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忙退後一步,很不習慣地模模自己的下巴,眼前的李慕懷不再是那個純樸老實的藥農,而是深藏不露的山莊大公子,雖然她被他軟禁,不過也因為他,讓她得以不受莊主夫人的威脅。
「大公子,我看得出來,你沒有要傷我的意思,又為何不放我走呢?」
李慕懷唇邊淺笑依舊,目光卻斂出一抹異芒。
「不管我的身分如何,我還是你的慕懷大哥,也希望你這麼喊我。」溫溫的嗓音,輕柔得讓人提心吊膽。
梁靜卻怎麼也不肯喊他一聲慕懷大哥了,只是閉著嘴,什麼也不說。她不想依他,卻也明白不能惹怒他,因此沉默是最妥當的。
李慕懷緩緩眯起銳目,這丫頭揮身都散發著與他保持距離的氛圍,讓他頗感不悅。她如此安靜,恐怕是腦袋瓜里在思量著什麼計劃。
「我勸你最好安分,特在梓院別亂跑,二娘可是非常恨你師父的,你特在我這里,我還可以保你不被傷害,但是出了這個院落,我就沒把握了。」
她垂下臉,神情顯得落寞,這模樣看在李幕懷眼底,心中頗不是滋味。好歹他也是「白鶴山莊」的大公子,他願意保護她,她該高興才對!忍不住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抹上她的眉。
「皺眉並不適合你,你笑的時候比較美。」
她想再退,但李幕懷早料到,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退開。
「被軟禁在這里,笑得出來才怪!」她沒好氣地說。
「有個方法可以讓你得回自由。」
這話讓她訝異,科不到李慕懷會口出此言,卻又覺得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不過她還是好奇地問了。
「什麼方法?」
他唇邊又浮起好看的笑容,目光也分外情熾幽深。
「做我的妻子。」
梁靜揮身一震,驚懼得膛目結舌。這人到底在想什麼呀?突然說出要她做他妻子這種話?
「不要!」震驚之後,是月兌口而出的拒絕,不過才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瞧見了李慕懷沉下的腔色。她真傻,怎麼會如此粗心大意呢?就算要拒絕,也要有點技巧,而不是笨笨地惹怒對方啊!萬一對方一氣之下,把她關進大牢怎麼辦?她向未不會這麼沈不住氣的,只因李慕懷說要娶她的瞬間,她想到了獨孤晦玉,才會月兌口拒絕。
李慕懷沒料到她會拒絕得如此干脆,而且一臉像是怕麻煩纏身似的,心中驀地一驚,難道,她己經有了心上人了?腦梅浮現適才她坐在亭子里,望著荷花出神的模樣。
話鋒一轉,他沉聲問道︰「剛才你一個人在這里偷偷傻笑什麼?」
「我哪有傻笑?」她嗅到了一絲不妙的質疑。
「說謊可是不好的囑,即使你想隱藏自己的表情,卻無法隱藏你臉上的淡紅。」李慕懷朝她的臉龐伸出手。
在他手伸來之際,她下意識的想逃,不過她的手臂還被他圈握住,而且緩緩縮短兩人的距離,讓她不得不與他拉近,但她還是很努力的在抗拒。
「我勸你最好別亂動。」他盯住她粉女敕的雙煩,越看越覺得那抹紅潤很可疑,大掌也己經撫上她的臉蛋。
「這一抹紅是為誰嬌羞呢?」
她閉唇不語,不自覺地輕咬唇瓣,這反倒讓他轉移注意力,視線改落在她的小嘴上。初見時,原以為她是徐了胭脂,現在再仔細一瞧,唇瓣沒有胭脂,仍是鮮艷若牡丹紅,十分誘人可口,勾起了他品嘗的欲念。
梁靜大驚,李慕懷竟然低下臉龐,這動作企圖明顯,讓她顧不得一切地奮力推開他,不過才一推開,她便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傻事,這完全超出她的預料之外!
撲通!
