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觀發財終卷︰罪婦大過天(下) 第25頁

「有什麼好看的呀,荷葉都干了,小少爺,咱們夏天再過來,好不?水邊冷啊,要是生病,老太爺又要喂你喝苦藥呢。」綠苡說著,吐吐舌頭,學小少爺喝苦藥的模樣。

齊止謙哪里听得懂兩人的勸說,硬是指著池塘方向,不依就扁起嘴開始掉眼淚,那眼淚扯痛了她們的心,小少爺成天樂呵呵的,幾時哭過,他的哭臉看得兩人心生不忍,嘆口氣,把人抱往池塘邊。

也不知道他在興奮什麼,一看到水就拼命扭動身軀,兩只肥肥的小掌心往抱住自己的綠苡眼楮上一拍。

齊止謙的個頭算大的,抱他已經夠吃力,偏他又不安分的動來動去,綠苡已經抱得很艱難了,現又被他蒙住眼楮,她腳步一個跟蹌,不小心踩到顆不算小的石頭,重心一個不穩,身子一歪,撲通!連同小主子一起摔進荷塘里。

「救命啊!小少爺落水啦……」紅霓驚嚇得放開喉嚨大喊。

風月芽穿著黑衣,臉上蒙著黑布,身子輕輕一躍跳進高牆里。

她眼觀四面、耳听八方,悄悄地潛進園子中,從懷中掏出李三哥繪的圖紙,奇怪了,景致怎麼和眼前看到的不一樣?不會是李三哥畫錯了吧?

說起這個沒心肝、沒天良的梁大人,汪叔叔不過欠他五兩銀子沒還清,他居然拿著契紙佔了汪叔叔家,說是利錢。

強佔民宅就算了,誰讓汪叔叔不識字,如果借銀子那天她在,定不會讓汪叔叔受這等苦頭,可那梁貪官過分,見著汪嬸嬸年輕貌美,竟然起色心,把人給擄回去。

臨行前還撂下話說︰「我等你十日,十日後若是沒辦法還清五兩銀子,尊夫人就歸本官啦。」

這說的是哪門子話呀,五兩銀子買人家一棟宅子不夠,還強搶民婦?何況,汪叔叔半年都還不了五兩銀,怎麼可能在十天之內還清?

不行、不行,她得在這兩日把汪嬸嬸給救出來,再把他們護送出城。

可……再看一眼地圓,這是哪里跟哪里啊,這院子比圖上大上十倍不止。

滿腦子迷惑時,她听到一句尖叫聲,「救命啊!小少爺落水啦……」

她風月芽是誰啊,是頂天立地的俠女一枚,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她根本連想都沒想,就往聲源處奔去,跑到池塘邊看見一大一小在水中載浮載沉,她可是有滿腔的熱忱與正義的女人,哪會考慮現在是遇水成冰的鬼天氣。

撲通下水,她先撈了大的,三兩下把她往岸上推,再潛回水面榜那只小的。

天……怎麼把這只小的裹成這樣,棉被遇水會重上好幾倍,而且這只哪里小啊,他根本是豬啊。

風月芽手忙腳亂的把他身上的棉被給扯掉,費盡千辛萬苦、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成功地撈起孩子游到岸邊。

同時間,被紅霓呼救聲引來的眾人早已焦急的聚到了池塘邊,此時綠苡已經被救上岸,趕來的姜柏謹探了探她的脈息後,吩咐幾個婢女把她抬回屋里,換下衣裳,泡溫水、再灌上一大碗姜湯。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全落在齊止謙和風月芽身上,他們看著她和齊止謙身上的被子奮戰,看著她手腳俐落的把孩子給救上岸。

孩子被接過手後,風月芽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就被一群人給架進屋里,換衣服、喝湯藥,不容許她有半分拒絕。

送湯藥的下人離開後,接連進來好幾波人,她們看見她齊身下跪,哭道︰「謝謝恩人,謝謝您救下小少爺。」

「好說、好說,快起來。」風月芽拉完這個、拉那個,看著她們痛哭失聲,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第六十四章奇妙際遇(2)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給哄出門,她松口氣,這才想起自己是什麼身分,她是小偷耶,是要來偷汪嬸嬸的竊賊,竊賊變恩人?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想到這里,她哪還坐得住,自然是彈跳起身就要往外逃,誰知道,她把門拉開,竟一頭撞進男子懷里。

抬起頭,她與對方四目相對……

哇,男人長得這麼好看,是罪過吧,如果他是梁貪官,汪嬸嬸會不會一個激動,就從了人家?

