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爺兒(上) 第17頁

獨孤晦玉盯著這個胖胖的小泵娘,沈聲道︰「別再跟著我。」說完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去牽他的馬兒。

第6章(2)

不跟著你才怪,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她在心中咕噥著。

先前她是避他唯恐不及,死命的逃,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可現在木盒在他手上,她說什麼也得死跟著他!但在他警告之後,她只好把距離拉遠一點,依然偷偷地跟著他。

獨孤晦玉知道那個胖丫頭還跟著自己,他走,她就走,他停,她也停,維持著五十步左右的距離,小心翼翼地跟著他。

也不知道這胖丫頭跟著他做什麼,他己經警告過她了,居然還不死心,他索性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月復,駕著馬兒奔馳而去。

馬兒速度快,一下子就把那個胖丫頭甩掉了。他現在一心一意只想找到那只小兔子,如果她在附近,應該逃不過他的法眼才對。他一邊快馬奔馳,同時注意著周遭的動靜,只要她躲在附近偷偷跟著他,他一定可以發現的。

可是奇了,他在這城鎮逛了老半天,卻遲遲沒發現她的身影,連個被人跟蹤窺伺的感覺都沒有,只除了那個胖丫頭。

沒道理呀,難道她不要這個玉佩了?不,不可能,那只小兔子是奉了師命,必須把這東西送到「白鶴山莊」,她不可能不拿回這玉佩。

俊逸的唇角揚起那氣的弧度,小兔子變聰明了,懂得跟他斗智,知道他在等著她,看來這是一場角力賽。

他不急,就慢慢等她來,干脆找個地方悠哉的坐下吧!

于是,他進入一家飯館,招來店小二送上酒菜,他要好好大吃一頓。

話說,梁靜拼死拼活的追著,半個時辰後,好不容易追上來,總算瞧見了獨孤晦玉的馬匹被拴在飯館旁邊的馬圈里。

她氣喘吁吁地躲在飯館旁的大樹干後,看到獨孤晦玉叫了一桌的好酒好菜,好整以暇地享受著,而她卻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加上她剛才又跑了一段路,饑餓的感覺在折磨著她。來到梅鎮後,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呢!本來要買桂花糕的,結過後未發現錢袋和木盒被扒走,現在的她身無分文呀!

可是她又不能離開,必須緊緊跟著獨孤晦玉,想辦法伺機拿回木盒才行。模著肚子,她忍受著饑餓,在大樹旁靜靜地等待。

好死不死的,這時候天空傳來一聲晴雷,讓她有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

沒多久,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原本走在街上的百姓們開始奔跑,不是忙著收攤就是打道回府。最後,稀落的雨滴變成了磅礡大雨,嘩啦嘩啦地降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依然站在大樹下,雨滴從葉縫中滴落到她的頭發和衣裳上,這樣下去,肯定會全身涅淋淋的。逼不得己,她只好趕忙跑到客錢的屋檐下避雨,期待這場大雨趕快停下來。

獨孤晦玉雖然吃著酒菜,但是她的一舉一動,他全不露痕跡地看在眼底。這胖姑娘又不死心的追來了,看著她模肚子的動作就知道她很餓,難道她沒銀子吃東西嗎?

說到銀子,他看著那繡著梁靜二字的錢袋,心想這只小兔子的錢袋被扒了,此刻身無分文,她會如何處理這種窘境?

如果她肯乖乖束手就摘,然後好好地向他賠罪,他可以大發慈悲,賜她一頓酒足飯飽。他故意叫了一桌大魚大肉,就是心想若小兔子在一旁偷看,見了這一桌好菜,怕不流口水才怪。為了把她引出來,他可是會不擇手段的。沒有人可以在惹上他獨孤晦玉之後,還妄想安然地過太平日子。

而且,被毒蛇咬到之後,她竟然還能逃走,讓他後知後覺地猛然想起,既然她是令狐絕的弟子,那區區的蛇毒又怎能難得了她?

他又被她耍了!

好個小兔子,你有種!

梁靜臉色蒼白地窺看著,獨孤晦玉身上的怨念好重,重到壓在她心口上,這男人腦子里肯定正在思考著如何折磨她吧?

