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果的俘虜(上) 第32頁

而在這之前,她要先欺騙自己連澡都洗完了。辛曉白呼吸著床上那股帶著松香及薄荷的沐浴味道……「連衣服都沒換,也敢爬上我的床。」辛曉白在半夢半醒間,以為自己幻听,所以仍然以大字形攤在床上。

「起來——」她的身子被搖晃了下。

她板著臉不情願地睜開眼,看到一-只圍了一條浴巾的雷天宇。

她閉上眼,決定這一切都是她累過頭所產生的幻覺。她要繼續睡,然後雷天宇就會消失了。

「漠視上司,我可以扣你薪水。」

辛曉白立刻睜大眼,清醒卻又迷惑地看著還是沒有穿上衣服的雷天宇。

是夢的話,未免太真實。

可若是真實,雷天宇露著他稱不上古銅色,卻也絕非文弱白皙的結實胸膛,一身猛男出浴的養眼模樣站在她面前的樣子,也實在是太刺激了。

辛曉白還沒回過神,就被他拎起衣領拉下床,擺到床邊的地板。

「你在這里做什麼!」辛曉白這下子完全清醒了,她瞪大眼,伸指控訴著他。

「這是我的房間,我住這里有什麼不對。」雷天宇慢條斯理地在床沿坐下,米色毛巾微微掀開,露出他瘦而有勁的一雙小腿。

「你……你昨天把房間讓給我住了。」辛曉白咽了口口水,艱難地說。

辛曉白從不認為自己垂涎男色,但她眼前這一個確實是讓她沒法子移開視線。

性感或者和衣服多寡無關,但是少了衣服的他,看起來就是比平常性感十倍。況且,那帶著濕氣披在前額的黑發讓他少了嚴厲,多了分讓人目不轉楮的男人味。

「只有昨天借你一宿,今晚開始所有人都要住到茶娘的宿舍。我建議你快點洗個澡,快點搬去跟大家集合。」還要移動?辛曉白一忖及此,整個人往地上一攤,她閉著眼,決定先裝死三分鐘。「什麼時候宣布的?」她有氣無力地問。

「就在你狼吞虎咽吃完晚餐,像條狗一樣回到房間的時候。」他彎身捏了下她的腮幫子,以確定她清醒著。

她勉強張開一只眼,卻又更迅速地閉上眼。「為什麼每次都要在我不在的時候宣布事情?」

「為什麼你每次離開前都不會主動詢問有沒有該注意的事情?」他問。「我下次一定記得,謝謝。」她睜開另一只眼楮致謝,又很快地閉下。

雷天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被太陽曬得泛紅的臉龐,猜想這個吃飽睡、睡飽吃的家伙,搞不好還真能通過爺爺這種惡搞的第一關。

