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只好臨時編一個理由了。
江庭華笑道︰「原來如此,那可恭喜你了,你眼光真不錯,我看你這位男友條件很好,你要小心,他可能是很多女人喜歡的對象喔。」
「放心吧,他很嚴肅,不會亂花心的,對不對?」她笑著轉頭,帶點撒嬌的看著莊品翰。
莊品翰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微笑以對,算是同意她的說法。
這餐飯吃下來,氣氛和諧,談話愉快,莊品翰和她大哥也聊得頗為投機,一頓飯就在和平氛圍之中結束了。
用完餐後,大哥識趣地先離開餐廳,她微笑目送大哥離去,心中悄悄嘆氣,只能等下次再約大哥了。
「呼,吃得好飽,走吧,你要回公司對不對?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江庭芳說完也打算站起身要走,可是才站起來,便又被他摟回坐下。
「別急,還有時間,我們聊一聊。」他對她笑道。
「我們有什麼好聊的?你該去和你的法國客戶聊才是。」她自認體貼,但某人可一點都不領情。
「你這麼急著趕我走做什麼?」
他逼近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用著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量問她,語氣中含著不容敷衍的威嚴。
望著他一雙精明過人的眼,像X光般想要把她看透,這樣的他散發出逼迫的氣勢,令她心頭大跳。
她的笑容有些僵。「你多心了吧,我為什麼要趕你走?你不是很忙嗎?我怕耽誤到你。」
「江庭芳,我認識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的反應和表情都逃不過我的法眼,你有事瞞著我。」
「我有什麼好瞞你的?我不是已經把我大哥介紹給你了嗎?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這男人還真是龜毛。
莊品翰斜眼盯著她好一會兒,突然改口說道︰「我一直覺得江庭芳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直到剛才,我才想起在哪里听過這個名字。」
他的話讓她心跳漏了一拍,狐疑地盯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莊品翰緊盯著她臉上的表情,一字一字告訴她。
「如果我記得沒錯,四年前你曾經參加過一場喪禮,死去的那個女孩,就叫江庭芳。
哇哇哇——這男人的記憶也未免太好了吧!這種事他居然也可以記起來?
江庭芳故作不在乎地問︰「那又如何?」
「那死去的女孩就是你大哥的妹妹吧?」
她心中一驚,表面依然鎮定。「是又怎麼樣?」
「你改了一個跟她同樣的名字,可否告訴我,你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為了什麼?」
「哪有什麼原因,那女孩是我的好朋友,我改名字也是為了紀念她,而且我喜歡這個名字,不行嗎?」
「不是不行,而是動機可疑。」
事實上他調查過她,但是調查方向都局限在「江巧林」身上,原本的江巧林生活單純,根本查不出任何事,直到今日遇上江庭華,莊品翰才意識到,或許他該從這男人身上查起。
「莊品翰,你會不會管太多了啊,我又不是犯人,你干麼像個法官問案啊。」她禁不住氣惱的說,想把他放在肩膀上的手移開,只是才把他的手移開,腰又陷入他的圈抱中。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管你,誰來管你?」他的語氣一轉,充滿柔情密意,這是他要拐她的方式。
她听了立刻升起警覺,抗議道︰「少跟我說甜言蜜語,我不上當。」這男人呀,交往得越深入,越是發現他狡猾的一面。
別看他平日正經八百,一絲不苟得像個完人,私底下的他,其實有點黏女友、愛撒嬌,若兩人各自忙碌,沒空見面,他也要知道她那天做了哪些事、吃了什麼、和什麼人見了面。
一旦發現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會問她為何不告知,當她抗議他問得太多、管得太多時,他也會反駁說,這叫「關心」,還強調自己關心的不是芝麻小事,而是重要的事。
天曉得重要的定義是什麼?
全是他說了算,偏偏這男人又太會哄人,等到她某根神經快要氣到斷裂時,他又適時打住,神情一改,變成了全天下最貼心的男人,把她逗得發笑,心一軟,怒氣也不見了。
這男人很懂得拿捏她,她知道他又在搞掌控和懷柔兩個政策了,他真是當大老板的料。
有這麼厲害的男友,她當然很高興,不過這槍口若是對外就算了,一旦對內,她哪里是他的對手!
所以,她只能使出最直接的抗爭——不接受、不談判、不妥協。
莊品翰見她一臉高度警戒,微挑了眉,毫無預警的吻住她的唇。
這是偷襲!
她瞪大眼,被他吻住的嘴發不出聲音,他他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一個法式熱吻。
他的舌滑入,纏著她的小舌,輸入高伏特的人體電流,電得她七葷八素。
認識他不深的人,都會以為他肯定是那種一板一眼,絕不會當眾做出越軌行為的人。
事實上,他不是不做,只是沒有對象讓他願意做,只要有了對象,就會發現他是個行徑大膽、險中求生的人,就像做生意一樣,穩重中有應變,只要有機會,他絕對不放過,而且一擊必中。
江庭芳被他吻得軟酥酥,唇舌交纏中,帶著會融化堅定的狂野,他不只吻上她的唇,也吻到她的心里,他用這個吻征服了她。
當兩唇分離時,還帶了一絲黏液,告訴他們這個吻有多熱情,他意猶未盡地用舌尖輕輕舌忝了舌忝她的唇瓣,接著伸手挑了張餐桌紙巾,幫她把弄糊的口紅擦干淨,動作溫柔紳士,幫她打理干淨了,才擦拭自己的嘴角。
這樣貼心的他,真是要命的迷人。
江庭芳臉蛋一片暈紅,紅腫的嘴唇是他的杰作,被他的迷湯灌得連瞪人都少了氣勢,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吃他這一套了。
「我該回公司了,好好照顧自己,乖。」
莊品翰在她臉頰上又親了一記,便含笑轉身離開,當他一離開餐廳,神情便恢復成嚴肅。
他知道庭芳有事瞞著他,她心中藏著一個大秘密,這個秘密並不單純,而且隱藏了多年。
她不想讓他知道,越引發他的懷疑和猜測,她不肯說,他知道相逼無益,只會讓她更加逃避,既然如此,他就另找方法調查。
他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小員。」
「是,老板。」
「幫我聯絡征信社的阿榮,請他找個時間來見我。」
「好的,我立刻安排。」
切斷通話後,他將手機放回口袋,如果他的判斷沒錯,她的秘密應該和那位死去的女孩有關,她改名字這件事並不單純。
一旦他決定要做的事,就不容撼動和更改。
他可以允許自己的女人有些不重要的小秘密,卻不容許她對自己保留重要的大秘密,而且他非常肯定,這個大秘密絕對跟她和以前判若兩人的原因有關。
今日的事便已證明其中有內情,因為她的保留代表了她不夠信任他。
他不明白,自己對她的過去都很清楚,就算她曾是楚建霖的女人,他也接受了,她還有什麼好保留的?
偏偏又從她身上查不出任何事情,這困擾他許久。
他是商人,凡事以務實為原則,對感情也是,他已經愛上她,便要得到完全的她,無論身心,他無法忍受當自己投入太多時,她卻保留了一塊不準他踫觸的禁地,那會令他很痛苦。
他不禁在心中感嘆,庭芳,你到底瞞了我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還無法讓你完全信任嗎?
另一頭,在莊品翰離開後,江庭芳又坐了一會兒。
今日因為莊品翰的出現,讓她的計劃被迫中斷,不過她不會放棄,為了當回江家的女兒,她會繼續努力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