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果的俘虜(下) 第2頁

「听說岡本先生今天是來度假的,晚上有空一起用餐嗎?」雷天宇問道。聞本哈哈笑了起來,看向江文凱。

「岡本先生想邀請曉白共進晚餐。」江文凱說。

「沒問題。」辛曉白立刻點頭,還朝岡本比了個OK的手勢。

「你確定你的男朋友不會介意?」雷天宇說。

辛曉白錯愕地看向雷天宇面無表情的臉孔,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乍然綻出一朵大大的笑花說道︰「總經理真是愛說笑,我沒有男朋友啊!我跟他貌合神離很久,早就分了。」

「是嗎?我之前還以為听見你跟男朋友講電話。」雷天宇神色自若地說道。

「呵呵呵,一定是你听錯了。我「沒有」男朋友。」她臉上笑咪咪,只是眼神有點凶狠。

偏偏雷天宇根本不看她,已經把注意力轉到了岡本身上。

「茶苑有很多地方適合坐下來喝茶,你上次來停留的時間太短,沒法子看到全貌,今天讓文凱陪伴你好好走走,我就不打擾你的私人行程了。」雷天宇說。

「謝謝。慢走!」同田再度和雷天宇握了下手。

雷天宇轉身,大步離去。

「他什麼時候來的?」辛曉白挨到江文凱身邊,低聲問道。

「應該跟我們差不多時間吧,我昨天還在公司里看到他。」江文凱看著她,語氣不無試探地問道︰「總經理看來和你很熟的樣子。」

「一點都不熟。」辛曉白咬牙切齒地說。

「可他連覺得你有男朋友這事都主動說了,他平時不管這些的。」江文凱望著她氣得紅通通的隻果臉,直覺這事就是有問題。

「你也知道他就是愛針對我。」辛曉白月兌口說道,繼而想到不該在旁人面前說這個,連忙對岡本陪了個笑臉。「不好意思,因為我平時做事魯莽,所以經常得到總經理的批評指教。」

「你和總經理看起來像是情人吵架。」岡本揶掄地說道,顯得優雅的內雙眼眸此時倒有幾分促狹之意。

辛曉白脹紅臉,倒抽一口氣,用力地搖頭。「像總經理那種名門世家,豈是我這種小老百姓可以高攀的。」

「我自認家世一般,你覺得我如何?」岡本笑眯了-對內雙眼眸。

江文凱默默地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漸漸地褪去。

「你不要嚇我,你條件這麼好,站到山頭一喊,鐵定有一卡車的女人想進一步了解你,怎麼輪得到我?」辛曉白呵呵笑著,完全沒把岡本的話當真。

「那我們就先做朋友,再來看看有沒有進一步可能。我會在台灣待上幾個月,以後如果合作順利,也會經常過來台灣。」岡本看著她的紅潤小臉,一逕笑著說道。

辛曉白對于岡本的主動雖有點訝異,但她原本就不是那種會把男生的在意當成大事的人,也不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于是繼續神色自若地說道︰「沒問題,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了。」

「交朋友當然別忘記我。」江文凱帶著一抹淺笑說道。

「你湊什麼熱鬧啊,我們早就是朋友了啊。」辛曉白翻了個白眼,打了下江文凱的手她的舉動,讓江文凱的笑容更甚。

「你要和我競爭?」岡本故意一臉震驚地看著江文凱說道。

辛曉白一看江文凱臉上微有尷尬,立刻打哈哈地說道︰「媽啊,我現在一定是在作夢,要不然就是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了。那個時空里,沒有其他女人,大家都當我是絕色……!辛曉白的話赫然停住,因為她看到前方長廊走來的那一排儀態足以去參加世界小姐選美的女人。

