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爺兒(下) 第8頁

這樣的他,意外的斯文絕倫,刀刻般的臉容少了先前的肅殺銳利,卻多了分俊美儒雅的風華。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獨孤晦玉好看,跟師父有得比。

兩人目光交纏,獨孤晦玉唇邊暈開了笑意。

「靜兒……」大掌撫上她的面頰,他總算找到她了,而她,總是給他意外。

他突然如此親呢地喚她的小名,讓她猛地回神,向來只有師父會這麼叫她。

「你怎麼在這里?」驚問的同時,她也想退後保持一步距離,可是收攏的臂膀又將她給圈回懷抱里。

「當然是為了找你。」

「找我做什麼?我不欠你了。」她救了他,自認兩人恩怨抵銷,他總不會又想纏著他說要討什麼公道吧?掙不月兌,只好用兩手撐在他胸膛上抵著。

她臉上是一副想逃開他的表情,獨孤晦玉明白,要讓她心甘情願留在身邊,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嚇她了,于是他轉開了話題。

「你這打扮很好看,我很喜歡。」他低低地說,語氣難得的溫柔,一點都不像他。

被他突然這樣贊美,梁靜呆住了,雖然一臉懊惱,但是臉皮薄,遮不住雙頰的嫣紅。

有什麼好喜歡的?又不關他的事!苞他怎麼老像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線給纏在一起呀?明明刻意遠離他、避開他,可是到頭來,他還是追來了。

「你為什麼纏著我,還想找我報仇嗎?」她沒好氣地問,始終保持一臉的警戒。

「放心,咱們之間的仇沒了,倒是還有一筆帳要算。」

她呆愕。

「我跟你還有什麼帳要算?不對吧,嚴格說起來,是你欠我比較多,因為大部分是你整我居多。」

她不服,為什麼他老是不放過她?她都盡量不去惹他了,難道真的要逼她使出狠招嗎?而且她討厭他盯人的樣子,他的眼神像是一張網,總是相準她,一旦被盯上,很難逃開。

望著他,她的心,會顫抖。

第3章(2)

獨孤晦玉輕撫著這張讓他日夜思念的容顏,這只小兔子完好無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還打扮得這麼迷人,鷹年的目光檻出難得一見的柔情密意。

他的臉龐緩緩移近,俊逸的嘴角彎起一抹淺笑,少見的不帶任何那氣,卻是柔情萬千。

「你走的時侯,帶走了我一樣東西。」

她更加驚訝了,吶吶地問︰「什麼東西?」

「我的心。」話語結束時,熱唇也貼上她嫣紅的小嘴。

當烙吻佔領她驚羞的唇瓣時,她守得很緊的心也有了缺口,明知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男人,她的心卻會為他跳動,被他牽動了七情六欲。

他竟然說她帶走他的心?這這這……太奸詐了!明明是他來擾亂她,還硬要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她可以熬制千百種毒藥,但可沒對他下媚藥啊!

這掠奪的吻,讓不識情悸的她慌亂無措,上回欺吻她,這一回又來佔她便宜,偏她承受不住這種糾纏。

好不容易才把貼在嘴上、攪亂糾纏的唇舌給推開,她欲哭無淚,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絲委屈的哭腔。

「你不要這樣欺負我,我的心會很痛!你先前怎麼折磨我,我都可以忍,可是你親我就太過分了,明明己經有了未婚妻!」

他皺起眉頭,抬起她的下巴質問。

「誰說我有未婚妻了?」

「我听說的。」

「誰?」他逼問。

原本該心虛的人反而不心虛,倒是一雙轉成凌厲的眼看得她一腔心虛,好像她誣賴他似的。

「「花宮」的侍女姊姊們。」她憤憤不平地回答。

一听到「花宮」兩個字,獨孤晦玉的神情立刻轉為森冷。

「那些瘋女人的話能听嗎?你不是很聰明嗎?人家隨口說的你也信?」

耶?怎麼……變成她被罵了?

