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高深莫測(下) 第18頁

七公主嘆氣道︰「你呀,也該收收剛烈的性子,不要動不動就拿刀拿好像很好說話,那人的手段是很可怕的。」說到這里,七公主不知怎麼著,心頭不由得咯瞪一下,想到那位穿著男裝的女子,當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頭就莫名的沉,幸好,她只是封相手下的未婚妻,不足輕重。

想到這里,她輕輕一笑。

唐月涵瞪著封無忌,那張笑臉像狐狸一樣,俊美炫色,但她無動于衷,冷著臉盯著他。

在對封無忌說明來意後,她等著他的回答,想不到他的反應卻是「你放心,你的嫁妝,本相會為你準備的。」

「我沒說要嫁他,更何況,我的嫁妝與相爺何干?」她冰冷的質問。

「話不能這麼說,你與他,可說是天上的一對,地上的一雙,別的屬下不說,我這屬下,可是最優秀不凡的,他不但生得英俊瀟灑,對喜歡的女子很溫柔,人品更是一流。」沒有人在提到自己︰會說壞話的,其至還會贊美過頭,封無忌也不例外。

唐月涵听了訕笑反問。「半夜三更闖進來,這叫人品一流?請問這跟賊有什麼不同?」

封無忌狀作訝異。「他半夜三更闖入你的閨房?他對你做了什麼嗎?」

「他—」才說了一個字,她猛然住口,立即改了口。「沒什麼!」

封無忌一臉誠意外加人畜無害的微笑。「唐姑娘別怕,若這小子欺負你,讓你吃虧了,本相向你保證,我必叫他負責到底!」

唐月涵的臉都黑了,她才不要對方負責,果然主子和屬下是一國的,都一樣厚臉皮!

她沉住氣,語氣不帶任何溫度的表明。「相爺若想為我主持公道,就煩請叫也出來,好讓我們當面說清楚,請相爺作個證,讓他別來招惹我,「男婚女嫁互不相干,這東西還給他!」她將那定情物放在桌上,她本想用黑蝶兒找到彤公子,誰知被九公主一亂,失去蝶兒的蹤影,也沒見那蝶兒停在誰身上,索性讓封無忌把話帶給彤公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封無忌不讓彤公子出面,她也不再白費工夫,便起身告辭。

第17章(2)

望著唐月涵離開背影,封無忌低低笑著。「還是這麼倔強,這也難怪,咋夜是過分了點,但若不這麼做,如何激起她的僨慨,她若一臉無所謂,我可要急了……」封無忌呵呵笑著,想到昨晚一吻,墨眸變得幽深似海,眸光有幾簇火苗跳躍著

他早已料到唐月涵今日會來,也料到她會把定情物還回來,所以才會特意在她白女敕女敕的勁子上,又吮又咬的,留下青青紫紫。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吻痕,他在吮吻她前,早在大掌涂上了特殊藥汁,這藥汁滲入她的肌膚,咬過的地方,藥汁會留下更深的顏色,就像刺了青,未滿三個月,是不會消的。

戴在脖子上的項鏈可以拿下來,但是那一圈吻痕可是拿不掉的。

他越想越得意,越想越歡快。

這時張管事走過來。「相爺,這只黑蝶要如何處理?」

只黑蝶,此刻正被困在琉璃容器里,黑蝶掮動著翅膀,飛來飛去,似乎在找尋出口,卻找不著。

封無忌寵愛地看著這只蝶兒,慎重交代。「好生照顧著,它可是涵兒送我的定情物哪。」

定情物?這明明是唐月涵派來尋蹤的西域黑蝶,是來查探相爺另一個身分「彤公子」的。

劉剛等四人听了,都強忍著笑,他們早知相爺的脾氣,還有對唐姑娘的另眼看待,若唐姑娘听到相爺這番話,這只蝶兒還被相爺當成寵物養,八成會氣死。

張管事不愧是管事,在相爺面前永遠不會表情變形,不慌不忙的應道︰「是,相爺。」

「還有,給它弄個大一點的屋子住,就把那花園弄個大棚,養在里頭。」

「是,相爺。」

「另外,每天都要好好看顧,要是它死了,我唯你是問。」

張管事面色一僵,他緩緩抬起頭,鎮定的提醒相爺。「可是相爺……這蝶兒的壽命本就不長,差不多是一個月……倘若它壽命走到盡頭……」

「你是蠢蛋嗎?」

僅僅是一個冷眸瞟來,便嚇得張管事趕忙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回答——「相爺饒命,請恕小的無知。」