「死了,茶藝課開始了,我遲到了,又要被罵了!」辛曉白驚跳起身,火速地抓起筆記本就往外跑。

「你若有興趣,我可以教你一些日本茶道的美姿美儀。」岡本揚聲對她說道。

「我可以教你關于茶葉的部分。」江文凱也說道。

「包了包了!你們兩個晚上的時間,我都包了!」辛曉白邊跑邊大聲喊道,三步並兩步地跑到美姿隊伍的最後,一臉無辜地想默默地滲入其間。

隊伍最前方穿著深藍旗袍的茶藝老師朱安儀,此時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辛曉白。

「老師好、各位同學好。」辛曉白立刻挺直背脊,揚起只露六顆牙齒的端莊微笑。

「辛小姐,你剛才對岡本先生他們說了什麼?」朱安儀推了下金框眼鏡說道。

「玩笑話,請勿當真。」辛曉白維持著笑容說道。

「所謂的禮儀就是從日常的行住坐臥培養出來的。你開這種包養的玩笑,對方怎麼會尊重你,當然只會用玩笑的心態來對待你。」朱安儀嚴肅地說。

「朋友之間不需要這麼嚴肅。」辛曉白笑著說道。

「男女畢竟不同,朋友之間的界線也是一種禮儀。」推了下眼鏡,繼續用嚴厲眼神看著「謝謝老師教誨,我知道了。」辛曉白不想多生風波,只淡淡地說道。

一群人繼續地往前走,辛曉白打直了腰桿,覺得自己像在行軍。

「不要臉,還敢提什麼包養。」蘇鈴用一種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說道。

辛曉白看著前方,等著恪守禮儀的老師回頭斥喝蘇鈴的口出惡言。

但朱安儀沒回頭,像是什麼都沒听見地繼續往前走。

「最好各位的家人都很要臉,沒去包養任何人,否則,被罵到的人是誰還不知道呢。」辛曉白也用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說道。

蘇鈴第一個脹紅臉,因為她的父親和哥哥們在外頭都有包養的傳聞。

「辛曉白,請勿在公開場合批評別人。」朱安儀頭也不回地說道。

「老師,我建議你該去檢查一下靠近蘇鈴那邊的耳朵,它們顯然有嚴重的中听問題。」辛曉白停下腳步,看著朱安儀的背影說道。

朱安儀驀地轉身,削瘦臉龐在雙眼怒視著辛曉白時,更顯得嚴厲。

「像你這樣叛逆無禮的學生,我還是頭一回教到。你今天不許進教室。」朱安儀提高聲音說道。

「謝謝老師有禮的指導,原來禮儀指的就是有分別心、大小眼。今天這一課,上得非常地精采。」辛曉白對著朱安儀鞠三個九十度大躬,在老師氣得渾身不停地顫抖時,她飛快轉身走向離茶苑最遠的一座小山丘,因為她不要讓任何人看到臉上的難過。

「冷死了!笨死了!」辛曉白一邊往山丘上走,一邊瑟縮著身子痛罵自己,怎麼會笨到連條圍巾都沒帶就走到這里。

她圈著雙臂坐在山坡上那棵三百年老茶樹旁邊,遠遠眺望著山下的屋舍及小小的人突然間,她很想打電話給媽媽抱怨個幾句,順便問問媽媽最近怎麼變得不愛打電話來跟她要錢了?當真是青山安養院的環境好到讓人連女兒都不要了嗎?還是媽媽又開始談戀愛了,沒空理她?

辛曉白愈想愈悲慘,因為世界這麼大,居然沒一個人可以听她吐苦水。

她沒有好友,因為媽媽曾經跟她的好友、好同學及社團的人借過錢。那種屈辱與尷尬,讓她至今想起仍覺得想去撞壁。所以,她從不和誰深交。當初會那麼容易地和雷天宇在一起,或許就是因為寂寞吧。只是,那樣的擁抱對她來說,總是不夠踏實的。因為她只認得她眼前的雷天宇,而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所以,她自然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明明同意了分手,卻又要在她桃花放之際,硬是上來搞破壞。

不管了,等她下山之後,她一定要積極努力地為結婚做打算。

她再也不要一個人了。至少在她傷心時,要能有個人陪伴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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