「喂,別站在這里,去去去!」店小二不客氣地來趕她走,一副嫌惡的表情。

看這丫頭衣服又舊又髒、又胖又丑,嫌她礙眼,怕影響了他們飯館的門面。

梁靜天性不喜歡與人爭執,被店小二一趕,只好又躲回大樹底下,就算衣服淋猩了,那也沒辦法。

她靜靜地站在大樹下,心中嘆息。她現在又髒又丑又累,到處惹人嫌,自從變成這個樣子後,受到的白眼和歧視也變多了,原來世人的眼光是這麼無情的。

「師父,您要我下山見識見識……就是這個意思嗎?」她喃喃的自言自語。

這一路走來,有殺人劫財的「山狼」,有好心幫她逃走的李慕懷,有好心收留她的純樸農家大嬸和大叔,還有壞心眼的扒手,以及想痛揍她一頓的男人。最最最恐怖的,就是像黑豹一樣,一旦鎖住她的味道,便死追不放的獨孤晦玉!真是一彼未平,一彼又起哪!

她有些冷,用雙手摩擦著手臂。雨水浸提了她的衣,貼在皮膚上,加上吹來的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的包袱里,除了換洗的衣物,還有就是從慕懷大哥那兒要來的藥草,她己經將它們磨碎成粉末,或是熬煮成藥水,裝在瓶子里,至于干糧都吃完了,還沒補充呢!

她在考慮要不要吃一點熱毒,可使身子發熱,也可以法寒,只要事後再吃解藥就行了……

「喂!」神游的思緒被一聲不客氣的叫喚打斷,她轉頭一看,又是那個店小二。

不會吧?他又要趕她?

「我站在這里,又沒妨礙你們。」她秀眉深擰,如果他再趕她,就欺人太甚了。

「里面那位大爺叫你進去。」

梁靜呆住,探頭往飯館里頭看。

「哪位大爺?」她好奇地問。

「就是那位穿墨色衣服的大爺。」店小二指的,正是獨孤晦玉。

梁靜不由得心虛了下。還是被他發現了?雖然她很確定自己這模樣不會被禽獸認出,但還是反射性地縮了縮身子。

「他叫我進去做什麼?」

「瞧你膽怯的樣子!你這回好運到了,人家是看你淋雨可憐,好心叫你進去呢!還猶豫什麼?走吧!」店小二不客氣地催促。

梁靜一腔疑惑,獨孤晦玉會這麼好心叫她進門避雨?

在店小二的催促下,她走進了飯館,來到獨孤晦玉的飯桌旁,站在那兒小心的招呼。

「大爺……您……叫我?」

獨孤晦玉飲著酒,並未抬眼,只是命令。

「坐下。」她本還在猶豫,一瞥見那雙漂來的利眸,立刻乖乖坐下。不一會兒,店小二送來了一碗熱呼呼的白飯和一雙筷子,放在她面前梁靜盯著這一碗熱騰騰的白米飯,依然不敢相信獨孤晦玉叫她進來,是要給她東西吃。

「吃。」他冷冷地命令。

被他那權威的眼神一瞪,她立刻不敢耽擱地拿起筷子,埋頭就吃。

她心中驚疑不定,眼前這個男人會是那個冷模、殘酷又沒良心的獨孤晦玉?

她一邊吃,還一邊偷偷瞄向他,料不到與他的視線對個正著,他也在看她,嚇得她忙又低頭。

他不是認不出她嗎?為什麼又露出那種打量的表情?是在懷疑什麼嗎?她應該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才對啊!

獨孤晦玉盯著這個胖丫頭,連他自己都很疑惑為什麼要對她伸出援手,難道只因為看到她可憐兮兮地在外頭淋雨,便聯想到那只小兔子此刻或許也因為沒銀子吃飯,有可能在外頭提淋淋的挨餓嗎?

一想到小兔子有可能挨餓受凍時,他就心疼了,沒來由地生起一股氣悶,他氣的是自己。大概是補償心理作用,所以才會叫店小二把這胖丫頭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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