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天過海騙倒你(下) 第6頁

他盯著她,眼中的黯黑更深了。「你很高興?」

「被人喜歡,當然高興了。」知道有人暗戀自己,哪個女人會不高興?

看她這麼開心,他的臉色看似平靜,但是目光轉冷,內心升起一股妒火。

「先別那麼高興,或許人家只是想在出國期間,搞個短暫的異國恩情,有個女人陪陪而已。」

江庭芳呆住,原本心中正高興呢,他卻給了這麼殺風景的話,如同一桶冷水澆下,讓她收起了笑容。

「杰森才不是這樣的人。」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他多久?」

她的臉色沉下來。「再怎麼說,我都比你了解他,你跟他不熟,就沒資格批評他。」她很氣憤,難道在他眼中,她是這麼不值得男人追求的女人嗎?實在太傷她的自尊了。

莊品翰的眼中緩緩眯出一絲危險,不過他越是惱怒,臉上越是輕松淡然。這個笨女人,竟敢在他面前贊美另一個男人,面對情敵,他的批評是毫不留情的。

「我不必認識他,因為他是個男人,男人在想什麼,只有男人最懂。」

她咬牙道︰「杰森不是隨便的人」

「听你說這句話,就知道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無所謂隨不隨便,只有門坎高低的問題,男人對女人,不管喜歡程度如何,終極目標就是‘那件事’,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將女人把上手,不管是送禮討好、甜言蜜語,甚至為你做任何事情,目的就是‘那件事’。」

她听了禁不住大聲抗議。「你胡說!」

「我騙你做什麼,男人就是這樣,差別只在于有沒有良心,把上之後要不要負責,有良心的會想多一點,若不能負責就不踫,若想踫就要思想後續問題,或是要負責多久;沒良心的根本不去想要不要負責,先吃再說,甚至吃完後,還會認為這是你情我願,無所謂負責問題。」

他的話直接而凌厲,明明是一件浪漫的事,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打碎,一點美感都沒有,听了令人寒心,倘若男人都是如此,那麼他呢?他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她不敢問,也不想問。

「杰森是個負責任的人!」她不服氣的反駁。

昂責?哼,他哪會讓其他男人對她負責,冷冷地嘲笑她的天真幼稚,接下來的話更是犀利。

「西方人和東方人的感情觀不同,對他們來說,交往是交往,交往不代表一定要和你結婚。交往是一件事,同居只是代表彼此的關系更上一層,又是另一件事,而結婚更是一件大事,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何會有求婚儀式,那是因為他們要表明,經過交往和同居兩道程序後,我認可你可以做我的妻子,而我願意對你效忠,那是一種肯定,不像東方女人,一旦交往上了床,就認定男人必須負責,既然我付出了身體和青春,你一定要跟我結婚作為結果,你敢說,你沒有這種想法?」

她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她知道莊品翰說得沒錯,她長年在美國,了解西方人的感情觀和保守的東方人是不相同,可是要她同意,卻又不甘願,非要挫挫他的銳氣不可。

「杰森是德國人,德國人對感情也是很保守的。」

他冷笑。

「那更慘,德國人做事一板一眼,你要是嫁給他,勢必要回德國,告訴你,德國人對守法的要求是很高的,例如他們對環保的要求,高于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垃圾怎麼回收、怎麼分類、什麼時間才可以丟,都有詳細規定,不像咱們台灣這麼方便,天天都有垃圾車滿街跑,回收車還不收你錢,你習慣了台灣的便利生活,突然去德國,光是資源回收這件事就會讓你瘋掉!」

江庭芳被他說得十分氣堵,其實她也算能言善道,可對上莊品翰,就不知為何會從暗戀這件事談到資源回收去,而且還頗有道理,讓她無從反駁。

原本她只想向他炫耀一下,自己也是有人追的,誰知一場辯論下來,不但得不到他的看重,反倒被奚落一番。

「我……我和他只談戀愛不行嗎?又沒說要嫁給他,女人也會選擇啊,若交往了不適合,才不會笨得就嫁了。」

「哼,只談戀愛?別跟我說這種不切實際的假設,你會去談一場沒有未來的戀愛?若是一旦愛上了,對方卻因為一些外在因素而決定放棄你,你可以瀟灑放手?江庭芳,你不是這種個性,你也沒那麼瀟灑,這種愛情游戲你玩不起,你會哭死!」

莊品翰的話一針見血,狠狠擊中她的心,犀利的言詞讓她無處可躲、無處可逃,胸口問痛得難受,因為他的話再度勾起了她的前生回憶。

是的,她對愛情有所期待,一旦交往,必然會以結婚為前提,而且付出得越多,越需要補償和回收結果,所以自從前任男友劈腿後,她對感情就變得小心翼翼。

瀟灑的放手,不代表復原得很快。

在美國四年,她沒有交任何男朋友,就是因為她明白自己輸不起,她是一個對感情忠誠度很高的女人。

杰森的優秀,她不是不心動,可就是因為太明白不同國籍的人談戀愛會遇到的問題,才會打退堂鼓,所以她只享受杰森的喜愛,更沒考慮是否要和他談一場戀愛。

談戀愛跟打仗一樣,心靈要夠強壯,要不怕槍林彈雨,更要不怕被轟炸和踩到地雷,受傷了,沒有醫生、護士在身邊,只能自己獨自舌忝舐傷口。

她震驚于他說中了她的想法,卻也生氣他為什麼把自己看得這麼透,他篤定的口氣令她生氣,覺得自己被看輕了。

「你怎麼知道我玩不起!」她憤怒的質問。

莊品翰看著她,眼中的精芒閃了閃,像要把她看透似的透著一抹幽亮,聲音變得低沉。

「如果你玩得起,當初就不會和楚建霖糾纏那麼久了,到現在還躲著他不敢相見。」

這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有冤無處伸啊!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呀!她在心中低叫著。

她不要被他看扁,那會讓她受不了,這股氣憋得難受,終于按捺不住,一時沖動大聲反駁。

「那根本不是我!」

第3章(1)

月兌口而出的話猛然煞住,江庭芳一意識到自己說溜嘴後,趕忙回神,心下叫慘。

莊品翰也是一愣,繼而疑惑地問「那根本不是你?」

「我——我是說,那不是我願意的。」

她打混帶過,總不能告訴他,那個人不是她,而是死去的江巧林,而且她躲楚建霖不是因為在乎他,而是為了自己的名譽呀!

背黑鍋的感覺實在很嘔,憋得要死,卻又不能說!

莊品翰認真地盯住她,知道這話有蹊蹺,緊掐住她的話不放。

「你剛才說,那根本不是你。」

她深深做了一個吐納,告訴自己要冷靜,拳頭緊握著,最後冷哼一聲。

「真是無聊,這是我的事,你管那麼多干什麼?我要跟誰談戀愛都是我的自由。」干脆把話題繞開。

她心虛的神情全看進他眼中,莊品翰不由得眯起眼。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她到底在隱瞞什麼?

他站起身,來到她的座位旁,緩緩彎,朝她逼近。

對于他突然的動作,江庭芳感到錯愕,當他的氣息緩緩接近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咦?咦咦?他要干麼?

他的表情和以往不同,眼神也變了,專注的模樣,像要把她的靈魂吸進去似的。

被視線攫住的她,心頭怦怦大跳,呼吸有些困難,這曖昧的靠近就像……就像男人要吻女人。

他要吻她?

不會吧?

她想躲,可是竟動彈不得,眼看著他的唇就要踫上了,她的心跳得飛快,好似在期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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