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食美味妻(下) 第23頁

鐘振東凌厲的眼盯著他,很邪氣,很無情,一會兒後,他才緩緩放開白書禮,為他拉好衣領,輕聲道︰「記住我的話,我這個人,你惹不起。」

他又恢復了紳士的笑容,收回了森冷的氣勢,為他按下電梯按鈕,然後轉身走回屋,只留下白書禮一個人,在原地怔怔地失神。

白書禮有兩天沒出現了,唐心憐看著牆上時鐘,時針已經快指向七點,通常這時候,他人已經過來,和放學後的誠誠一起度過父子時間,陪著他做功課,或是聊聊在學校發生的事。

「媽媽,爸爸為什麼沒來?」誠誠坐在書桌前,小聲地問她。

正陪著兒子做功課的唐心憐,知道誠誠也感覺到爸爸的不對勁了。

「爸爸可能工作忙,他沒空上來,你可以去樓下找他呀。」

「我剛才打電話到樓下,沒有人接。」

「這樣啊,那就對了,如果爸爸在,一定會來看你的,但他不在家,也沒辦法呀。」

唐心憐盡量用輕松樂觀的語氣安撫誠誠,同時心想,她該去找白書禮好好談一談了,不管他對她有什麼埋怨,都該顧及兒子的心情才是。

晚上,等兒子上床睡覺後,她來到鐘振東的書房,這間書房放了許多電腦設備,她知道鐘振東常利用晚上的時間和國外聯系,因為時差的關系,所以白天他很有空閑,晚上卻比較忙碌。

她輕輕推開門,見他正在忙,用著法語和英語,分別和三個視訊交談,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不打擾他,便又輕輕帶上門,去廚房準備明天要幫兒子帶的便當。

餅了一會兒,有人來到她身後,很順手地模上她的腰,將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這是鐘振東的習慣動作,每次她在廚房做事時,他總是喜歡這麼抱著她。

「找我有事?」

她停下手邊的事,雙手覆蓋上圈在腰間的手臂,臉轉向側面,輕問︰「你怎麼知道我剛才找你?你明明是背對著我的。」

「我耳朵很靈。」

「少來。」

「好吧,我書房的門有安裝警示燈,如果被人打開,我手表上會有警示。」

「……你防間諜還是防小偷啊?」她沒好氣地抱怨。

他低笑,一點也不怕被她誤會,唇在她頸子上流連著。

「放心,不是防你,而是必備裝置,我書房里的資料,可是值幾百億呢,安全措施一定得裝,我有為客戶保密的責任。」

她嘆了口氣。「知道了。」

「說吧,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她猶豫了下,想到先前兩人說好的承諾,還是對他開了口。「我明天想去白書禮的公司找他談談。」

「喔?」他只應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似是等她繼續解釋。

「誠誠想爸爸,我覺得有必要和他談談孩子的事。」

「好,你去吧。」

她楞住,呆呆地望著他。

「怎麼了?以為我會反對?」他笑得有些頑皮。

「我知道你會同意,只是沒想到會同意得這麼干脆。」之前明明很吃醋。

「那是因為現在你的心在我身上,否則綁也要綁著你,不準你去找他。」

听听,他的語氣多麼有自信,說她的心在他身上,不就等于說自己愛他嗎?雖然事實的確是如此,不過看到他的囂張和得意,真讓人不甘心,但是……不可否認的,她松了一口氣。

「你信任我,讓我很開心。」她真誠地說,將身體往後靠,讓自己小鳥依人的貼著他。跟他在一起,她完全可以不必多想,因為這男人了解她。

她背靠著他的胸膛,所以她看不見他的表情,見他沒說話,她好奇地轉頭看他,卻不期然見到鐘振東臉上的笑容,是她從未看過的溫柔深情,不是嘻笑,也不帶邪氣,也沒有不正經,而是深邃專注的表情。

她知道他很英俊,可是卻沒想過他也會有這麼溫柔的眼神,讓她的內心深處被勾出了一抹感動。

「我愛你。」她突然有一股沖動,向他說出了口。

以往在床上,不管他如何挑逗或是哄騙,她都不敢透露自己的情意,嘴巴閉得死緊,連句情話都不說,現在,她卻想告訴他這三個字,因為,她說的是實話,也只會說實話。

雖然一開始,她是在他的強勢追求下,被半強迫的接受他,但其實這個男人對她的付出,比索取包多,他擴大了她的視野,填補了她內心的自卑,他總是毫無保留地告訴她自己有多美,他有多麼渴望她,這讓她變得更有自信。

她這朵曾經活得僬悴的花朵,經過他日日的滋潤,再度盛開,吐露芬芳,讓她對愛情重拾勇氣。

不管今後他們兩人的愛情會維持多久,但她下定決心,這一次她要努力爭取幸福,勇敢的去愛他,做一個有能力去愛的女人。

鐘振東灼熱地盯住她,小白兔這是在向他純情告白呀,我愛你這三個字,他這輩子不知听了多少女人說過,但從沒像這次,讓他覺得分外珍貴。

他明白,她對感情一向誠實,如果她肯說出口,就代表她的心投降了,這女人終于愛上了他,沒有保留的對他交心。

這一夜,他不同于以往的狂野,很溫柔的要她,像是做這件事,只是為了取悅她,而不是為了讓自己得到快感。

她緊緊抱住他,顫抖著身軀,因為太過美好,而禁不住流下淚水,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吻著她的淚,讓她在自己身下融化。

第10章(1)

白書禮坐在辦公室里,這里是他在台灣成立的科技軟體分公司。

他手上點著煙,白煙裊裊,煙灰缸里擺著另外三根煙,手上這支是他抽的第四根。

他很少抽煙,也沒有煙癮,只在應酬必要時才會抽幾根,就像參加化妝舞會時戴的面具一樣,只不過是個道具。

但是這兩天,他卻抽得很凶,因為煩躁,有點想要麻痹自己。

他找人調查鐘振東,依然沒有結果,這太奇怪了,除了知道他是美國籍,關于他的出身、他的學歷,以及他的就業經歷,全都查不到。

這實在說不通,怎麼可能查不到呢?他所找的征信社是業界的老手,不管從美國或從台灣下手,都一無所獲。

正當白書禮還在想辦法要另外找人調查鐘振東時,電話響起,是總機內線打來的。

「老板,有一名姓林的客人來訪。」

「姓林?哪家公司的?什麼名字?」

「這位林宇凡先生說,他是鐘振東先生的朋友。」

白書禮怔住,原本想打發對方,但一听到鐘振東三個字,他立刻改變了主意。

「讓他進來。」

鐘振東的朋友?難不成姓鐘的不死心,想找人威脅他?

白書禮一直對前兩日被鐘振東給羞辱的事感到難以釋懷,而令他更憤怒的是,自己當時居然被那男人身上散發的氣勢給震住了。

他不甘心,從小到大,從台灣到美國,只要他想做一件事,何時輸過?

他認為唐心憐原本就是屬于自己,只不過當初因為犯了錯,又加上家人的反對,讓他不得不離開台灣,但他從來就沒有一天忘記過心憐。

兒子是他的,她養著他的兒子,那麼她也該是他的,那男人威脅他,如果自己敢動唐心憐,他會讓自己一無所有,他才不相信那男人有那麼大的勢力。

他們白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白家自祖父三代就和兩黨高層維持著良好的關系,白家人雖然不從政,但是世族廣大,人脈遍布各省縣市,任何人想當選,都得先來白家拜訪,打好關系。

白家在政壇的影響力,已經根深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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