「今天的訓練結束後,已經有四名千金退出了。」

「什麼!這麼多個決定退出了喔!」她這次兩只眼楮都睜開了,驚訝地看著他。「才一天耶。」

「這樣也好,因為接下來還要再采一周的茶。」辛曉白翻了個白眼,這回索性手腳也放開來,在地上呈現一個大字形,只差沒把舌頭吐出來裝死。

「你沒有話要說?」他唇角上揚地看著這個毫無形象的家伙。

「真是天助我也,接下來就是我這種皮粗肉厚者的天下了。」辛曉白側過身,決定她一定要先睡一覺,否則她會死掉。

「你賴在這里不走,就這麼想跟我同床共枕?」

「我還沒洗澡,你有潔癖,連床都不讓我上了,你不會跟我同床共枕的。」辛曉白正要陷入睡夢間,胡亂應了兩聲。

「我今天善心大發,可以先幫你洗澡,再來處理同床共枕這件事。」

「不用!」辛曉白眼皮一掀,尸體復活一樣的彈跳起身,什麼倦意也沒了,只一個勁跌跌撞撞地往房門沖。

以前他幫她洗澡可不走什麼溫情路線,每次浴室水戰結束,她都累得像是采了一早上的茶。

辛曉白逃離速度很快,無奈雙腿太酸痛,不合作的左腿絆倒了右腿,讓她整個人直接往前一撲。

雷天宇攬住她的腰,阻止她跌倒的命運。

「沒看過這麼差勁的投懷送抱。」他說。

「我沒有要投懷送抱。」她掰著他的手掌,慘叫地說道︰「我的手又酸又痛又麻已經接近殘廢,你自己放手啦!」雷天宇不由分說地把她抓到窗邊的和室茶座上放下。

辛曉白馬上不負期待地像灘軟泥一樣躺了下來。

「我沒有要跟你同床共枕,我冰清玉潔,是古墓派小龍女傳人。這樣可以放我走了嗎?」她側著身,閉眼說道。

雷天宇勾唇一笑,揉揉她的頭發。「不行。」

「你到底想干麼?老娘很想睡,明天要早起,沒有力氣跟你餛!」她抓下他的手,整個人大冒火。

法律應該明文規定妨礙他人睡覺的人,要抓去關起來受酷刑。

「你的想象力倒是挺豐富的。」雷天宇傾身,低頭睨看著她。「為何和我同床共枕需要力氣?為何你明天就早起不了?想不到你對我的能力這麼有信心。」

辛曉白眯眼看著他勾魂似的微揚唇角、閃著誘惑的黝亮黑眸,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他平滑的精瘦胸膛,腦子則不請自來地浮現以前種種的十八限情節。

他在親熱逗弄她時,總會帶著這樣的笑意。有時逗得她難受了,催促他了,他就會笑意更甚地更加使壞,然後他們就會……停!辛曉白倒抽一口氣,從和室榻榻米上跳起身,左手還緊抓著右手,免得它們自有意志地去模他一把。

「啊!」她尖叫一聲,因為他突然伸手把她抓到他面前。「臉這麼紅,究竟在想什麼?」他的氣息吐在她的臉龐上。

「我我我……我當然是在想,本人身為評茗師研習的一員,當然要跟大家同進退。我現在立刻就到大家的宿舍和大家同床共枕、早睡早起。」她大聲說道。

雷天宇一挑眉,拿起手機朝她晃了下。「我可以交代陸婆婆,讓她們明天再換到宿舍,明天早上延後一小時起床。」

「不不不,換宿舍這事不能變,朝令夕改,叫大家如何相信總經理的威信。不過,晚起一小時這項宣布卻是大大的德政,這就千萬要改。」辛曉白為了強調語氣,還重重地打了下他的肩膀。

可她忘了雷天宇此時沒穿上衣,啪啪兩聲肉擊聲打得她心驚膽跳。

她不小的力道,打得他眼色一陣淨狩。

「你快去穿衣服!」她飛快地後退三步,很快地打量了下她和她那只小行李箱還有門口的距離。

「打個賭,我的動作會比你快。」他挑眉說道。

「我是不賭博的好青年。」辛曉白朝他齜牙咧嘴一番,隨手抓了顆抱枕塞到他懷里,借力把他往後一推。「先遮遮,這樣會生病。」她聲未落地,已經一把抓過行李箱往門口沖。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嚇得後退一步,行李箱咚地掉到地上。

「我可以進來嗎?」陸玉蘭在門口問道。

「不行。」代替她回答的是雷天宇。

辛曉白僵在原地,恍若這樣她就可以消失不見。

「因為我沒穿衣服。」他好整以暇地說。

辛曉白倒抽一口氣,全身血液都往臉上猛沖,整個人搖搖欲墜地蹲到了地上。

「你在就沒問題了,我原本是來通知曉白說今晚全都要搬到……」

「我已經告訴她了。還有,明天讓大家多睡一個小時再起床。」

「知道了。」陸玉蘭說。

「婆婆,晚安。」雷天宇說話的同時,目光始終都停留在辛曉白身上。

她坐在行李箱上,一臉陰郁地看著他。

「為了讓自己不受騷擾就破壞我的名聲,是很不紳±的做法。」辛曉白鼓著腮幫子,不高興地瞪著他。

雷天宇沒說話,只是淡淡一挑眉。

可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得她頻頻磨牙,只想狠狠咬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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