不會吧,名節,女人的名節何其重要,可……就算她這等有見識的,閱歷過不少美男的,也忍不住一顆心怦怦亂跳啊。

不行、不行,風月芽、你千萬要鎮定,不可以被美色迷惑,忘記自己來此的重責大任。

她猛搖頭,雙手開弓,啪啪啪,用力甩了自己幾巴掌後,張開眼楮、鎮定心神。

她就這樣子,一下子擰眉,一下子扁嘴、一下嘴角往上翹、一下子搖頭、一下子眨眼、一下打巴掌……

齊穆笙拼命憋住笑,終于啊,終于讓他找到一個和阿觀一樣,表情千變萬化,把心事全往臉上挑的女人。

她的眼楮很亮,閃閃發光的像泡在蜜汁里的龍眼籽,亮得他轉不開目光,她沒說話,卻用動作表情充分地形容了「作賊心虛」四個字。

好玩,這麼好玩的女人,怎麼可以不多玩幾下?

他進屋,她下意識退兩步,齊穆笙關上門轉過身,拉起笑臉看著她,笑得讓她心跳加速。

「你是誰?」他的嘴巴湊在她耳邊,吐出暖暖的氣息。

「我是……」

懊不該搬出自己的名頭?這個男人的武功不知道高不高,他看起來像個斯文書生,應該不懂得武功吧。

不過阿娘有教過,這江湖上人才濟濟,越是貌不驚人的,越是深藏不露,對,老爹有教過,踫到緊急狀況的時候,就把老爹的身分請出來鎮宅院,可保一家大小、四季平安。

好吧!就這麼辦。

她挺直背,滿臉驕傲的說︰「我是武林盟主風大成的女兒,風、月、芽。」

「風姑娘啊,怎會這樣湊巧,突然出現在池塘邊,救下爺的小佷子?」

他笑得滿臉桃花,可明明入眼的是新鮮桃花,她怎麼會好像喝下滿肚子桃花酒,暈陶陶的?

她又甩頭、擰臉,試圖把醉意甩到旁邊。

「本姑娘剛好行經貴宅外牆,听到女人呼救,于是、所以……事急從權……越牆而來,恰恰救下這位公子的小佷子,純屬意外、純屬僥幸、純屬不小心。」

「哇,風姑娘的耳力真不壞,這池塘離外牆至少有二三里遠,姑娘居然、恰巧能夠听到並且及時出現?這等本事、這等天分、這等能耐,在下定要引薦給皇上。」他學她的語法說話。

「皇上?不、不、不,女子無才便是德,本俠女沒有這等野心立業于朝廷,往後一定會洗盡鉛華、斂盡扁彩、收盡武功、藏盡才能,絕對、絕對、絕對不會發生今日之事。」她又接連退上好幾步。

洗盡鉛華?她當她是青樓名妓啊,齊穆笙的笑容擴大,一步步逼近她。

先說嘍,她不是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內力給壓得節節倒退,她是被他那張帥臉給迷得暈頭轉向、腳步發軟,這種男人根本不需要武功,就會讓武林第一名花拜倒在石榴褲下。

「在下可否再請教姑娘一件事?」

「請、請說。」她敢發誓,自己的臉絕對比煮熟的蝦子還紅。

「既然是從牆外經過,姑娘怎會穿著黑衣、黑褲、臉上還蒙著黑布,難不成是想到我禮親王府當賊?」

咦!禮親王府?

這里不是梁府,是禮親王府,啊……她居然跑錯家,該死、糟糕,這事兒傳出去,她風月芽要不要在江湖上立足啊!

彼不得美色當前,雖然她真的很想多看幾眼,風月芽奮力壓下胸中,運足內力,伸手往齊穆笙胸口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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