封無忌擰眉道︰「這還不簡單,去找另一只黑蝶與它配對,生下子嗣不就得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張管事更是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封無忌不耐煩的喝道︰「還不快去!別悶了我的蝶兒!」

「是、是,相爺英明,小的遵命。」

張管事嚇得回神,忙不迭起身。找黑蝶配對?這這這——連這只蝶是公是母都不知道呀!

可憐的張管事,在相爺手下做事,應付過多少刁鑽的高官、陰險的權貴,都沒這麼怕過,如今卻要想辦法搞定一只黑蝶,若不在期限之內讓這只蝶生下毛毛蟲,他也別活了。

張管事魂不附體的退下後,封無忌臉上布上一抹清冷。

「劉剛。」

「屬下在。」

「九公主刁蠻跋良大概沒遇過什麼惡人,給她個小小的教訓吧。」

「她喜歡把別人的臉劃花,就讓她自己嘗嘗被劃花的滋味吧。」這話說得漫不經心,劉剛卻知道,那九公主想毀唐姑娘的容,讓相爺動怒了,心下嘆息,這九公主千不該、萬不該,在相爺眼底下撒野,這一生,便是毀了。

他抱拳領命。「屬下遵命。」

在相爺府這里,眾人正為了一只「定情蝶」人仰馬翻之際,唐月涵已走出幾條胡同大街外,她心想,既然封無忌那兒行不通,她便自己想辦法,至于如何把彤公子引出來,她心中已另有計劃心思一定,她的背挺直,步伐也加快了。

這是一個簡單隆重的喜宴,只請了八桌鄉親父老來喝喜酒。

喜酒就辦在一處宅第,宅里樓閣屋宇,處處張燈結彩,貼著囍字,上門送禮恭賀的人不斷,僕人們張羅著來客入座,好不熱鬧。

據說這喜宴辦得十分倉促,新郎新娘辦得偷偷模模的,許多鄰居父老,是到了當天才知道這里有喜事,一听才知新郎竟是大有來頭的名捕花鐵鷹。

據說這婚禮之所以辦得倉促,是怕有人來搶新娘子,所以才盡快成親,以免夜長夢多,先送進洞房,生米煮成熟飯,便攜新媳婦回鄉,再盛大舉辦一次喜宴。

听聞前因後果的鄰居父老,這才恍然大悟。

「不知那媳婦生得什麼模樣?竟有人想來搶。」

肯定是美嬌娘吧,只知道姓唐,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新郎特意隱瞞,也問不出來」

幾個圍在宅子外頭的百姓竊竊私語,在他們談論時,一抹黑影凌空閃入宅子里。

「有鳥飛過就飛過,有什麼好訝異的?」.

「可是那只鳥……好像挺大的……」

宅子前院眾人熱熱鬧鬧的喝著喜酒,後院的喜房里,頭上蓋著喜帕的新娘子規規矩矩坐在喜床上。

她穿著大紅嫁衣,上面繡有精致的鳳繡。

雖然蓋著頭巾,上鳳冠震帔的她,會是多麼嬌美,一想到她竟為其它男人披上嫁衣,他便怒不可抑。

站在喜房內的男人,臉上戴著面具,他無聲無息出現在喜房內,如鬼魅般突然降臨,面具後的那一雙火眼金光恍若燃著地獄之火,瞪著嫻靜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

「你好大的膽子。」男人緩緩說道,當他一開口,喜床上的新娘子微微震了下。

仿佛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他的存在,原本交握在膝上的手,悄悄揪緊了。

「你竟敢瞞著我嫁人,你以為這麼做就能甩開我嗎?」他一步一步走向她,隨著他的接近,那迫近的氣勢也形成一道高牆,將新娘子死死困住,接著他伸出手,力道卻很溫柔,與他散發的熾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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