑這點,只是不敢提問,這會兒真想听听主子怎麼解釋?

「本王……沒留神才讓她擊中一拳。」皇文諾冷聲道。

五戒那雙毛豆眼骨碌碌轉了一圈,沒留神?憑主子的武功,沒留神也不可能讓人揍成這樣,唯一解釋就是主子是故意讓人打的,只是挨打這麼丟臉的事,主子怎麼願意?

「既然王爺如此說……小女不肖,罪加一害,王爺打算怎麼追究了?」魏究選難堪的問。

「本王那兒子頑劣,唯有令媛稍稍能治,今日前來不過讓她回去繼續帶孩子,若丞相願意成全,本王又哪里會追究令媛的劣行。」

皇文諾又恢復淺笑。

魏究選哪有話可說,還能不讓女兒再當保母嗎?「綰煙,從明日開始,你便去王府帶孩子吧!」

「丞相,老實說,本王等不了明日,本王那劣子正在府里瞎鬧騰,不如讓令媛這就隨本王回去吧!」他算是得寸進尺了,馬上就要把人帶走。

魏究選愕然,本想說什麼的,可怕事的魏老太太已搶著說——「好好好,照顧小世子要緊,綰煙這就隨王爺過去。」

魏綰煙表情如喪考妣,已經悲涼得說不出話了。

第五章  任她予取予求(1)

「那和尚的來歷查出來了?」皇文諾剛由宮里回來,一踏進五府五戒即迎了出來,他將身上的披風月兌下丟給五戒,邊往內堂走去邊問。

五戒接過主子的披風,跟在後頭搖頭道︰「奴才已查了幾天都查無那和尚半點來歷,這人像是平空掉下來的。」

皇文諾倏然停下腳步,回頭瞪人。五戒見主子停下,也忙站穩,免得撞上主子,可見主子神情不悅,他只得苦著臉趕緊再道︰「奴才曉得這回答荒唐,可事實是奴才讓人查了全晏金的大小寺廟,全無奴才形容的這個元和尚,所以奴才才會說這人是天上掉下來的。」

「也許他不是晏金的人,再往鄰國查查。他命令道。

「是……對了,當日那老和尚在跑掉以前掉落一樣東西,事後讓車夫撿了,主子要不要過目一下。」五戒將一小撮同紅線綁著的頭發交給他。

皇文諾捧過那頭發後,心恍若被針戳了幾下,刺刺麻麻的一陣痛,一個念頭冒出——這撮頭發是自己尋的那女人的?

「主子,您怎麼了?」五戒見他神色有異,不安的問。

「這撮發……這撮發……」他喉嚨發緊,不知怎麼說自己的敏覺。

「您莫非要說這撮發是和尚的?」五戒見他遲遲沒接下去說,等不及自己接口了。

他朝五戒的榆木腦袋敲下。「蠢什麼,和尚有頭發的嗎?而且就算收藏自己的發,這是黑發,你說那是老和尚,要也會是白發。」

「呃……主子說的是,奴才欠思慮了。」五戒探著被打疼的腦袋道,不過心里又想,說不定是和尚年輕時的頭發啊!

皇文諾恨鐵不成鋼的望著五戒搖頭,「你真是豬頭。」

「主子怎麼學起魏小姐說話了?」

「你敢說本王學她?」

「奴才說錯話,是她學您。」五戒馬上更正。

「這還差不多。」

修理完白目的奴才,瞧瞧時辰正是午膳時問,他轉身往膳廳去,瞧見一大一小正坐在桌前準備用膳。

那小的見他回來挺高興的,滑下椅子撅著小跑過來抱住他的腿。「爹爹抱抱!」

這娃兒對他的熱情從不因為他的臭臉而減少,總是能有辦法糾纏得他讓步,這不就彎身抱起孩子了,而這也算奇景,向來高傲清冷的墨王懷里抱了個小屁娃,那睥睨出塵的境界馬上打了折扣,高高在上的仙人變成凡夫俗子了。

至于大的,見到他出現,眼里就閃著種恨恨的光芒,這家伙剛下朝,銀杉玉帶,頭上戴著象征皇族的金冠,合身的裝扮貼著他頎長的身軀,清高得猶如天邊一朵雲,若再搭配那張面若冠玉的臉,說他絕世風華都不為過。

「可惜了,人若歹毒,一切是空!」她撇嘴,飄出這句話。

「你說什麼?」他抱著孩子到膳桌前坐下,挑眉問。

她哼哼嘰嘰,一副不想理他、懶得浪費口水多說的樣子。

苞著主子入內的五戒本想上前替主子訓誡她一番,但想想自己額上一個包,這還隱隱作痛,就別多管閑事了,反正她將主子打出個黑眼圈都沒事了,多說兩句沖撞的話又怎樣呢?遂與朱寶站一旁看熱鬧去。

皇文諾自然不滿,但可能是餓了,也沒心思與她哆嗦什麼,直接讓人送萊上來。

通常皇文諾會留在朝中處理玫務,很少回來用午膳,廚房只備魏綰煙與小諾兩人的吃食,今日他突然回來了,廚房只得忙著再加炒幾道菜出來。

「王爺,排骨炖芋頭和銀魚炒蛋來了。下人端上新炒的萊色。

「嗯,魏綰煙喜歡銀魚炒蛋,這道送到她面前去。」他將小諾往身旁的位子放下,動起筷子說。

「是。」下人听命的將銀魚炒蛋端到魏綰煙面前,方便她夾萊。

「王爺,清湯燕菜、黃燜魚翅、鎮江煎肉、清炒蘆筍來了。」

「鎮江肴肉進去她那。」他自然而然的又說。

「王爺,捧下來是豆腐煲以及燒羊肉。」

「把燒羊肉收下去,她不喜歡羊騷味——」

「爹爹,小諾喜歡羊羊……要吃吃,要吃吃!」小娃兒馬上吵著說。

他立即瞥向小諾。「你喜歡?那這給你,其它的收下去。」他從盤里夾了塊羊肉放進小諾碗里,還是讓人將那盤羊肉收走了,這才剛抬頭,瞧見坐在對面的魏綰煙與站一側的朱寶和五戒一臉驚訝困惑的看著他。

「你不吃飯看什麼?」他問。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銀魚炒蛋和鎮江肴肉的?」魏綰煙滿臉疑惑的問。

「是啊,小姐不喜歡羊騷味這事,您又怎麼會知道?」朱寶也有同樣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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