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果的俘虜(上) 第22頁

他好像又瘦了。辛曉白在心里嘆了口氣,踮著腳尖轉身,準備去幫他叫一份飯——她敢打賭他一定還沒吃,即使現在已經下午兩點了。

「站住。」

辛曉白朝他看去,他仍閉著眼。

「吃飯了嗎?」她月兌口問道。

「不想吃外面的東西。」

辛曉白見他一手不自覺地捂向胃,雖然明知道這家伙是有錢人,想吃滿漢全席都沒問題,還是忍不住覺得他看起來有點慘。

「你可以請人到你家做飯……」她說。

「不請自來的人可多了。」他睜開眼,黑陣看入她的眼里。

想到之前女乃女乃要陳心羽晚上到他家準備晚餐一事,他的臉孔就緊繃了起來。

「我的意思可不是要毛遂自薦。」怕他誤會她有企圖,立刻劃清界線。

「干麼客氣?」見她一臉戒慎,他閑散地坐直身子,指節不經意地在桌上敲了幾下。

「既然這麼想來,那就今天晚上到我家做飯。」

「我沒有想去,誰希望下班還要做白工啊?」辛曉白決定既然他們已經郎無情妹無意,明算帳也是應該的。「而且你上次說煮飯要給六千塊,還沒付款。」她昂起下巴,用一種他很沒雇主道德的表情看著他。

雷天宇黑眸鎖著她,看著她眼里的生氣勃勃,還有她寫在臉上的楚河漢界訊息,他垂眸掩去眼里的算計光芒。

「拿去。」雷天宇拿出皮夾放到桌上,往她的方向一推。

辛曉白伸手打開皮夾。

「你皮夾里只有兩千塊。」她癟著嘴說道。

「我是讓你拿金融卡去領。」他說了密碼,目光卻沒離開她。

為什麼看著她時,他就覺得沒那麼疲憊?是因為她過的是另一種他覺得隨心所欲的人生?

「你這樣隨便把金融卡密碼告訴別人,很容易受騙上當。」辛曉白抽起卡片,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認為我會隨便把金融卡交給旁人?」他問。

「那你干麼信任我?」她內心暗暗竊喜,等他開口說些她老實、人品好之類的話。

「因為你笨。」他一派輕松地看著她。

辛曉白脹紅臉,只想把金融卡往他身上扔。

「我先去樓下領錢了。」她瞪他一眼,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多領六萬,當成我預付你未來十次的晚餐費用,從今晚開始……」

「且慢,我沒答應!而且我就要上山考評茗師了。」辛曉白驀回頭,看著他無事人的模樣,忍不住抬高音量說道。

「你當真以為自己會在山上撐很久?」他唇角往下一抿,語氣譏諷。

辛曉白最討厭他這種表情,氣到雙手叉腰怒瞪著他。

這家伙已經長得一副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模樣,就應該要更加注意自己的面部肌肉才對。要知道睥睨神態一沒擺好,就會變成輕視、瞧不起人。

「我只知道我會努力再努力,而你身為雷家未來的接班人,應該知道評茗師對你們家族的「特殊」意思。你送我去究竟是何居心?」她說出這話原是為了想駁倒他,可說到後來胸口卻不由自主地悶悶的。「你就那麼想讓我在選秀大會中出丑?」她的聲未落地,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便硬是攬住她的腰,把她扣到了他的身前。

辛曉白倒抽一口氣,慌亂地推著他的手。情急之下,說話速度可比連珠炮。

「這兒是辦公室,我們是上司跟下屬的關系!而且我們分手時已經說過,就算見面了,也要當成不認識的……」她的話落入了他的唇里。

分別了太久,兩人的唇一相貼,彼此都先倒抽了一口氣。然後,不知是誰先失了理智咬住對方的唇,一場糾纏于是展開。

對辛曉白來說,他的吻霸道,但卻總能從他那里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及回應。可他的吻也是最溫柔與最誘惑的,他舌尖的輕撩慢攏,灼熱得足以讓人化成他身下的一灘春水。

她當初就是淪陷在他的親吻之下,每回一被吻,她就覺得自己像是愛情小說里的女主角。他的唇離開時,她腿一軟,只能緊揪住他的手臂。

「……」她想開口,卻覺得喉頭發緊。

「想說什麼?」他挑起她的下顎,眼神仍帶著侵略的光。

「想說我可不可以告你性騷擾?」她氣息微喘地問道,身子仍然微顫著。

「在你的手緊抓著我的襯衫,還回應了我的時候告我騷擾?」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她紅著臉,用力推他。不料,還在腿軟的她,自己卻先歪歪倒倒地後退了三步不止。雷天宇大笑起來,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臂,沒讓她跌倒。

「一點都不好笑。」她氣得伸腳踢他的小腿。「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連我一根寒毛都不應該動。」他被踢疼,皺眉瞪她。只是,一看見她張牙舞爪的小臉,他的唇角便又上揚了秒鐘。

「選秀大會那些事是誰跟你說的?」他問。

「誰說的不重要。」她防備地看他一眼。「重點是你不應該再吻我,不應該再拿那些莫須有的理由……」

「江文凱說的?」他打斷她的話,只問他想知道的問題。

「不是。」她死也不會出賣朋友。「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打算要嫁進豪門,就怕你特意「關注」我,反而阻礙我的評茗師……」雷天宇冷瞥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飯還沒吃,茶少喝點。」辛曉白想也不想便搶下他的茶。

「沒飯可吃。」

「我待會兒去給你買!」

辛曉白才說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雞婆個什麼勁啊!

雷天宇聞言,心情稍好,淡淡地說道︰「名媛評茗師訓練確實是家族挑人的方式之一。我家人這回鐵了心,一定要硬塞人到我身邊,我認為與其如此,不如自己先安排一個假想敵堵他們的嘴。畢竟那些名門小姐若以為我有女友,也不會對我做出太明目張膽的舉動。」他說。

辛曉白聞言後退三大步,指著他鼻子凶巴巴地說道︰「原來如此!你竟想拿我當擋箭牌,你這個奸詐小人!」

「小人安排你到山上接受訓練,成為專業人士。」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隻果臉說「小的錯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喔——」辛曉白翻了個白眼,一手叉腰、一手直指著他斥喝道︰「你用這種招數月兌身,萬一日後公司有人想追求我,听到我跟你有個五四三的,虧損的可是我的大好前景。」

「公司有人想追你?」雷天宇微乎其微地抿緊下唇。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唇邊飛出一抹笑,笑到她必須用手去掩。

「公司日後會再加強對美的訓練課程。」他說。

辛曉白瞪他,瞪得很用力。

他雙臂交握在胸前,雙唇不快地抿成一條線。

「如果你這麼嫌棄我,干麼找我去參加評茗師的考試?」她昂起下巴說。

「藉由評茗師來找媳婦是陳年的無聊舊習。如果每年都有不合格人選混進去,久而久之素質降低後,大家就沒興趣參加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找我去降低素質?」辛曉白抓緊羊毛開襟外套的下擺,免得忍不住傍他一拳。

「陳心羽學習茶藝至少五年,還有一個精研日本茶道留過學,另一個是藍帶學校畢業的,對茶藝也有些興趣。你去難道不是降低素質?」所以,他之前才會時不時把她叫過來泡茶、認茶葉,就是因為怕她輸得太難看。

「馬……」辛曉白吞下髒話,掩飾似的說道︰「媽啊!她們真的好優。」反正,他找她去,就是要她在那里裝瘋賣傻、襯托大家的美好和厲害,讓大家有種良莠嚴重不齊的錯覺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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