她結結實實地跌到了池子里,池子好深,她的腳構不著底,讓她驚嚇得拼命掙扎。
要溺死了嗎?她的腳用力的踢,還喝了好幾口水。難道她的下場,就是當溺死鬼嗎?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滅頂的時候,感覺到腋下被摟住,往上一提。
「真是頑皮,早告訴你不要亂動,真是不乖哪!」李慕懷微笑地抱著她。
原來他也跳入池子里,也和她一樣全身涅淋淋的。
守在四周的僕人听到聲音,全都趕過來,一看見此景,都嚇了一大跳。
「大公子!」四方驚呼聲傳來。
李慕懷將梁靜抱在懷里,爬出水池,僕人們上前想要接手,卻被他喝令退下。
「咳、咳咳——」懷中的她一臉蒼白,猛咳著,因為剛剛不小心喝了幾口水。
「放我……下來……」她聲音嘶啞地說。
「這怎麼行?你的身休在發抖呢!瞧你嚇的,早知道你不識水性,我應該把你抓得更緊才對。」他原本是故意要懲罰她的,可是見到她一臉難受的模樣,他竟然有些懊惱。
一旁的僕人們忙勸著。
「公子,您衣服都涅了,要快點換下來。」
「我沒關系,可不能讓我的新娘子著涼了。」
听到「新娘子」三個字,梁靜就算現在還很難受,也堅決地掙扎著要月兌離他的懷抱。
「放我下來……」她抗議著,也不想想,是誰害她跌入池子里的!別以為她不知道,李幕懷是故意的!現在卻又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樣,到底想干什麼?
她如此的不安分,像只頑強的貓兒般又抓又推的,兩腳還用力地甩著,令他也惱了,低吼著。
「你給我安分點!」鉛路上都是僕人,個個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麼掙扎,連一點顏面都不給他,實在可惡!
「大哥!」一聲女人的驚呼,引起了梁靜的注意,她看向來人,當瞧見對方時,身子不禁一僵,雙手雙腳也停止了掙扎,不敢置信地瞪著女子……身旁的男人。
她不認得那女子,卻認得站在她身旁的獨孤晦玉!沒料到會被獨孤晦玉見到李慕懷抱著自己,而且從獨孤晦玉的表情和眼神,她知道他听到了剛才的對話。
他不會誤會吧?李慕懷要她當新娘子只是一廂情願的說法,她根本沒答應啊!
再說,他為何會和那女子站在一起?他們是什麼關系?
李慕懷從她的目光看過去,原本情朗的目光也綻出一抹驚異,他記得眼前這男人,那一日,這男人闖入他的茅屋,手中抱著梁靜,用劍指著他,神情決絕地怒視著他,逼迫他醫抬梁靜。
想不到他居然會出現在此?是巧合嗎?抑或……是為了她?
獨孤晦玉沒料到會見到這種情況,梁靜一身涅,而且被抱在這男人懷里,令人意外的是,這男人竟是茅草屋里的那個藥農!
可是從對方的打扮上,樸素的藥農衣服己經不在,身上穿的是衣料質地高貴的冠服。為什麼這男人會在這里?還有,他說梁靜是他的新娘子,這是怎麼回事?
乍見此景的三人,心思各異,驚疑不定,只有不知其中情由的二小姐李憐心仍是一臉的驚訝。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弄成這副狼狽的模樣?」
梁靜這時候才仔細看向獨孤晦玉身邊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她叫李幕懷大哥,便知必定是山莊的二小姐了。
李慕懷儒雅情朗地笑道︰「憐妹,這是梁靜姑娘,她掉到池子里去了。」
「原來她就是梁靜姑娘啊!我從僕人們那兒听到大哥說要娶一位姑娘,為此娘還發了一頓好大的脾氣,原來是真的呀!」
獨孤晦玉眼中掠過一抹厲刃精芒。
「我——啊——」梁靜想解釋,卻感到腰問一陣痛,她的腰問穴被李慕懷點住,痛得她發麻,感覺到她要是說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或做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他一定會讓她好痛好痛,因此她再也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