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琇容皺眉,一臉奇怪的問︰「她為什麼要對我比兩根指頭?這是在威脅我嗎?那兩根指頭是什麼意思?」
巧鈴跟著比出兩根手指頭,對空揮了揮。「小姐,奴婢也不曉得。」
進了書房,鄒定睿就往黃梨花木太師椅一坐,似笑非笑的,一雙美目直勾勾瞧著後頭跟進來的江初香。
她一路走得小心翼翼,但那雙清澈水眸里頭卻閃耀著太多好奇,以及他不曾在其他女子身上見過的勇敢。
是的,正是這分勇敢吸引了他的目光,令他對月兌胎換骨的她起了別樣心思。
她沒什麼心眼兒,性子坦率開朗,雖然在府里還能靠著小聰明治治那些欺善怕惡的下人,不過若是攀上與利益相關的事,他想她那點小聰明還不夠用。
因此他私下找來幾個管事,吩咐他們要好好協助她,還幫著她與外面的商行接洽,幫她托售藥酒。
至于那些商行可不是隨便的商行,全是曾經收受過鄒家好處或者曾經受將軍府庇護的商行,否則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怎可能同意與她二八分帳。
她並不曉得,她販賣藥酒的事之所以這麼順利無礙的進行,全是因為他在暗地里為她撐腰。
不過先前她確實憑著自己的能耐與府里幾個好說話的管事打交道,先透過管事們張羅起這些,後來是那些管事向他報告她想賣藥酒的事,他暗中觀察過,確認她是真有這方面的本事,才決定暗中為她鋪路,默默助她一臂之力。
「你想跟我說什麼?」他一手輕撫下巴,寬闊的背順勢往後靠。
她干笑,湊了過來,利索地替他倒了杯茶。「你渴不渴?」
他挑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不不,我不奸也不盜,完全是一片赤誠真心來著。」她立刻搖頭。
「究竟是何事,還不說?」
「我……」在他含笑的目光中,她深深吸起一口氣,接著說︰「我听說夫人有意讓葉姑娘當你的媳婦兒。」
「然後呢?」他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
耙情這個女人是在吃醋?不,看她方才的模樣可不像是吃醋。
「我又听說,葉姑娘跟你是青梅竹馬。」
「小的時候確實經常來往。」他不否認。
「那你喜歡她嗎?」
听出她這句話是憋著呼吸,非常小心的問出口,鄒定睿好笑的揚目,終于明白她的用意。
「我喜不喜歡她與你有什麼關系?」他忍住笑意,故意冷淡地反問。
「當然有莫大的關系。」她紅著臉用力點頭。
「喔?」他挑高了眉。
「如果你真的喜歡葉姑娘,那我……」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就連眼中的光采也黯了些,有些氣餒的覷了覷他,才接著說︰「我就一點勝算也沒有。」
「勝算?」他眼角的笑紋加深。
「如果你還沒有意中人,那意味著我可以跟葉姑娘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他忍不住失笑。她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居然能將這種事拿來公平競爭,她當現在是開鋪子做生意?
「沒錯啊。」江初香可不認為好笑,反倒是一派認真。「雖然如今我被你歸類在下堂妻,不過我還是有機會贏得你的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喜歡葉琇容,你就會識相的放棄,自行求去?」
聞言,她目光黯然的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喜不喜歡你?」這句話,他是含著濃濃笑意說出的。
她一怔,胸口一緊,抬起眼就看見鄒定睿目光炯炯,像要看透她整個人似的,嘴角還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又是那種眼神……記得上一回他親了她,還有那晚抱住她的時候,都是用這種眼神看她的。
「我……不敢。」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只覺得自己在他深邃目光的凝視下,整個人從里到外都紅透了。「我知道你已經沒那麼討厭我,但是要說喜歡……」
她話還沒說完,那原本慵懶坐在位子上的男人騰地起了身,一晃眼就來到她面前。
她心下一驚,跌坐在另一張太師椅里,後背緊貼著椅背,仰著一張嫣紅臉蛋,眼楮睜得圓滾滾的,隨著他的湊近︰小停眨動。
「接著說。」他兩手分別搭在椅子扶把上,將她完全閑在這方寸之間,俊臉上還噙著侵略性十足的魅笑。
江初香臉兒倏地漲紅,耳邊全是自己又急又響的心跳聲浪。這樣的曖昧姿勢要她怎麼說下去?莫非他又想戲弄她?
「我想……你是不討厭我的,但要說喜歡似乎又不太可能。」盡避腦袋幾乎一片空白,她還是強迫自己將話說完。
「那你說,為什麼上回我會親你?」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那個吻。
她嘟了嘟嘴,一想起這事就上火。「我知道為什麼。」
他揚眉。「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你還看我不順眼,所以故意想戲弄我,又或者你是想試探我,看我會不會做出奇怪的舉動。」
老實說,她只說對了一半。當時他尚未對她完全卸下心防,的確或多或少帶了點試探的心態,但是另一半原因她沒有說中,甚至還誤解了他。
「你以為單單只是為了戲弄你,我就會親你?」
「難道不是嗎?」她挺起胸口反問。
這個氣憤的反應卻引來他別有深意的目光,察覺他的眼掃過她柔軟隆起的前胸,她整個人一窘,細白的肌膚全染上了嫣紅。
「江初香,你把我想得太淺了。」看著她嬌羞的咬緊下唇,他笑著,意念一動,俯湊近了她。
听見他的話,她一訝,正好抬起燒紅的臉兒,就這麼自投羅網的讓他吻住。
他的唇極暖,煨著她兩片柔軟的唇,兩人的呼吸與心跳在這一刻完全融為一澧。
正所謂一回生一面熟,有過上一次的經驗,這回她不再那樣慌亂無措,反倒還有多余的心思感受他綿密的吻。
「我之所以會親你,當然是因為喜歡你。」他公布謎底。
一吻既罷,兩人的氣息同樣紊亂,不過他畢竟習過武,有著良好的底蘊,不像她那樣氣喘吁吁。
她傻了,大眼楮眨啊眨的,半晌才難以置信地低呼,「你喜歡我?!」
他伸出手撫過她細致如雪的臉頰,兩泓深邃的目光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就這麼凝著在她身上。「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卻連我對你的情意都沒察覺,江初香,你身為一個女人未免也太遲鈍了。」
「可是……我……」她被他一連串親昵的舉動突襲得昏頭暈腦,這下連話都說不清了。
「你連我的心都模不透,還想跟其他女人競爭?你不只變了個人,連腦袋也變傻了。」他取笑著她。
她一時氣得語塞,好一會兒才說︰「我才不傻,我可聰明了,我靠著自己的雙手賺了不少銀兩,總有一天我會自立自強,到那時你的目光自然就離不開我。」
「喔,原來你是這樣打算的。」
「沒錯,我才沒有你說的那樣傻。」他太小瞧她了。
見她很不服氣的撅起嘴,他笑了,眸光也沉了,像逗弄貓兒那般的說︰「你若是真領了休書又身為江家人,日後要想在皇都生活恐怕是件難事。」
「我不怕,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她一臉無懼的說道。
就是這種膽量,這樣的勇敢深深吸引了他,讓他無法移開雙眼。
「不過眼下你不必自立自強,我的目光就已經離不開你,你打算怎麼做?」
聞言,江初香的小臉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燒紅,緊張的舌忝了舌忝唇,不想這個小動作反而挑起鄒定睿想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