她不服氣地反駁。

「她們說獨孤家要和南宮家聯姻,你的未婚妻是南宮家的小姐。」

「想跟獨孤家聯姻的人豈止南宮家?只要是武林上有派頭的世家,都想跟獨孤家聯姻。」

他說得字字擲地有聲,剛烈的口吻絲毫不相讓,言下之意又好像在罵她,說這是江湖常識,是她太笨,連這也不懂。

她更惱了,這振振有詞的權利應該歸她才對,怎麼變成他得理不饒人了?

「你凶我做什麼?是她們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她氣呼呼地罵道。

獨孤晦玉突然恍然大悟。

「難不成,你是因為這樣才會不告而別?」

「當然,你這麼危險,又有未婚妻,我不走,留在你身邊做什麼?」

「那麼你不討厭我?」

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明白,而且這麼認真,她危機升起,意識到他在挖洞讓她跳,趕忙回答。

「我討厭你。」這句話讓獨孤晦玉一怔,臉容緩緩沉下。

他的眼又恢復了慣有的精芒,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潭,盯得她背脊一陣發毛,像要看透她的靈魂一樣。

「是嗎?除了討厭,沒別的感覺了?還是說,你是故意這麼說的?」每當這人散發那氣時,她就會起雞皮疙瘩。

討厭嗎?她應該要討厭他的,因為他對她做了很多可惡的事,但是同時,他也對她做了好事,例如當她假裝是胖丫頭時,他救了她,還對她好,這也是事實,而且在「花宮」的人圍攻時,他拼命應敵,明知她對他下毒,還是要她快逃。

因為這樣,讓她無法討厭他,可是可是,他好危險,她應該要躲得遠遠的才是啊!那為何在見到他,知道未婚妻之說只是一個誤會後,心中會涌出喜悅呢?

真糟糕,她好像很喜歡他……另一個聲音卻又告訴她,最好別讓他知道,不然一定會被吃得死死的,但又不敢惹他生氣,只好改口回他一個最安全的答案。

「我不知道。」

俊眸微微眯細。

「不知道?」顯然這答案不能讓他滿意,有一種逃避的意味。

不過,看著她微微醛紅的雙煩,以及被他吻腫的唇瓣,若真的討厭她,不會是這種表情的,她如此青澀,豈能逃過他的法眼?她對他,肯定也有些喜歡。

既然決定了要讓這只小兔子心甘情願地留在身邊,便不急著勉強她。他想弄情楚的是,她既然送了禮,為何還留在山莊不走,而且打扮得如此甜美?

「你特在這里傲客嗎?我以為,完成了你師父交代的任務後,你會馬上離開呢!」

「我是被軟禁的。」

「被軟禁?」這話讓他感到意外。

「因為……」面對他,她不知不覺地對他說了實話,被他懾人的氣勢牽引,好似自己本就該對他據實以告似的。

在听了整個事件的原委後,他不禁訝然,進而沉思。因為玉佩之故,讓靜兒被抓住,軟禁在此,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看來這牽涉到毒公子令狐絕和莊主夫人柳明月之間的一段思怨,有這樣的發展實在令人不解,但他相信靜兒沒騙他,只除了一點——「那個人真是你師父?你確定他跟你無仇?」他雙眉緊擰,口氣不悅,因為這听起來明明就是師父陷害徒弟的陰謀!事關他喜歡的女人,他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他的確是我師父,而且他沒有惡意,因為這很像他的作風。他不是要害我,正確地說,這是師父給我的考驗。」

「考驗?讓你冒這麼大的風險?要知道,一旦讓人知道他是你師父,不只山莊的人,甚至全武林,還有皇帝的人馬,都會追殺你!哪個師父會這樣折磨徒弟的?就算是我,我也沒折磨你到這種程度,竟然比我還行?」

他咬牙地說道,口氣很橫,听起來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他到底是在乎她被人欺負?還是在乎有人搶了他的權利欺負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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